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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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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芬的大腦飛快轉動,想要想兩首應景的詩詞。

她前世上了十多年學,比起那十年寒窗苦讀的的士子們也只有多沒有少。就算在平裡,也能偶爾想起一兩首詩詞應應景兒。

可是關鍵時刻,她卻是半首也想不起來了。只見她眼珠子一轉,對著萬先生福了一福,苦笑道:“夫子,艾芬今承蒙夫子青眼。”其實她更希望是白眼,觀察著萬先生的神繼續說下去:“艾芬曾經聽父親提起過,詩在六經中是獨樹一幟的,也是六藝之中的樂。倘若只是平仄相符對應,沒有意境,也只不過是對仗工整的對聯罷了。”艾芬見萬先生依然繃這個臉,心裡暗自叫苦。她其實也就記得這幾句,想多賣也不行,只好將話音一轉:“艾芬雖然有幸蒙家父教導,也不過是父母不願意女兒做個懵懂無知的睜眼瞎罷了。自身並沒有得到像夫子這樣有學問的人授過學。”一頂高帽子戴上去,萬先生的臉稍微有點好轉,艾芬繼續絞盡腦汁順著捋:“艾芬也不敢欺瞞夫子,因為艾芬年紀小,又是個女子,父親確實不曾教過這些學問。倘若勉強做來,也是難登大雅之堂之的打油詩罷了。

萬先生聽後沉半響,這事確實不可能打謊。畢竟是真是假,一問便知。他也真是神經質,一個五歲的小姑娘,再是聰慧伶俐,又怎麼可能會這些?不過是父母愛子之心罷了,天下間做父母的看自己的孩子都是獨一無二的聰明伶俐,可笑他還拿這種話當真,真是越活越迂腐了。

艾芬說到這裡見萬先生似乎有點動搖,趕緊添柴加火繼續轉移視線:“何況夫子今本是為了檢查艾芬兩個哥哥的學業而來。夫子不如還是先點評下三哥哥所做的詩詞吧。看三哥神,有了佳作也未有不可。”艾芬的言下之意,便是萬先生非要對著自己追問下去,就是本末倒置了。

萬先生也不是個迂人,聽後暗自嘆了口氣,對著艾承君道:“承君,既然如此,那就你來吧。”對艾承君也並沒有抱多大希望。眼前這兩個學生,一個資質魯鈍,一個資質平庸。

艾承君聞言,趕緊了一首並不出彩的絕句。

艾芬聽了艾承君的詩後有點納悶,照理來說,人似的艾承君的能耐不因該只有如此中庸才對。那是為麼使得他如此守拙呢?想了想,反正不管她的事情,管那麼寬也沒用,就丟開了。

萬先生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捋著鬍鬚搖頭道:“太過於中庸了,平淡無奇。雖然無大過之地,卻也沒有出彩之處。還得再此方面多下些功夫才行。”艾承君忙不迭點頭,一臉受教地模樣:“學生記下了。後再多多地下功夫,定不負夫子對承君的厚望。”萬先生聞言點了點頭,雖然這話他也聽了不下數十遍。再抬眼看了下艾承輝,見艾承輝的頭都恨不得低到底上去。嘆了口氣,這個館雖然清閒,卻也沒有成就,又不好太過為難艾承輝,李氏護犢子的厲害他已經是領教過的了。

罷了,萬先生悵然地對著眾人擺了擺手,捋著鬍鬚順著西面那扇小門出了院子。

艾芬見萬先生走了,長舒了口氣,坐回凳子上。心裡暗自慶幸這萬先生不是個固執到底的人,不然今可真是不好善終。

情急之下她雖然想的起一兩首詩詞,卻捏不準到底是北宋以前還是北宋以後的。看來她後還是要夾著尾巴做人才好,這種事情要是再來一次,就不這麼好推脫了。

“真是看不出啊,三妹還是個能人!長了好一張利嘴,居然能說的夫子都改了主意!”見夫子走的沒影兒了,艾承輝便朝艾芬發難。

看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的艾承輝,艾芬有點疑惑,這兩人個怎麼還杵在這裡不走?

艾承輝見艾芬一臉無辜的樣子更是火大,連連厲聲追問道:“剛才我詩的時候你笑什麼?說,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剛才做詩的時候,他分明看見艾芬和夢圓滿眼的幸災樂禍,這不是笑話他是什麼?

艾芬愣了下,這算是秋後算賬?不等艾芬回答,艾承輝再次開口:“怎麼?心虛了?不敢說話了?剛才笑話我的神氣哪裡去了?”艾芬見狀,暗呼不妙,她只顧看熱鬧,忘記了艾承輝最是死要面子,又最是睚眥必報的人,艾承輝能忍到現在才發作,已經算是好的了。

艾芬趕緊搖頭撇清:“二哥哥剛才看錯了吧?夫子考哥哥們的學問,妹妹剛才除了規規矩矩的站在這裡,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哪裡有膽子敢笑話你。”艾承輝明顯不信,指著艾芬的鼻尖:“不可能,你當我好糊是不?還有你,”看見夢圓,反手一指:“剛才你都笑出聲兒來了!我聽得清清楚楚!竟敢嘲笑我,是不是覺得我不收拾了你們?”她有笑出聲兒來嗎?好像沒有啊,艾芬眨了眨眼,忙繼續開脫:“哥哥真的是冤枉艾芬了!你和我乃是至親的兄妹,哥哥著急不出好詩來被夫子責罰,妹妹臉上也無光啊。何況艾芬年紀小,本就不懂得詩的好壞,又怎麼能笑話哥哥呢。”艾承君聽後也覺得有理,拉了拉艾承輝的胳膊:“是啊,二哥可能真的冤枉三妹了。三妹不過五歲年紀,最是天真爛漫不過,哪裡有那麼多壞心腸笑話二哥?”艾承輝一句也聽不進去,使勁推了一把艾承君:“艾承君,你少在這裡幫她說好話!我知道你這個孬種是怕被大人責打。你怕,我可不怕!趕緊閃一邊兒去,擋了我的道兒,小心我連你也一起招呼!剛才我看的清清楚楚,想抵賴,沒那麼容易!”艾承君拉了下艾承輝的胳膊,悄聲道:“萬一大伯知道了,我們都要跪祠堂。”說完,艾承君退開了幾步,低著頭不再話,他能幫她們的也只有這麼多了。他得為他的姨娘衛氏考慮。

想起跪祠堂,艾承輝頓時有點洩氣。他想了一會兒,他收拾不了艾芬,還收拾不了一個小丫頭嗎?

只見艾承輝將兩腿分開,微曲著****,指著下對夢圓道:“想抵賴?不過是個沒膽子的賤婢!好,只要你承認自己是個膽小鬼,再從這下面爬過去,小爺我今兒個就開恩饒了你這個賤婢!”夢圓雖然大大咧咧,卻是個不肯服軟的,見艾承輝左一個賤婢又一個賤婢,早就不耐煩。拍了拍手,冷笑道:“承輝少爺,真是個主子,好大的主子架子!就是不知道少爺你那隻眼睛看見我笑了?那隻耳朵聽見我還笑出聲兒來了?你是有做官的舅舅,還是有當差的叔叔?沒有真憑實據就想要誣陷好人…”夢圓一番話說的艾承輝臉紅脖子,艾承輝隨手指著一個小書童問道:“證據?你要證據,小爺就給你證據!你說,剛才這個該死的賤婢是不是笑話小爺我來著?小爺今天還非要給你這個賤婢一點顏瞧瞧!”被點將的小書童暗恨躲的不夠遠,估量了一下眼前的形式,小聲道:“這個,小的,小的剛才沒怎麼注意,實在是不知道…”說了一半兒的話,在艾承輝的眼神下,改口道:“好像有,對,好像就是她笑話少爺您來著。”艾芬也有點生氣,想到她一個成年人,也沒有必要和一個小孩子計較。搶在艾承輝之前說到:“他說的不算,他是你的書童,怕回去被你責罰,當然偏著你說話了!我說了,我們沒笑就是沒笑!”說完拉起夢圓走要走。

艾承輝見艾芬和夢圓通不把他放在眼裡,手拉著手這就想要走,忙側身把兩人的去路攔住。

艾芬拉著夢圓兩人,左右來回走了幾次,都被艾承輝攔住沒能走出去。

夢圓更是輕蔑地冷哼道:“好狗不擋道兒。”這句話無疑是一顆炸彈,頓時將艾承輝殘存的理智炸成了碎片,他照著夢圓就使勁一推:“你說誰是狗?今天不說清楚,誰也別想離開這個亭子!小爺還不信了,連你個賤婢都教訓不了。”夢圓不過五歲大小,被艾承輝惱羞成怒之下全力一推,頓時摔到了地上,剎時疼的眼淚就要掉下來了,爬起來還兀自犟嘴:“承輝少爺,我只是說擋道兒的是狗,又沒有說你!你這麼上趕著承認自己是小狗做什麼?”艾芬和夢圓從小一塊兒長大,早就情同姐妹。見夢圓被艾承輝推dao在地,脾氣也噌的一下子冒了上來,推開艾承君大叫:“你這是幹什麼?居然對女子動手!”見夢圓右手手腕被蹭破了皮,浸出絲絲的小血珠子,艾芬更是生氣:“我們就是笑話你了怎麼地吧?剛才不知道是誰跟見了貓的耗子似的,大氣也不敢哼一聲兒!現在倒好,拿我們這些小丫頭逞能出氣!有本事你就做一首好的來,讓我們也心服口服。以後誰還能笑話你?自己做不出來,還不許人笑話?”艾承輝本來就已經失去了理智,現在又給艾芬用言語一,掄起拳頭就要伺候艾芬兩人。

艾承君趕緊上前兩步攔抱住艾承輝,不想艾承輝一身蠻力,眼見就要拉不住了,艾承君對一旁的傻站著的書童們吼道:“你們兩個都是死人啊!還不趕緊上來勸架,要是真打起來了,你們兩一個也逃不了挨板子!”兩個書童頓時苦著一張臉,不拉著,回頭要被老爺打板子;拉著,回頭艾承輝也不會饒了他兩。

見兩個書童不肯有動作,艾承君也火了:“還不趕緊上來!三姑娘要是蹭破了點兒皮,你們就等著攆出去吧!”兩個書童這才咬了咬牙,上去一左一右地將艾承輝架住。畢竟他們倆現在吃的是艾定邦的飯,端的是艾定邦的碗。

被人拉住,艾承輝奮力掙扎:“放開我!趕緊放開,再不放開,一會連你們也一起打!”掙扎著衝著夢圓罵道:“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府中上下,誰不知道你是個標賣首之徒?不過是個賤婢,竟拿自己當個小姐似的!現在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和小爺我猖狂!”頓了頓,補充道:“等我回稟了我娘,一定將你和你那不要臉的****媽一起攆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