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學習滋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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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講師滿意的看著下面雀躍的小女孩，正得意間，忽然發現索加面鐵青，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女講師皺了皺眉頭，用教鞭點了點索加說道:“你那是什麼表情啊！難道這不是一個很偉大的功能嗎？”

“這…”索加遲疑了一下，苦澀的說道:“老師，我認為魔法還是以實用為主，說實在的，我對自己的皮相一向不怎麼在意的，我想知道，除了可以給肌膚補水外，這滋潤術與治療術之間，還有沒有其它的差異。”

“哼！”女講師冷哼一聲，不悅的說道:“雖然光系的治療術、恩惠術，可以在瞬間將傷口恢復到完好如初，比水系的滋潤快了不下十倍，但是光系只是讓傷口復原而已，而水系的療效雖然慢，但是卻可以在恢復傷口的同時，增強受傷者的能力。”女講師將教鞭在手心輕輕的敲著，繼續說道:“光系治療術的優點在於起效快，而水系滋潤術的優點在於療效好。”索加聽到女講師的話，終於恍然，看來療效才是水系比光系優勝的地方，光系只是復原而已，而水系的滋潤卻可以在復原的基礎上對人體進行增強，療效比治療術更好，只是作用時間長了點而已，至於什麼給肌膚補水，純粹是開玩笑的。

索加默默思索間，講臺上的女講師似乎不太甘心，將教鞭在手心裡輕輕的敲打著說道:“喂！索加同學，我始終認為給肌膚補水才是滋潤術的最大特點，你一個男人，也許可以不在乎外表如何，可是對於我們女人來說，美麗高於生命啊！”女講師說到這裡，驕傲的起了部說道:“可以這麼說，只要你拿一張凳子坐到大街上，去給女士小姐們的肌膚補水，我保證你的生意會很好，因為美容始終是所有女士最舍的花錢的地方。”

“什麼！”本來女講師只是信口胡說，只是為了證明滋潤術的補水真的重要，可是沒想到，對於正為錢愁到頭昏腦脹的索加來說，這可比什麼咒重要多了。

索加猛然站起身來，顫抖的說道:“老師，你剛才說的可是真的？如果我真的那麼做的話，會有人光顧嗎？”

“這個…”女講師沒想到索加竟然這麼認真，一時之間不由得遲疑了起來，好半天，女講師尷尬的說道:“事實上，一般的大戶人家呢！都有自己固定的法師補水，至於小市民，大都用不起如此昂貴的美容方式，所以呢…”

“所以什麼？”索加面對著支吾的女講師，緊追問道。

“呃！”女講師在索加的緊追下，尷尬的說道:“所以就目前而言，老師還沒有看到過有人在街上擺這樣的攤子，畢竟法師是一個高貴的職業，沒人會為了這麼幾個小錢，去做那樣貶低身價的事。”索加興奮的看著女講師，內心的喜悅簡直快滿溢出來了，確實如果不進聖光學院的話，是沒有機會學到任何法術的，而聖光學院一年卻只收一百個水系專業的學生。

最重要的是，能夠進聖光的，一般都是非富即貴的，一般人也繳不起一年一千金幣的學費，能繳得起的又怎麼會去街頭擺攤呢？

幫助女士肌膚補水的水系法師是有的，可是他們的客戶基本上是固定的，不會下賤的去街頭擺攤做生意，法師是高貴的職業，以聖光帝國而言，類似的人才每年只出一百個。

作為十億人口的聖光帝國來說，這點人本就不夠用，要知道，這一百人可都是高才生，百人中最多有一、兩人去無聊的給女人補水，比這個更有前途的事業，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誰會以此為生？一個博士會去街頭給人家理髮賺錢嗎？

索加興奮的坐了下來，緊緊握緊雙拳，沒想到水系法師竟然是一個這麼有前途的職業，無論如何，僅僅八歲的他，只要學會這個法術，就可以幫助媽媽解決生活的壓力了。

女講師看著索加因為滋潤術的作用，而動通紅的小臉，終於滿意得笑了，不再多言，準備直接將水系最基礎的輔助系治療法術──滋潤術，傳授給在座的學生。

女講師想到這裡，微笑著說道:“一般人也許不明白，給肌膚補水到底意味著什麼，要知道，把肌膚泡在水裡，並不能給肌膚補水，那隻會讓你的肌膚脫水，褶皺而已，泡的過多，還會發生潰爛和壞死。”女講師說到這裡，右手微微一招之間，一個晶亮的水球迅速出現在她的手指尖上說道:“可是滋潤術就不同了，他直接作用於人體的細胞，直接對細胞進行補水，不但可以讓細胞獲得充足的水分，更能增強細胞的活力。”人體的百分之七十都是水，只要調節好水分的平衡，就可以讓人體保持美麗和健康，經過滋潤術補水後，其效果絕對是超級誇張。

女講師說話間，再次對自己施展了一次滋潤術，頓時清涼的水霧過處，女講師那豔如桃花的臉頓時豔光四，清新到了無法想象的程度，所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不外如此了。

一連一個月，女講師從基礎原理到具體的施展方法，完全傳授給了在座的每一個學生，雖然對於普通人來說，滋潤術只是一個簡單的法術而已，可是事實上，每一個法術都可以專門設立成為一個學科，因為他們代表著對水元素的一種運用方式和運用理念。

又是傍晚時分，索加一邊思索著滋潤術的原理，一邊推開了家門，屋子裡黑漆漆的，覺不到一絲溫度，疑惑的朝屋子裡看了看，按照過去一個月的經驗，媽媽應該已經做好了香噴噴的飯菜等著他，可是現在房間裡為什麼會這麼冷，這麼靜？

很快，索加的雙眼習慣了屋子裡的黑暗，也看到了正躺在冰冷木上的媽媽。一聲輕響間，索加手中的魔法書頹然掉落地面，快步朝的方向衝了過去。

“媽媽！”索加緊緊握著媽媽滾燙的手，看著媽媽糊的樣子，索加知道媽媽病倒了，索加知道，一直以來她的病就沒有好，過去一個月艱苦的工作，終於徹底把媽媽擊垮了，索加看著昏睡的媽媽，雙眼迅速紅成了一片。

“嗯…”索加的媽媽大概是聽到了索加的聲音，糊的睜開了眼睛，茫然完全沒有焦距的雙眼掃視了好一會兒，才看到前的索加。

索加的媽媽虛弱的一笑，艱難的支撐起身體，低笑著說道:“你看，媽媽只是想休息一下，卻怎麼睡著了，索加你等一等，媽媽這就給你做飯吃。”索加的媽媽說著話，搖晃著坐起身來，緊咬牙，艱難的站了起來，朝簡陋的灶臺走去，看著媽媽那搖曳如風中小草的身體，一時之間，索加的淚水終於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

吃過簡單的晚餐，索加的媽媽堅持著洗刷了碗筷後，便再也支撐不住倒昏睡了過去，索加看著媽媽疲憊的樣子，他知道現在他幫不了媽媽，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抓緊每一分、每一秒，來讓自己變得更強大，只有如此才可以早一天幫媽媽。

索加打開了魔法書，依照著魔法書上覆雜的魔法陣圖案，一次又一次的比畫著，柔和的、淡藍的光線，隨著他移動的右手指尖，不斷在他的身前勾勒出一個又一個虛幻的魔法陣圖形，又一個接一個的消失不見，時到今天，索加還不能成功的施展滋潤術。

聖光學院，一天學習六個小時，上午上三個小時的課，下午上三個小時的課，可是對於索加來說，他的學習時間卻是十八個小時。

索加每天只睡眠六個小時，其它的時間，不是在思索滋潤術的原理，就是一次又一次描繪著滋潤術的魔法陣圖案，據魔法書上的記載，只要能順暢的利用水元素描繪出滋潤術的魔法陣圖案，就可以成功的發出滋潤法術。

很快兩個月的時間過去了，班級裡的所有女孩子都可以發動滋潤術了，可是比所有女孩子練習得更努力，修練時間是她們三倍的索加，卻始終沒能發出半次滋潤魔法來。

造成這個原因一共有兩個方面，一是索加在天賦上，確實不如班裡的女孩子，女人對於水元素的天賦是天生的，不可強求的。

另一方面，所有的女生都擁有著自己的法杖，只有索加沒有，雖然法杖並不貴，最便宜的法杖只要一百個金幣而已，可是看著一天天憔悴下去的媽媽，索加就算死，也不可能開口和媽媽要錢買法杖的。

索加很清楚，媽媽現在是在消耗生命來維持他們母子的生計，在生命都快無法保障的情況下，還談什麼法杖？更何況離開了法杖，照樣可以施展魔法。

所謂的法杖，其實就是一適合魔法傳導的木材，鑲嵌著一塊魔晶，釋放魔法的時候，先在魔晶內將法陣描繪出來，魔晶可以暫時的儲存所畫的魔法陣，不管你畫得多慢，只要能畫完、畫對，就可以發動。

可是徒手畫就不行了，首先速度要“快”一旦速度太慢，沒有魔晶的儲存，構成魔法陣的魔力會很快散失，導致施法失敗。

其次是要“準”構成魔法陣的幾十條線條，只要有一條偏差一點點，魔法就無法發動，事實上，魔法陣的確到了毫米以下，偏上一毫米也不行。

最後是“穩”魔法師施展法術的時候，是非常瀟灑自如的，行雲水般的勾勒出魔法陣，隨後魔法呼嘯而出，自始至終都必須保持穩定，動作忽快忽慢，絕對發不出任何的法術。

女講師看著索加焦急的樣子，她很清楚，如果有一把法杖的話，索加立刻就可以發出滋潤術，以他對水的控制以及努力的態度，他絕對是班級裡最先發出滋潤術的孩子，可是遺憾的是，索加沒有法杖。

女講師緊緊的皺著眉頭，焦急的看著獨自在角落裡一遍遍練習著的索加，思索良久，終於邁步朝索加走了過去。

索加見到女講師到來，停止了練習，抬起頭來看著女講師，女講師在索加的注視下，無奈的說道:“索加，你聽老師說，雖然從理論上來說，徒手也可以發動魔法，但是幾千年來，所有的法師都是藉助法杖來發動魔法的，徒手發動魔法的話，不但要求很多，最重要的是，必須有強大的魔力才可以，以你現在的魔力，是無法支持到你畫完法陣的。”索加聽了女講師的話，臉瞬間變得煞白，最近以來，他對於自己的訓練已經很有信心了，快、準、穩，這三字訣他已經都做到了，可是勾勒魔法陣的線條，卻始終無法堅持到他畫完法陣便散失了。

索加知道，如果自己的魔力再龐大點，那麼這些勾勒出魔法陣的線條就可以再堅持得久一點兒，那樣的話，他就可以成功發動魔法了，可是魔力的增長並不是一促可就的事情，那需要長時間的累積。

索加面蒼白的看著女講師，內心一片絕望，最近一個月以來，媽媽的身體每況愈下，如果再這麼下去，要不了多久，媽媽可能就要永遠離開這個世界了。

本來他是可以幫上媽媽的，可是在這最重要的關頭，他卻偏偏無法突破，雖然老師和同學都願意借他法杖用，可是他難道能拿著別人的法杖回家嗎？不帶回家又用什麼來賺錢？

對於法師來說，法杖就是他們的生命啊！那絕對是杖不離手的，怎麼會讓你帶回家去？借給他用一用，那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

索加絕望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內心一片灰暗，心道:“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難道要開口和媽媽要錢嗎？這似乎是解決目前困境的唯一辦法了。”索加的思想極其矛盾，明知道必須向媽媽要錢才可以解決一切，只要他能賺錢了，那麼失去的錢也會很快的賺回來，可是他卻偏偏無法開這個口。

夜晚，索加沒有像往常那樣繼續練習魔法陣，而是呆坐在上，下意識的控制著水，腦海中卻一直在猶豫著、徘徊著。

索加苦苦思索了很久，可是卻完全無法做出決定，看著穿梭自如於雙手之間的水，索加終於放棄了思考，一切的一切留到明天早晨再說吧！

無論如何他必須要一個法杖了。

索加躺回上，閉上了眼睛，在睡著之前，索加一向習慣趁著這點時間來想一些事情，就在半夢半醒之間，一道靈光猛然從索加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呼！”索加猛然坐了起來，努力回憶著剛才的那道靈光，可是卻什麼也想不起來，似乎一切只不過是作夢而已。

可是索加知道，那絕對不是幻覺，以前也有過類似的經驗，小時候他練習控水的時候，也經常遇到難題，這些難題中，有很多就是在半夢半醒之間忽然靈光一閃，想出解決的辦法，相信這一次也不例外。

大有經驗的索加沒有繼續苦想下去，這個時候越是著急想，就越是想不出來，穿鞋下給自己倒了杯水，隨後平靜的坐到狹小的窗前，看著窗外皎潔的月光，慢慢整理著自己的思路。

慢慢的，煩躁的情緒漸漸遠去，內心一片舒緩，剛才朦朧間的事情，一一出現在腦海中，終於那奇蹟般的靈光再次閃耀在索加的腦海裡，並且被索加深深印刻在腦海的深處。

黑暗的房間內，索加平靜的盤坐在木上，右手食指輕輕點出，柔和的、淡藍的光芒透指而出，索加的右手曼妙的動了起來，淡藍的光芒伴隨著索加圓滑移動的食指，迅速勾勒著一個繁雜而又奧妙的圖案。

終於，索加右手飄逸的一圈，一道渾圓的淡藍軌跡瞬間將所有陣圖囊括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完整的、完美的法陣，一時之間，整個魔法圖案彷佛霓虹燈一般，漸漸的亮了起來。

伴隨著光芒，甘霖般的水絲，無聲的出現在對面的上，彷佛潤物的細雨一般，一絲絲滲透進對面上索加的媽媽身上，好一會兒才消失不見。

“呀呼！”索加狂喜下，為了不吵醒正陷入睡中的媽媽，只能緊緊捏著拳頭，將腦袋藏進被窩裡，低沉的嚎叫著，努力了兩個月，他終於也可以施展滋潤術了。

興奮了好半天，索加從被窩裡爬了出來，初嘗滋味下，索加再一次試探了起來，伴隨著右臂曼妙的動作，很快又一個魔法陣完成了，細密的水絲閃著淡淡的藍光，一一滲透進媽媽的身體上，睡夢中，媽媽的呼聲漸漸順暢了起來。

索加渾身顫抖著，默默從上坐了起來，穿上鞋子，離開了房間，今天真的太值得紀念了，他以自己的方式發動了滋潤術，從今天開始，他可以幫助媽媽了，媽媽再也不需要那麼勞累了，從來沒有人用這樣的方式來發動魔法，可是他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