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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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凝目一看,見到七絕神材盤坐於地,紅袍上顯出點點的黑毒
,全身不動,低垂著頭,顯然正自運功。
“咦!”他愕然一呼,走向七絕神君。
劍風颯颯裡,一道劍芒自身後來,石砥中上身一移,在間不容髮的劍刃空隙閃出了身子,他大旋身,斜劈一掌道:“上官夫人,你這是幹什麼?”上官夫人
劍而立,似乎被石砥中這巧妙的身法所震,她聞言道:“他正在以內力抗拒毒
入浸,你若魯莽一點,或走前去驚擾了他,他就會立即死去。”她這下方始看清婉兒被石砥中抱著,忙道:“婉兒怎麼啦?”石砥中道:“她現在睡著了,剛才她是被千毒郎君所傷…”石砥中看了看上官夫人所持短劍,心中一驚忖道:“怎麼,我的內力好象較之昨
又有增進,現在倒絲毫沒有不適的地方,而且我避開她的兩劍,竟也如此輕易。”上官夫人見石砥中呆呆地站著,她說道:“你把婉兒抱著幹什麼,
給我。”石砥中將上官婉兒
給上官夫人,微微一笑,走向門邊坐了下來。
上官夫人斜睨他一眼,默默地將婉兒放在蒲團上,自己也盤膝而坐,劍橫膝上。
室內頓時靜了下來,只有自屋頂處漏吹進來的寒風嗚嗚作響。
石砥中腦海之中迴繞的是剛才眼見七絕神君與千毒郎君所比試的情形。
那些清楚的招式,映在他腦海裡,使得他剎時瞭解到每一招式間的互相關連之處,與破解之法。
他右手伸出一指,在空中比劃出來,比劃了好半晌,他又伸出左手,緩緩攻出一式,接著右手立謀解救之法,幾個來回之下,他已左右手互搏了十招。
他這才想通天下武術是一脈相延,雖然千毒郎君之招系以狠毒、險辣,滑溜取勝,而七絕神君是以沉穩神速,幻奇為主,但是兩者都互有脈絡可尋,也自有破除的方法。
“若是能有一種劍術以劍氣殺人,則這些招式將不是敵手了。”他忖想著。
思想飛馳著,他想著在前些子裡,崆峒三子所加之於他身上的,他恨恨地忖道:“我一定要給他們看看!看一看劍術之道深如大海,是非他們能達到的!”上官夫人見到石砥中臉上時喜時怒反覆無常,詫道:“你幹什麼?”石砥中笑了笑,沒有作聲,他脫下身上的外袍道:“上官夫人,她冷吧?給她蓋在身上。”上官夫人兩眼圓睜,似是沒想到石砥中這樣大膽,在自己面前便如此放肆,她愕然道:“你…”石砥中笑道:“我剛替她把體內毒
出體外,恐怕她會被寒氣所侵…”上官夫人見石砥中毫無心機,似乎不是故意裝出來的,她放下了心,將石砥中拋來的長袍替婉兒蓋上。
看到婉兒紅潤的小臉,她摸了摸自己,暗自嘆道:“唉!想不到這麼快,婉兒倒長大了,而我也老了。”她的視線移到七絕神君身上,憐惜地投以一瞥,忖道:“人非太上,焉能忘情?只是情之一字害苦了天下多少年輕人?他在年約四十時便滿頭白髮,唉!為情煎熬,為情煩惱…”她回憶自己年輕時的情景,暗自欷歔一陣,忖道:“年輕時的任使得我遺恨至今,為了婉兒,我可要慎重一點,以免她也步我後塵…”室內靜謐,好半晌七絕神君方始睜開眼來,他的渾身紅袍俱已變黑,身外的地面也都盡被毒
所蝕。
他看到上官夫人,一笑道:“你還沒走!我還以為你會走呢!”上官夫人道:“你怎麼啦?”七絕神君道:“老毒的毒功好厲害,若非我先以‘殘曲’將他護身的真氣震破,他的‘陰陽雙尺’絕對沒有這麼快便落敗,當年我會他於泰山丈人峰時,直到千招未能勝他,幸好後來施出劍罡乃始勝他一式,不料別後二十年,他…”上官夫人道:“你一世強傲,也有受傷的時候?我看你現在的傷沒有好,還不如到邛崍山臥雲谷我那兒去休養…”七絕神君凝望著上官夫人,緩緩地道:“你說得對,我中了老毒的毒,需要七七四十九天的夜行功驅散方始盡去,但是二十年前我被拒上臥雲谷時,一夜之間黑髮俱白,就已發誓再也不去那兒…”他嘆了口氣道:“而且我已傷了幽靈大帝手下之人,他們不會放過崑崙和尚的,所以我要留在崑崙。至於你那金戈…”上官夫人笑道:“我已將兩
金戈所刻的紋路統統複印下來,等這些和尚回來,找他們問問看。”石砥中一直在聽著,他心知上官夫人所有的金戈必是假的,但卻不能告訴她,儘自在望七絕神君。
七絕神君一拂頜下白髯道:“娃兒,你為我五十年來所僅見的好骨,我本想將我學的俱以授你,但是我知道你與我有三年比劍之約,不會接受的,所以我只告訴你一句話,那就是三年後再比一場,那時你聽聽我的殘曲三章…”石砥中傲然點頭道:“三年後的今
,我一定在此聆聽你一曲‘殘曲’!”七絕神君道:“我與四大神通明
有約,但是此刻眼見
道崛起,我若不加速修練,則不能立足於武林,娃兒,我拜託你一事…”石砥中道:“什麼事?”
“我請你明赴華山青雲峽代我除去那四大神通!”七絕神君道:“有道是:二帝三君,四神三島,
月隱耀,天下不笑。”石砥中皺了下眉頭道:“這似謠非謠,似偈非偈,是什麼意思?”七絕神君道:“這些人就是指我們這些老不死,若是出現江湖,則無人敢
出笑容之意,甚而連
月都不敢顯現。”石砥中沉思一下道:“東海滅神島可是三島之一?”七絕神君頷首道:“所謂三島乃是指海南、滅神、崎石三島,這三島都自成一派,各以特異功夫名揚武林,呃!你與滅神島有何牽連?”石砥中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他站了起來,轉過身去
向本無禪師。
本無禪師一見石砥氏中沒有死去,心中頓時大喜,待他看到屋頂被揭,樑柱折斷的情景後,忙問道:“砥中師弟,這是怎麼回事?七絕神君他…”石砥中躬身道:“啟稟師兄,適才千毒郎君追蹤上官夫人而來,與七絕神君發生衝突,以致於…”
“哦!”本無禪師不勝驚詫道:“上官夫人竟會趕來崑崙?那千毒郎君也會來此,這是為了什麼?”他一進屋內便見上官夫人了上來道:“你就是掌門人?”她掏出一面白絹道:“請掌門人看看這絹上的花紋。”本無禪師皺了皺眉,接過絲絹一看,搖搖頭道:“老衲不知這些表示什麼,不過好象是藏土古文…”他欣然一笑道:“但是老衲也不能夠肯定。”上官夫人失望地接過白絹,轉向七絕神君道:“我的馬車在山下,你可要跟我一起去邛崍?”七絕神君手撫玉琴,搖了搖頭道:“你走吧!但臨行我要勸你一言。”上官夫人以疑問的目光望著他。
七絕神君道:“女人不應太有權力慾,我看你倒好象想成為天下第一高手…”上官夫人峨眉倒豎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七絕神君嘆道:“我發現你的武功已不在我之下了,卻隱而不,而且還想得那虛渺的鵬城之秘,唉!將來你必會因此而喪生的。”上官夫人怒叱一聲道:“柴倫,你想死了吧?”七絕神君低垂著頭道:“忠言逆於耳,我又有何言…”上官夫人殺氣滿面,手掌一拍,迅捷如電地往七絕神君頂心“百會
”按去。
石砥中一愕,來不及出手搶救,卻見上官夫人掌緣已經摸到七絕神君頭上白銀絲的長髮時,又飛快地縮了回去。
上官夫人恨恨地一跺腳,提起仍然昏睡的婉兒,飛身躍離玉虛宮而去。
七絕神君緩緩抬起頭來,喃喃地道:“二十年恩情義絕,唉!何以遣此?”他眼移到石砥中身上道:“你所習的佛門‘般若真氣’固然威力絕大,但是肅殺犀利卻不如玄門‘罡氣’,所以我想將罡氣功力授你,以你天資能發揮更大威力…”石砥中肅容道:“在下雖然不能練得無上絕藝,但是卻不願學習前輩罡氣功夫!”七絕神君道:“這是我作為拜託你的明赴華山四大神通之約的報酬,並不是沒有條件的…”石砥中道:“在下若是不願,任何條件都不能勉強接受,但是在下若是願意的話,則
本不須任何條件!明
我一(此處缺頁)”一眼,沒有開聲,仍往上躍去。
左邊一個道士單掌一立,問道:“無量壽佛,女施主上崆峒…”這女人冷笑一聲道:“我是西涼派掌門五鳳劍徐芋,你們掌門老道在山上嗎?”那道人聞言一驚,道:“西涼派掌門不是鐵掌金刀洪越嗎?怎麼…”五鳳劍徐芋淒厲地一笑,道:“鐵掌金刀洪越已被你們崆峒六名劍手合力殺死,去稟告你們掌門,說我徐芋與夫報仇來了。”那兩個道士相互看了一眼,伸手一擲,一枚星炮在空中響了一聲,帶著火花落下。
就在這時,山下那十幾個身披麻布的勁裝大漢都齊躍了上來。
五鳳劍徐芋一看,厲聲道:“你們來幹什麼?我是怎麼吩咐你們的?”
“師嫂!”當先一箇中年漢子抱拳道:“師兄被崆峒雜暗算而死,我西涼一脈已至絕續存亡之地,若是弟子們尚還苟且偷生,將何以見人?報仇之事為我等共同責任,師嫂一人上山豈能抵擋得住?”五鳳劍眼圈一紅,悽然道:“贊文,你是師兄最為疼愛的師弟,豈不知我不願眼見本派就此覆滅,但殺夫之仇不能不報,我…”劉贊文一抹眼淚,拔劍躍起,大喝道:“讓我們殺上山去替掌門人報仇!”他劍光一閃,連劈三劍,形同狂風一樣,一劍切過,削去那道士一顆腦袋。
鮮血濺得一身都是,但他狂笑一聲,橫劍斜引,將那驚惶不定的另一個道士殺死。
鮮血灑滿石道,雪上橫著屍首,五鳳劍徐芋一跺腳,帶頭衝上去。
“嘿嘿!”冷酷的笑聲彷彿來自冰窖,一個長髯飄飄,錦袍全真,自十丈之外,飛身躍落。
他喝道:“誰敢上我崆峒鬧事,我玉雷道人在此。”徐芋還未說話,劉贊文大喝一聲道:“還我師兄命來!”他劍上前,劍花倏飛,點點銀光
出,沉猛迅速地劈出一劍。
“嘿!”老道目光如炬,腳下微閃兩步,右手一伸掌緣順著對方劍式,搭在劍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