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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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憊地回到家,勸說爸爸已經消耗了小夏大半的氣力。
進到客廳,公婆都在,婆婆愁眉緊鎖,而公公一臉怒氣,不停地撥著電話。
去非關了電話,沒有人知道他現在在哪裡。或許是和她在一起,在商量著如何跟她攤牌吧!
“小夏!”婆婆看見兒媳進來,連忙站起,“你的臉怎麼了?”她驚訝。
“沒事。”小夏下意識地側過臉,不想讓她繼續研究自己紅腫的半邊。
“難道是你爸他…”婆婆很震驚。
其實當時連小夏自己都難以置信呢!
“已經不疼了!一巴掌可以抵消我爸對去非的怒火,還是值得的!放心吧,即使去非要和我離婚,我爸他也不會做什麼的!”
“他要是為了那個女人和你離婚,我就和他斷絕父子關係!”公公氣得大吼。
“小夏!你別胡思亂想!不會的!去非不會胡鬧到那個程度!”婆婆也連忙說著。
“可是我會!”小夏真的倦了,“經歷了這場風波後,我想我已經無法再忍受一個不愛我,只是為了責任而留在我身邊的男人。”
“小夏!”公婆都張大了嘴巴。
“我累了!我想去休息了。如果他有回來,想解釋一切,我會聽。如果他要離婚,告訴他,我會簽字!再沒有任何的障礙擋在他和他所愛之人的面前了!”說完,小夏就快步上樓了。她要去好好睡一覺,已經記不清多久沒有好好安枕了。而現在,她需要最優質的睡眠。因為她清楚地知道,在她醒來之後,就會面對陌生的丈夫,面對失敗的婚姻,而面對這些需要力量。
雲去非一夜未歸,而小夏要安眠藥的功效,它讓自己沉睡,否則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度過這殘酷的長夜。
清晨醒來的時候,明白婚姻真的到了盡頭,呆呆地坐在上,凝視著秋的晨曦,所有在最初因為要應對爸爸而暫時冰凍的痛全部復甦,洶湧而來,瞬間就淹沒了她。心在絞痛,肝腸也已寸斷,身體的每一處、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嚷著痛。
小夏又倒在了上,抓緊口,身體縮成了一團。本以為,自己長大了,已經有了足夠的堅強,所以即使與去非分開,也不會再像十九歲時的她那樣不堪一擊,可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這種傷心可以讓她死去活來。
不可以!不能倒下!不能放縱自己的痛苦。既然答應了要堅強,就要笑著面對,否則你的痛苦只會讓憐惜你的人同身受。不可以自私讓爸爸再為你增添華髮!
堅強!一定要堅強!小夏對自己說。用盡全身的力量讓自己的四肢舒展開,抓緊東西不讓自己顫抖,慢慢地爬了起來。忍著口的疼痛,挪到了衛生間。用她顫抖的手,刷牙洗臉。
終於小夏坐到了梳妝檯前,剛剛不敢正視的瞼還是映照在眼前。
鏡中的人竟憔悴如斯,臉蒼白晦暗,眼睛呆滯無神,嘴完全失去的血,就連平裡光澤黑亮的頭髮也乾枯了!二十七的芳華卻有如三十七的枯槁!
這還是我嗎?小夏急急地把各種高檔的護膚品和化妝品往臉上招呼,這樣的自己不能出現在人前。她必須為自己畫一個緻的面具,這個面具要容光煥發,要笑容滿面。只有戴上了這個面具才能出門!
樓下傳來了聲音。公公似乎在大發雷霆,難道是去非終於想起這個家了嗎?只是他的家庭概念裡,還包括了自己這個子嗎?
迅速地把面具勾勒完,換上一件家居服,就已經聽見了上樓的聲音,腳步聲有些沉重,就像是她的心。
再一次告誡自己不可以在他面前落淚,一個不愛你的人不會被你的淚水所打動。
房門打開了,雲去非走了進來。
“你回來了?”自己的聲音足夠平靜了吧?這是小夏能夠達到的最大極限了。
他抬起頭,衣衫雖然還算整齊,只是眼睛裡充滿了血絲,神情疲憊。
“小夏…”雲去非剛想說什麼,但是看見神清氣的子,臉上的愧疚慢慢消失了,轉為了驚訝,一會兒似乎明白了什麼似的,又轉成了憤怒,“原來你都知道了是不是?”小夏點點頭,她當然都知道!而且滿世界的人都知道了!自己竟連知道的權利都沒有嗎?
“你…”雲去非的怒火更盛了,“我一直以來都認為你是最善良的,你從來都不會傷害別人!原來,這只是你所披的美麗外衣。你也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似乎他們之間有了某種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