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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不醒來就不用去管他們,問題是他忽然想起來一件事:燕天衡已死,天衡星君長眠不醒,以巫族人的子,不瘋起來殺到魔域去才怪,那首當其衝撞上來的荼嬰就是白給的了。
他總不能沒事就讓巫族和魔族開戰吧?倘若這是必要的,就算兩方殺到血成河他也不會管,可既然不是必要的……
那還是讓巫主醒來按住巫族這群狂信徒吧。
第123章海底月(十二)荼嬰嚥下湧到喉嚨的血,將荼兆沉重的身體往上提了提,試著運轉了一下魔氣,耗盡了真元的丹宮只反饋回來針扎般的刺痛,他咳出一口豔紅的血,蹣跚著朝不遠處那座高聳入雲天的樓宇走去。
龍魚不愧是在海域中稱霸了數萬年的海中王者,就算是剛剛甦醒的妖皇在懷著身孕的情況下也能按著他們打,浩瀚東海在他們的戰鬥下幾乎翻轉倒湧,兄弟二人聯手也佔不到上風,只能勉強保持勢均力敵。
若不是荼兆臨戰忽有悟,突破了一個小境界,怕是他們連撤退都難。
但這也只是相對而言,荼兆用盡靈氣橫出裂海穿天的一劍後就昏不醒,荼嬰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他在兄長突破的時候拼命為他護法,從頭到尾都不敢鬆懈,好在鳴雪教給他的《天魔訣》生生不息,丹宮中魔氣充沛,足夠讓他撐到脫離東海,不然……
荼嬰停下了沉重的腳步,像是疲累極了,低低出一口氣,轉過臉在肩頭蹭去滿臉雨水。
鳴雪……
他們退走得急,荼嬰為了撈荼兆,不得不放棄了鳴雪,想到疾退時匆匆一瞥看見的那一幕,荼嬰將荼兆又往背上扶了一把,刻意閉了閉眼睛,假作出若無其事的模樣。
他抬頭看了看遠方,雖然動用不了魔氣,但是修真者的目力絕非常人所能匹敵,透過白的雨幕,東阿王府的方位升起了一座通天高樓,他沒有去過這座樓,但是卻聽過兄長描述過它的樣子,這也是他們之前就商定好的要去的地方——巫族,危樓。
儘管不知道為什麼危樓會忽然出現在這裡,荼嬰此刻也沒有心力再去思考其中緣由,不如說他甚至為此鬆了一口氣,至少不用遠赴極東之地了。
等他架著荼兆一步一步走近了,才發現有哪裡不對。
東阿王府的朱門之上,掛滿了素白的幡和深藍綢緞,兩盞描著黑奠字的白燈籠在風雨裡淒涼地轉動著,門子麻衣素服,雙手在單薄的外衣內,臉上都是惶然神。
荼嬰多少還是知曉一些凡間規矩的,能在正門掛幡祭奠的,死者必定是府中主人,東阿王府裡能稱得上主人的只有三個,一個東阿王,一個東阿王妃,一個則是東阿郡未來的繼承人。……未來的繼承人,那個疑似巫主轉生的東阿王小世子。荼嬰猛地抬頭,望著高高懸浮在上空的危樓,心中冒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應該不會吧……
凡人看不見危樓,荼嬰從袖袋中摸出最後一粒丹藥,捏碎了收掉其中魔氣,遙遙將門子抓到面前,在他頭頂位一按,低聲問:“府裡出了什麼事?”門子神情混沌木然,乖乖地張嘴回答:“世子殿下被闖進來的不知名歹人謀害了,王爺一見到世子的屍首就昏厥了過去,大病至今未醒,王妃正在勞世子後事。”被謀害了?!
荼嬰聽著這個回答只覺得不可思議,他可是親眼見過守在巫主身邊的巫女的,更何況還有一個鬼王……什麼品種的歹人能越過護衛巫主的巫女與鬼王強殺巫主?
他愣了一會兒,頗覺不可思議:“你們府中的護衛呢?”門子臉頰肌搐了一下,出一個真實哀切的表情:“……東阿水患,王爺把府裡大部分護衛都撒出去救人了,府裡上下人手都不滿一個小院子……誰能想到那歹人如此喪心病狂,竟然趁著府中空虛……”荼嬰聞言微微睜大了眼睛,想說什麼,又說不出口。
他心中隱約有了猜測,只怕那歹人壓不是什麼凡人,否則怎麼可能突破巫女的戍守殺掉巫主?
可是既然是修道者,那必然是害怕因果纏身的,為何要去殺害一個稚齡幼童?除非他們是知道了這孩子的真實身份!——那他們難道就不害怕巫族的報復嗎?
荼嬰越想越茫然,索也不去琢磨其中關竅了,將門子推回原地,解了攝魂術法,揹著還昏不醒的兄長朝危樓大門走去,走著走著他的心就沉了下去。
巫主出了這樣的大事,只怕巫族上下都不會再關注他的來意,如果巫主死了……
他們還沒有走到近前,危樓緊閉的大門忽而打開,一個面蒼白身段玲瓏的姑娘站在門後,她像是早就知道了會有人來,眼神定在荼嬰身上,好似在壓抑心中沸騰的火焰,過了好一會兒,才冷冷地道:“進來吧。”得了準信,荼嬰卻沒有邁步,他受到了方才這姑娘身上一閃而過的殺意,腳尖微微後移,準備身後退。
注意到了他不起眼的小動作,尤勾動了動嘴,像是要努力出一個笑容,最終還是失敗了,骨子裡桀驁的巫族姑娘嘲諷:“怎麼,不敢?你們魔族不是一個個膽子都很大的嗎?”荼嬰銳地抓住了她話中對於魔族的恨意,心念急轉下試探著開口:“不知魔族是哪裡得罪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