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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霄神情不變地佈下了封印,將鳴雪壓在海域之下,眼裡空空茫茫,整個人都像是浮在了雲端。
他穿了一身送葬的白衣來,穿著這身白衣回。
此後餘生,他再未脫下這身喪服。
第58章驚夢(二)“咚!”紅木托盤重重壓在桌面上,托盤中的白瓷碗跳動了一下,裡面深褐的藥水晃悠一圈,在將將濺出來時蕩了回去。
尤勾陰沉著臉,端起碗走到垂著帷幔的竹榻邊,榻上穿著素白寢衣的青年下巴藏在被子裡,雙目緊閉,臉蒼白,呼微弱得幾不可聞,像是一朵凋零中的蓮花。
尤勾嘴角了,深一口氣:“起來喝藥!”榻上的人一動不動,眉眼靜謐。
“呃……大人剛剛才睡下……”一個女聲慢地接口。
尤勾霍然回頭瞪過去:“還不是你!大祭司病剛好就拉著他吹風喝酒!”窗邊的阿幼桑擺了個金雞獨立的姿勢,一條腿高抬緊貼著耳朵,頭上頂著一罈酒,酒罈子上還直立著一筷子,饒是阿幼桑這樣自幼習武的人都滿頭大汗,兩眼使勁往上翻,明知道啥都看不見還是不由自主地想看看頭頂。
見她的身體開始晃悠,尤勾提高了聲音:“不許動!不許運轉靈力!”阿幼桑扁了扁嘴,稍稍直了脖子,渾身的銀飾隨著她的動作稀里嘩啦一陣亂響,到底還是沒有出賣她家巫主大人。
“你裝得很好邁?我看見你眼睛在動了哦。”尤勾冷不丁地忽然說。
阿幼桑趁著尤勾轉頭,在她背後做了個鬼臉。
躺在榻上的青年動了動睫,不甘不願地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睛漂亮極了,裡面都是清澈的光亮,既年輕又蒼老——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在他身上渾然一體,將這個青年的年齡瞬間模糊。
“啊呀!大人你又上當咯!”阿幼桑見他睜眼睛,恨鐵不成鋼地叫出聲來。
巫主尷尬地轉了圈眼珠,朝著渾身黑氣都要實體化了的尤勾討好地笑了笑:“尤勾……”他故意放軟了聲音,笑容裡甜的都是少年氣,尤勾被他一眼看得什麼脾氣都沒了,只能強撐著將手裡的碗端過去,硬邦邦地說:“霍藥!”天衡眨巴眨巴眼睛,不敢和看著他長大的尤勾作對,從被子裡拱出來,像個小孩兒似的盤腿坐著,左右手圈著碗沿,連拿碗的姿勢都顯得有些幼稚。
“尤勾……未必裡頭加了好多黃連嘛,黑苦喲……”他喝了一口就皺起了臉,眼巴巴地看著尤勾。
身形纖細窈窕如少女的巫女和他對視了片刻,終於敗下陣來:“行叭行叭,下一碗給你加蓮哦。”天衡得了保證,心滿意足地抱起碗,咕咚咕咚兩口將溫熱的藥嚥下肚子,把碗遞給尤勾,看著她收拾東西:“太素劍宗那邊來消息了嗎?”阿幼桑嘴:“沒呢,還是和以前一樣,慢悠悠飛過去就好了唄,勒次要帶危樓嗎?”尤勾端起托盤:“危樓本來就是為了大祭司建造的,大祭司出門不帶危樓帶什麼?”天衡在心裡嘖了下舌頭。
別人出門帶行李,他直接帶房子,闊氣。
不過說到這裡,尤勾的表情還是難看了不少:“要我說,大祭司生病勞,還是別出門哦,旅途勞累,萬一病情加重……”短衣長裙的巫女抱著托盤一臉憂心忡忡,她看天衡的眼神簡直是在看一朵風吹不得太陽曬不得的花,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裡一天到晚藏在口袋裡才好。
阿幼桑頭上還頂著筷子和酒罈,見尤勾下了樓,急忙放下腿,一隻手提起頭頂的酒罈,朝榻上的天衡擠眉眼:“嘿嘿嘿,賺了賺了,尤勾忘了把它收走。”天衡一臉羨慕地看著阿幼桑坐在窗臺上拍開封口,有些心疼地說:“你別空口喝哇……唉唉唉,配點兒菜嘛!配點兒菜才好喝!”阿幼桑笑嘻嘻地往嘴裡灌了一口,故意發出一聲滿足的長長嘆息:“啊……好酒好酒,灑家這輩子值咯。”天衡抱著被子眼巴巴地看著她,好半天才嘀咕著說:“你還欠我兩件衣服……”阿幼桑聞言呱唧一下站起來,抬手就要脫身上的衣服。
她身上還裹著前一天從天衡那裡贏來的外袍,再脫下去就只剩貼身的小衣了,天衡抬起手捂住眼睛,狡猾地張開手指縫隙,出一隻烏黑的眼睛:“你脫!你脫了我就叫尤勾上來沒收你嘞酒!”阿幼桑對著這個憨憨皮笑不笑地一勾嘴角:“要不得哦,以前還跟阿幼桑姐姐一塊洗澡,現在就學會叫尤勾了撒?”天衡僵硬地轉開視線:“那是嘿小滴時候了邁……”巫族的姑娘們做事都雷厲風行,阿幼桑單手把天衡按倒在榻上,抱起酒罈子指指他:“我下去咯,你好好睡。”危樓的頂層又恢復了那種無聲的寂靜。
天衡抬起手,他的指尖立即泛起了一星深紫的靈光,和頭頂漫天的星辰遙相呼應,彷彿與天地在一同呼。
在某種程度上說,巫主這具化身雖然弱的不得了,卻是最為接近天道本身的。
巫主溝通星辰九極,縱覽天地八荒,察過去未來,其實就是天道弱化了無數倍的能力。
只是要動用這種神乎其神的權柄,巫主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凡人不得窺視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