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鮮紅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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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駱絕塵額上青筋浮現,眼裡一瞬間放出盛怒的光,臉部筋速度已達到一秒鐘n次的程度。連他自己也沒注意到,一股殺念正從他的怒意中無聲的分離出來,主導他的情緒。也因著這股殺念,他體內好不容易剛壓制住的氣又開始不聽使喚,隨著他的憤怒而爆發。
“你居然拿我和駱煒森相提並論?!”話聲未畢,狠辣的殺招毫不留情地攻向對手。事情發生之快,令人措手不及,以劍擋招的靈亦軒腳步不穩的連退數步。
“他是禽獸、畜生…你本不知道他對駱駱做過些什麼?他害她有多慘、傷她有多深,你又知道多少?他死一千次一萬次一億次都不夠!我恨!我恨我身上為何著和他一樣的血,甚至是這張相像的面孔!可是我不是他,我也不會是他!我寧願傷害我自己,也絕不會傷害她!”駱絕塵吼道。
“你會!你會傷害她!”只怕到時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幹了些什麼!
靈亦軒矮身避開了差一點在他臉上劃出一條血線的氣力,下一秒便聽見肩頭衣的破裂聲。
“住口、住口…我不會、我不會的…我怎麼會傷害她?她是我的唯一啊!我只有她一個,其他的我什麼也沒有…為了她,我可以不要我的生命…我又要一無所有了嗎?不、不、不!”駱絕塵情緒像是瀕臨崩潰,眼睛深處居然有近似於失控的瘋狂和黯淡,彷彿是一頭咬牙忍受著痛苦的野獸,只被恐懼充著,嘴裡唸唸有詞。
“我不能再失去她了、不能再失去…”隨著心中不斷的痛苦吶喊,駱絕塵在不知不覺中,招式越來越迅急凌厲,雙眼慢慢的變成血,充滿著無盡的殺戮,連自己的手臂被鋒利的劍刃劃傷也似無所覺,只覺得自己的意念只剩下了殺戮的念頭,那種毀天滅地的殺機,屠戮萬物眾生的快…
殺、殺、殺!殺盡所有阻撓我的人!
他大喝一聲,震耳聾,周身似乎散發出無形的強大力量,氣騰騰。
一陣狂風吹來,樹木搖晃的厲害,滿地堆積的落葉猛然驚起,如狂風暴雨般不分敵我地朝所有人去。樹葉所到之處,慘叫聲連連。
靈亦軒大驚之下連忙強運內力,護著全身。沒想到反而引得一股真氣逆經而上,直衝臆,像是突然被一團硬物梗住了,氣口。
糟了!靈亦軒假裝冷靜,不動聲地提氣一試,發現內力果然又與往常一樣無法凝聚,只是這次更加嚴重,內息紊亂,口還在隱隱作疼。
就是這麼瞬間的一失神,無疑給了失狂中的駱絕塵最好的機會。陰狠致命的“炙血掌”轟然而出,正中口。只聽到一股沉悶的聲音之後,小小的身軀旋即飛了出去,啪的一聲跌到了十幾米開外!
靈亦軒努力地想要撐起身子,可是臆間撕裂般的痛苦已經奪走了他渾身的力氣。一陣濃重的血腥味充斥口腔,登時眼前一片漆黑,他再次無力地伏癱在地上,耳邊的慘叫聲和廝殺聲漸漸微弱,生命隨著血淌出身體,身下一灘血迅速擴大。
他要死了嗎?
為什麼是現在?
老天!他還不能死啊,他死了誰來保護那個笨女人…
靈亦軒在疼痛中逐漸失去意識,最後殘留腦海的是冷落那張秀美絕俗的容顏。落,落,落…
“不要、不要過來…惡魔!惡魔…”
“救救我啊!我不想死啊!”
“教主!你究竟怎麼了?啊——”在一串串驚駭悚然的慘號聲中,一股股熱騰騰的鮮血拋揚飛濺。
眨眼間,駱絕塵便已奪去數十條人命。他又一刻不曾停頓,閃電般追上那些四散竄逃的人,如同死神降臨,在人群中往來穿梭飛掠,一掌一個硬生生過他們的膛,肆無忌憚的收割著四周的生命。
血的味道讓他越來越興奮,手段也越來越殘忍,他以殘的方式屠戮著眾人,開腸破肚、割肝取肺、頭足兩分…入目所見皆是一片不忍卒睹的血紅,瀰漫著一片薄薄的血霧,斷肢殘骸散落四處,有些肢體仍不時的痙攣著、顫抖著,痛苦得撕肝裂腸的呻聲迴盪四周,慘烈得令人作嘔。
“教、教主他瘋了嗎?”魑鬼瞪圓了雙眼,膽戰心驚地了一口口水。
“呃…好像是瘋了…”白魅觸目所及,倏地噤聲,直著眼喃喃道:“瘋得不輕!”
“主人…”夜魄眼中閃過一抹憂心之,剛想要衝上去,卻被魍魎一把拉住:“你想死了呀!快走!”
“可是…”
“沒有可是,救人要緊!”不再猶豫,四人立刻飛身前後離去,各自將殘餘的魔教弟兄領到了安全地帶。
不過一盞茶功夫,這裡變成了大屠宰場,一幕幕慘絕人寰的慘厲景象,縱使見過再多死亡,聞過再多血腥味的人,也會一致認定這是最殘酷的場面!
這還能叫屠殺嗎?
這本是凌嘛!
可是為什麼明明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卻讓人覺心疼不已…
老天爺終於忍受不了的哭了,或許是受不了這刺鼻的血腥味,豆大的雨點落了下來,震耳的雷聲,刺眼的巨大閃電突然劃過駱絕塵的上空,剎那間駱絕塵停止了一切動作,眼中瘋狂之逐漸消褪,紅光悄然隱逝。
上自頭臉下至靴褲,駱絕塵渾身都是血,他怔怔的注視著自己的雙手,看著手中的血漬被雨水暈開,瞳孔微弱的收縮,好半晌,目光再在四周移動,地上都是些形狀慘怖的屍體,都是灘灘點點的鮮血,數不清的碎屍肢塊到處拋落,這是一幅踏踏實實的地獄圖。
“這…都是我殺的?!全都死了嗎?我、我做了什麼?”他喃喃地自語,踉踉蹌蹌地後退數步,目中閃現出一抹深刻的痛苦。
他緊閉雙目,緩緩地垂下雙手,仰面朝天,被一種難以名狀的情緒所淹沒,塋塋孑立裡透著無盡的哀傷。
雨水很快和血水溶在一起,將他全身都淋透了。可是任憑雨水不停淋漓著他,那一身被鮮血染紅了的白衣,依然保持著它豔麗的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