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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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時之間，他的豪氣大發，一掃剛才那股憂傷孤寂之，現在，他所需的是一個靜謐的所在，好供他練功療傷。

他眼望著弱水三千，腦海裡忽然記起了上官婉兒那撅著的小嘴，幾淚下的臉龐。

那時上官夫人一怒之下，幾將七絕神君殺死，然而她終於不忍地收回手掌，將她女兒道拍開，然後帶下山去。

他送出山門之外，卻見上官婉兒含淚對他一笑，那悽然別離，真使他有了點離愁…

“唉！”他搖搖頭嘆了口氣，由碧綠的水，又使他溯想到東方萍那天真無的凝眸微笑，以及她那披散的如雲黑髮，和晶瑩如玉的肩胛…

思緒飄飄，水聲漸杳，石砥中自幻想中醒了過來，見到天上紅霞遍佈，寒風颼颼，自大漠吹來，沙礫卷在空中，茫茫大地加深了濛。

他找到一個大沙丘，下得馬來，將包囊抖開，拿起一把鏟子，在沙丘旁挖了個大坑，然後將蒙古包架好。

等他架好了營帳，滿天的雲霞盡去，風也靜了下來，一輪明月在空中升起。

冷豔的光輝，照在靜靜的沙漠上，遠處，傳來狼嗥聲，淒涼而寒瑟。

沙漠熱快，放熱也快，故此裡溫度極高，夜裡又極寒。

石砥中手，喝了口水，胡亂把乾糧吃了一點，然後他計算一下從天龍谷到現在所耗去的時間。

“哼！還有兩個時辰。”他走進帳篷內，將紅馬牽在帳篷口，自己趺坐地上，用起功來。

腦中深印的“將軍紀事”中的“瑜伽術”一一閃現眼前，他雙掌開始緩緩划起圓弧，全身放鬆，自任督兩脈處開始凝聚散於百脈的內力…

夜空，不知何時，竟降起霜來了，氣溫更低了，星星寥落地眨著眼，月，漸斜…

石砥中深口氣自定中醒了過來，他從崑崙風雷裡便習成“虛室生白”的夜眼之術，此刻睜開眼睛，已能清晰地看清帳內的各物。

他體內之傷，完全好了，是以心情也愉快非常。

他輕輕地走出帳篷，來到沙漠上，夜茫茫裡，大地寂靜如死。

銀輝斜照，霜落在沙上結一層薄薄的白膜，夜冷如水，清謐的空氣被進中，更是舒暢無比。

他立在夜風裡，緩緩地運氣，急速地向前一拍“般若真氣”呼嘯旋而出。

眼前一片茫，沙石翻滾，急驟飛濺開去，地上已被他的掌風，劈出一個大坑。

他身形一起，身體有如夜鳥，在空中迴旋三匝，緩緩落在地上。

他記起“將軍紀事”中，公孫無忌所獨創的“將軍十二截”的怪招，頓時那些圖樣一一閃現腦際，他開始在星空下比劃起來。

星移斗轉，月沉破曉，沙漠的盡頭起了一道金的光輪，天空之中那魚白的薄雲，也染上淺淺的金光輝，美麗無比。

石砥中了口清沁的空氣，掏出汗巾擦了擦臉，他方要走回帳幕內，卻見一輪紅自沙漠盡頭升起，火紅的光芒，漸升而上。

石砥中著朝陽昂然屹立著，正待轉過身去，突地見漠野的遠處，一匹白馬飛馳而來，沿著朝陽的光輝，駿馬如龍人如玉。

他心頭一震，驚忖道:“這不是東方萍嗎？她怎會出來？”一個念頭還沒轉完，卻見地平線上，十騎平行，如飛追到。

黃沙漫漫，蹄聲中沙土飛揚，又隨風而逝。

東方萍見到石砥中似是非常驚惶的樣子，竟然掉轉馬頭往西北而去，這樣便被分散的馬隊所包圍了。

他撮一嘯，只見紅馬昂首自帳篷裡奔了出來，長嘶聲中，石砥中一躍而上，四蹄如飛，躡行沙上，追縱而去。

他‮腿雙‬夾緊馬腹，紅馬奔馳如火花閃現空中，眨眼之間，便自側面截住東方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