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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辰冷漠點頭,“竟然還有兩夥傻子。”簡子星煩躁地把胳膊肘懟過去,“閉嘴啊。”有了一路上的心理準備,豪華標間雖然並不豪華,但倒也不至於可怕。
約莫十二三平的小套間,裡頭一個窄窄的浴室,外邊是兩張比宿舍寬不了多少的單人,中間夾著一個特別窄小的頭櫃,大男生睡在上稍微舒展一下就能把腿架到另一張上去。
簡子星把箱子打開檢查小蟹,仲辰走進浴室,嘆氣道:“好破啊,那個花灑怕不是落了一釐米厚的灰了。”箱子裡一直都有放很厚的防震泡沫,過來一路上人是遭了不少罪,但機器人還好。簡子星鬆口氣,把小蟹放好,又掏出準備的洗漱包,走到浴室門口,“你讓一下,我放東西。”
“這地真的小。”仲辰側著身出來讓他進去,在他耳朵邊嘀嘀咕咕,“單看著還白,但也不知道到底乾不乾淨,萬一睡覺渾身起疹子怎麼辦啊。”
“閉嘴。”簡子星抬眼盯他,“你是真想和我打一架?”
“我沒那意思。”仲辰說著又瞅瞅四周,“你睡靠窗這張吧,靠浴室的可能。”一共就十來平,睡哪完全沒區別。
簡子星放好巾什麼的,又聽仲辰在外頭嘶了一聲,“頭櫃有蜘蛛網。”他直接走到浴室門口,語氣中透出一絲微妙的隱忍,“怕蜘蛛?”
“肯定不啊,我就是慨,蜘蛛不會在我鞋裡結網吧。”仲辰嘆氣,一股在上坐下,脫掉追星者,在頭墊了兩張面巾紙,然後又小心翼翼地把鞋子放在紙上。
毫無意義的矯情。
簡子星渾身罩在低氣壓之下,“自己要來的就別嫌苦。”
“不是我自己要來的。”仲辰嘆口氣,“是我媽的陰謀,她一直想送我去參加變形記,這是變相達成目標了。女人的嘴騙人的鬼,我果然不該信她,太陰了。”
“餓得吃糖餅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麼少爺?”簡子星挑眉。
“我吃糖餅的時候也沒淪落到這種地步。”仲辰長嘆,靠著頭一躺,腳後跟墊在沿,震驚道:“還沒我長。”簡子星渾身憋氣,掀開被子看了眼還算乾淨,於是也躺在上。
剛才司機說準備啤酒魚要半個小時,洗個澡下去吃飯剛好,但他一動都不想動,渾身都疼,腦子裡也嗡嗡的,被顛得有點神志不清。
腦袋暈,他就又忽然想起了老爸。
植物人腦子裡是什麼覺?會覺得混沌嗎?意識不清楚的話,那天對他怒目圓瞪到底是要表達什麼意思……
仲辰把襯衫脫了,裡頭穿著小黑背心,他著胳膊嘟囔,“你看這,青好大一塊,我跟十個人打架也沒吃過這種虧。”
“閉嘴。”簡子星閉上眼睛試圖養神。
不知是折騰的還是凍著了,他頭疼裂,渾身沒什麼勁,連帶著情緒也變得糟糕起來。
老爸是心裡一高壓線,稍微往那處探一探,就渾身都透著躁。
仲辰還在旁邊不停地嘟囔。
一會問他你身上疼不疼,有沒有磕壞的地方。
一會又擔心鞋子了。
沉默片刻沒得到回應,又使勁翻身要看看到底結不結實。
簡子星在某人持續製造的噪音中竟然糊著睡了一小會,估計也就三四分鐘,但睜眼的一瞬被偌大的離擊中,一瞬間忽然恍惚。
天花板很低,在雨夜格外壓抑。燈泡黃禿禿的,髒了吧唧。
他整個人都繚繞在我是誰我在哪我怎麼來這了的茫之中。
仲辰忽然撐著探過身子,“哎,你覺不覺得身上癢?我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話音未落,簡子星就覺自己身體裡一個名為煩躁的水氣球啪嘰一聲爆炸。身體先於大腦行動,他一手撐著直接跳到三十公分外的另一張上,沉悶一聲響,仲辰的聲音戛然而止。
“你知道什麼叫閉嘴嗎?嗯?”簡子星擠在他邊上咬牙恨恨道:“煩得要死,是不是非要打一架才覺得敞亮?”仲辰一懵,眼神有些困頓,喉結在皮膚下滑了滑,過片刻後他說道:“不是,你生這麼大氣幹什麼啊?我是怕你睡過。”小很窄,簡子星一隻手撐在上,但倆人仍然無法避免地擠在一起。他一條腿壓在仲辰另一條腿上,仲辰稍微動了下,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微妙。
隔得太近,近到能夠看見彼此臉上的絨。
仲辰忽然覺得不妙,想要把腿挪一下但本能地不敢輕舉妄動。他和簡子星對瞪了一會後深一口氣,舉手投降,“好,我的錯,你要打架……不,你要揍我的話下地揍,這揍不開。”簡子星瞪著他片刻,跪起來,緩慢下了。
仲辰長鬆一口氣,無意識地拉過被子蓋在腿上。
簡子星又猛地回過頭,伸手戳著他口,把他人戳回上。
“今天一宿,停止嗶嗶。”簡大佬非常冷酷,六親不認的眼神。
“行,唉。”仲辰有些煩地搗亂頭髮,想下地走兩步透口氣,把心裡剛才突然湧起的躁動給透出去,但手剛碰上被角又覺得心裡不踏實,沒有掀被子。
“我就是讓我媽給坑了,但我又不能揍我媽。”他恨恨道:“江湖險惡,陰溝翻船,想不到我也有今天。”簡子星往前走兩步又回頭,犀利地看過來,“你是不是不知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