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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和譚振養母見面的尷尬與突兀,他更不想見到譚振每天揹著他躲躲閃閃地使用手機。

他早已調查清楚,萬芳跟著的那位喬四,最近幾年,早已從當初對她的甜言語變成了暴力相向。

甚至常年迫萬芳那唯一的兒子譚振,不定時地往他的賬戶上打錢。

他拿萬芳做籌碼,沒錢就從譚振那要。而譚振之所以這麼心甘情願被喬四勒索,大概就是因為他真的很愛他這個媽媽,而他這個媽媽又很樂意過現在的生活。

蘇朗琢磨了一會兒,理了理呢大衣的領口,從手上緩緩取下輕薄的羊皮手套,邁上去往譚振老家的臺階。

樓道里燈光昏暗,雖然是冬天但還是免不了充斥一股難聞的腥臊惡臭。

蘇朗簡直不能想象,曾經的譚振是怎麼在這樣的環境下苦心學習,還考上了a大的。

到了麻將聲傳來的那個門板,蘇朗抬手敲了敲門。

裡面吵鬧聲依舊,可就是沒有一位前來開門。

蘇朗又耐著子敲了一遍,收手的時候看到有燈光從門縫中透出,才意識到這門似乎是常年不鎖的。

蘇朗又敲了一遍,見還是沒有人來開門,他便咬了咬牙,推開大門。

門被推開,一股濃烈的劣質菸草味立刻撲面而來,蘇朗難以抑制地捂著嘴咳嗽了一會兒,這時才有人發現了他的存在。

“喲,這誰啊?”一個男子氣地說著,股卻牢牢地粘在凳子上不肯挪動。

他身邊的一位女士側頭看了蘇朗一眼,又迅速把目光放在了牌面上說:“看著細皮的,不像是咱們這片兒的啊。”

“請問,萬芳女士在嗎?”蘇朗壓抑著強烈的不適,衝對方禮貌微笑,捏在手裡的羊皮手套已經被得變了形。

“什麼女士?”背對著蘇朗的一位大媽扭頭瞟了蘇朗一眼,口中吐出濃濃白煙,“叫法還洋氣!”

“請問……”蘇朗正準備再次開口,只見飯廳後面的門打開了,又是一陣麻將牌的嘩嘩聲急促地竄進耳朵。

一位年約四十過半的女人,戴著棗紅線帽子,從門裡出來了。

蘇朗下意識覺得這個女人應該就是萬芳,那女人一抬臉,半面臉頰的青紫正印證了蘇朗的猜測。

“請問,您是譚振的……”蘇朗話沒問完,女人身後的門一開一合,又出來一位肥胖禿頂的男人,臉上的都是橫著長的。

他摟住萬芳的肩膀,挑起半邊嘴角,不懷好意地看蘇朗:“你誰啊?”蘇朗輕咳一下,看了眼沉默不語的萬芳,又看了看肥胖男子,說:“譚振朋友,能不能談談?”

“談?”喬四推開萬芳,走上前,距離蘇朗一尺遠的距離,說,“談什麼?談我那個倒黴鬼的賣|股兒子這個月就給我打了兩千塊?”蘇朗這一次前來的目的,本是想把喬四榨取的源頭從譚振身上轉移到自己身上。只要他們放過譚振,以後需要多少錢,在蘇朗的能力範圍內,他都會給。

可從那一口黃牙的臭嘴裡聽到“賣|股”三個字的時候,突然就覺得自己太傻了,對付這種人渣,那之前的想法簡直幼稚得可笑。他們本不配任何人的憐憫與施捨。

“呵……”蘇朗把目光轉向萬芳,他心想,這個養母還真是不要臉,到底使了什麼辦法讓譚振侍奉她到那個程度。

“那來談什麼?不會是那小子被人玩兒死了,來報喪的吧?”喬四爛嘴一咧又是一句。

他這句低俗的話,傳到身邊玩著麻將牌的人耳朵裡,簡直就跟單口相聲一樣,立刻引起了眾人的哈哈大笑。

“嘴巴放乾淨一點。”蘇朗有些不想忍耐了,他又看了一眼呆立在一旁的萬芳。

那女人並非低眉順眼的乖巧模樣,反而能從眼睛裡看到幾分的固執和倔強,蘇朗有點不信這樣的女人會讓一個外人來佔了自己的家,任人欺負!

“喲喲喲……”喬四抬手在蘇朗呢大衣的領子上彈了一下,變了個臉說,“聽說我那個傻兒子在醫院裡躺了三個月,怎麼,你不會是真來報喪的吧,我可說好了,我那個兒子值錢著呢,要是出了什麼事兒,你得往百萬上陪!”蘇朗抬手,用手裡的羊皮手套把喬四的髒手扇下去,再也不想和這人費時間,直接說:“我只想見見譚振的……譚振的母親,就說幾句話,說完就走。”這時候,站在一旁的萬芳也走過來了,她努力用眼神向喬四傳遞著什麼外人看不懂的信息,然後對蘇朗說:“行,我馬上下來,你在樓下等我吧。”蘇朗再次忍著樓道里的惡臭,下了樓。

他站在不遠處的一家小超市門口等著萬芳,環顧這周圍的環境,想著小時候那個白淨的小滿,居然是在這種地方度過整個青期的,心裡就莫名酸楚。

怪不得譚振曾經說過窮人的孩子是不配有青期的呢。

正亂想著,萬芳裹著棉大衣從單元門裡出來了,她走近蘇朗,從外衣口袋裡摸出香菸往蘇朗面前讓了讓。

蘇朗擺手:“我不菸。”萬芳便不再客氣,掏出菸叼在嘴上給自己點燃。

她看也不看蘇朗,問:“阿振最近還好嗎?”蘇朗似有若無地“嗯”了一下,兩手揣在大衣兜裡看萬芳的側臉,她那缺乏保養的面龐,依稀能看出年輕時美貌動人的影子,但卻一點不惹人憐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