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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血鬼的直覺準得可怕。

“這個答案不行嗎？”楚辭困擾地說:“那，因為你可愛？”血鬼加快了腳步。

“因為我喜歡你？”血鬼平靜地說:“你又騙我。”

“好吧，”楚辭笑起來，稍微一用力，就拉住了準備離開的血鬼，“真的是因為你可愛，不騙你。”路德維希垂下眼，看著楚辭抓住他衣角的瑩白手指，抿了抿:“我不可愛。”

“在我眼裡很可愛。”

“即使我是個血鬼？”

“即使你是個血鬼。”

“不，”路德維希忽然俯身靠近，直直盯著他，在距離他十公分的地方停了下來:“你不該招惹一隻血鬼的，你本不知道血鬼有多可怕。”

“有多可怕？”楚辭慢慢眨了一下眼睛:“你想咬死我啊？”路德維希:“……”他把楚辭揪住自己衣角的手拿開，生硬道:“不想。”

“你想咬也沒關係，”楚辭笑眯眯說道:“我給你咬。”或許是為了配合他這句話，路德維希能夠聞到，他的血氣息變得更加甜美了，似乎在歡他去咬他。

咬穿他的脖頸，讓那些溫熱罪惡的血源源不斷淌出來，滑落在地，像是掉下枝椏的花瓣。

“都說了我不想。”路德維希惱怒地轉過身，卻又被楚辭拉住。

“不要生氣了，”楚辭把天藍的千紙鶴放進他手裡:“你生氣就不可愛了。”

“你接著這隻千紙鶴，就代表你不生氣啦。”路德維希手指動了動，似乎是想把千紙鶴成一團，然而他終究什麼也沒有做，只是定定看著楚辭。

楚辭笑問:“還躲著我嗎？”

“……”路德維希不自在地轉過臉:“我沒有躲著你。”

“那，待會一起吃午飯？”路德維希不明白事情是怎麼進展到這一步的。

他明明應該遠離他，不觸碰他，不接近他，不和他說話。

但看到楚辭投來的視線，他還是沒有辦法拒絕:“……好。”說一起吃午飯，可是去哪裡吃，他們沒有想好。

路德維希是血鬼，吃不慣人類的食物，過於銳的嗅覺也沒辦法讓他在食堂裡待上一分鐘。

教室裡的學生都走光了，他們兩個人還在座位上，苦惱地想著究竟該吃什麼。

楚辭想了一會兒就不想了，而是問起他好奇的一個問題:“你平時會血嗎？”路德維希搖搖頭:“不會。”

“那你餓了怎麼辦？”

“我可以吃人類的食物，”路德維希平靜地說:“雖然很不好吃。”楚辭“唔”了一聲，說道:“要不然，你咬我一口？”路德維希看了他一眼。

雖然他沒有表現出來，可楚辭知道，他不高興了。

“你為什麼又生氣啊。”路德維希沒有解釋，只是說道:“去吃飯吧。”楚辭故意出不開心的表情，沒有回答，直接起身離開教室。

路德維希:“……”他應該追上去解釋一下嗎。

可他為什麼要解釋，他不想血自然有他自己的原因，為什麼要和楚辭解釋。

但是楚辭生氣了，因為他生氣了，他應該解釋才對。……不，不對。楚辭是他的什麼人？不是他的朋友，不是他的親人，更不是他的愛人，他沒有必要去解釋。

血鬼腦海裡，兩種想法烈戰，勢均力敵。

接著，他又想起來，他是要遠離他的。

遠離他的想法總是在一次次和楚辭的接觸中被他遺忘，而此時，它卻耀武揚威地跳了出來，張牙舞爪地宣示存在。

所以，最正確的做法應該是藉著楚辭生他氣的機會，順水推舟地遠離他，而不是想著去哄他。

他應該這麼做才對。

想解釋的一方丟盔棄甲，連連敗退，最終消失在腦海裡。

血鬼沉默地坐在原位，眼睫低垂，沒有誰能看得清他的表情。

[他不會追出來的。][我知道。][那你為什麼還要假裝生氣？][我沒有假裝，我是很生氣啊。]楚辭道:[為什麼你也要誤會我，我不高興了。]系統:[……]它本沒有覺到楚辭生氣的情緒，它哪裡有誤會？

楚辭離開教室，也不想再在學校待下去了，他又不是真的來好好學習的，為什麼要難為自己和一群小孩坐在一塊上課。

三十分鐘後，他出現在這座城市最高的雲端餐廳。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漫不經心地看著這座年歲漫長的城市，古老和嶄新的建築相互錯，編織成許多人眼裡優雅漫的朝聖地。

穿著整潔得體的服務生推著車走過來，微微垂眼，把餐點擺在桌上，動作小心利落，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請慢用。”

“謝謝。”餐廳裡的客人自這位東方美人出現時就被引住了目光，只是他們以為美人有約在身，不敢打擾，見他獨自用餐，他們才明白，原來他是一個人。

他們再忍不住，紛紛整理衣襟，想要去認識他。

然而，忽然響起的清脆高跟鞋聲打斷了他們的想法，看到嫋嫋走過來的人，所有人都像是中了暫停的魔法，僵硬在座位上。……這位夫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