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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意見是進一步查……”楊總說,“可是,這件事,可能會牽涉出別的事情來,老金擔心,所以,請你示下:要不要報案?動用司法程序?”
“不!”我馬上想到了老省長代我的那個“穩”字,“等等,過兩天再說。”
“為什麼?”老金立刻瞪起了眼珠子。
“嗯,是得等等。”楊總悟出了其中的奧秘,“等選舉結束吧!”
“嗯,好好好……”老金樂得拍起手來,“等你當了省長,就把省檢察院的請來;他們在薊原的關係就不好使了;哼哼,到時候,這些個兔崽子,一個也別想跑!”實際上,不管庾明當不當省長,省裡的反腐機器照常有條不紊地運行著。這天傍晚,天黑了的時候,省紀委的那輛南京“依維柯”悄悄開進了薊原市委大院。
存上了80萬元,眼瞅著自己卡上的存款餘額變成了一千萬元,審批處長又跑了幾家銀行,進行了理財活動:300萬元買一個基金;300萬元投入股市;另外400萬元買理財產品。當她簽完了字,確認自己已經成了月收入幾十萬元紅利的投資者時,像是完成了一件重要的升騰儀式,渾身興奮且又疲憊地回到家裡,一進屋子,就甩下兜子,躺倒在剛剛購置的席夢思新墊子大上。
隔窗而望,薊原城裡萬家燈火,正值家家團圓在一起吃晚飯的時刻。她不知道,這些個平庸的人家與她這個成功人士相比,子過得還有什麼意思?
從今天起,她就是懷揣千萬元的富婆了。這像是她人生的又一個臺階,讓她幸福,讓她興奮,讓她自豪。此時,她不由地想起了幾年前,自己變成百萬富婆的那一次慘痛且又恥辱的經歷。那是她剛剛當了審批處長之後,存摺上的數字剛剛到達80萬元,正苦思冥想地往百萬元這個目標上進軍;恰好,市委副書記楊健給她介紹了一個房地產開發商。那個房地產大鱷級的人物急在薊原開闢自己的新天地,正想用重鎊級的金錢炸彈通開薊原政府的每一個關節。他想要的那塊地,市委、市政府早就同意開發了。但是,她卻故意將土地審批手續拖延下來。她知道,每拖延一天,就會有十萬、二十萬不等的金錢入帳。這位大鱷在市長、書記面前巧嘴花舌,
得市領導圍著他團團轉,可是,到她這位土地
面前,卻是黔驢技窮、無可奈何了。於是,他不得不搬出了楊健這位市委副書記,親自請她出來“喝茶”喝茶之前,大鱷送上了一個小坤包,包裡裝了二十萬現金,鼓鼓囊囊,把她嚇了一大跳。茶後,他們到“花花世界”跳舞,那個楊健就貼在她身上,不住地摸摸索索;當時,她還沒
解放意識,對領導的這種騷擾還很反
;也許她的反抗動作惹惱了楊健;在送她回家的路上,楊健將車子停在河畔的樹蔭下,然後一把將她從副駕駛座位上扯到自己的懷裡,她腦子昏沉沉的,只
覺到方向盤頂的自己前
好疼;隨後,楊健
暴地
起她後面的裙子,扯下小褲衩,便將自己那硬硬的東西從她後面捅入進去……她雖然清醒著,卻被一種說不清的懼怕包圍著,就任憑這個男人隨意擺
著……車子一邊,是燈光磷磷的薊原河水;車子另一邊,是轟隆隆不斷駛來駛去的車工車輛。就在這清靜與轟鳴中,楊健幹她幹得天翻地覆,一直將濃濃的
滿了她新穿在身上的那件裙褲上(她後悔不曾留下這個裙子,像萊溫斯基要挾克林頓那樣控制這位風
書記,讓他為自己服務)一百萬的資產讓她陶醉,也讓她苦痛。今天就不同了,自從經歷了被庾明
下崗的困境,她更懂得如何不動聲
地運用權力獲取自己的利益。
有時候也常常自責:我這不是在受賄嗎?可是,在這個物慾橫的時代,誰會嫌錢多呢!國企的廠長經理在撈,市長、局長也在撈;自己的父親出生入死,為共產黨打下了江山,文革卻被折磨得死去活來;好不容易盼望落實了政策,幹部四化又使他大權旁落;自己這個當女兒的,不過是替父親討回一點兒本屬於她們自己的東西。這又有什麼不合理呢?
越是這樣想,她越是替父親鳴不平。覺得自己做的並無不妥。於是,各種各樣的好處,她都敢心安理得地收下,譬如,腳下這所房子,是ohu公司在薊原開發的第一個樓盤。當年徵地時,那是費了多大周折啊!這是薊原市黃金地段中的黃金地段:前面是滔滔的薊原河穿城而過,後面是波光水淨的人工湖和錦秀公園。公園山上,立著一座紀念碑──薊原解放烈士紀念碑。據說,解放薊原時,戰鬥很慘烈,為了告烈士們的英靈,市政府在這風光秀麗的地段立了這座豐碑,讓英烈們得發安息。當年,圖書館、博物館的設計者都相中了這塊地盤,都因為政治原因被否決;今天,一個私營房地產商竟垂涎這塊地皮,而且一個月就攻關拿下了。這事兒,上哪兒講理去!於是,當市政府通過了開發決議,ohu的老闆來批地時,她一如既往地板起了臉,直到對方答應送她這一套房子,她才開恩,將手續辦妥。
叮鈴……電話響了,一看,是丈夫打來的。不接,一定是去泡女人,藉口應酬不回家了。她撅起嘴,氣咻咻地往上一躺……哼,破男人,不就是*我的面子在社會上混嗎?還敢宿花問柳的?老孃現在是千萬富婆了。再不老實,休了你個王八蛋,讓你一輩子後悔!
可是,這個電話像是不甘心她的拒絕,一直嘩嘩響著,堅決不停止。
“媽──電話!”隔壁屋子的女兒正做作業,大概被電話騷擾,心煩了吧。
“哎!”她心疼女兒,立刻跑到了電話機旁。
“喂,是土地審批處長嗎?”電話裡的聲音好陌生。
“是,請問你是……”
“我是市委辦公廳老孫。”
“呃,孫主任您好!”
“有件事,市委想了解一下,孔書記請你來一趟。”
“好……”雖然她是薊原女中豪傑,誰大誰小她是清楚的。她立刻拿起兜子,和女兒說了一聲,然後順電梯下樓,打輛出租車趕到了市委大院。
市委大院的人早就下班了。辦公樓裡靜得可怕。一間間屋子裡黑幽幽的,只有三樓有燈光。她記得辦公廳在三樓辦公,下了出租車便直奔樓梯而上。
進了三樓,推開那間亮燈的大屋子門,卻讓她楞住了。
這兒,既沒有市委孔書記,也沒有辦公廳孫主任,只看到兩個陌生的面孔,等待她的到來。
“你是×××嗎?”那個大個子陌生人直接喊了她的名字。
她答應了一個“是”小個子陌生人掏出證件,在她面前晃了晃,“我們是省紀委的,關於土地審批情況,省裡要了解一下情況。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好嗎?”
“什麼,走?去省城?現在?”她大吃一驚。
“對。現在就走。車在下面等著呢!”
“同志,你看,我愛人晚上沒在家,女兒一個人很害怕。能不能讓我回家一趟,安排安排?”
“不用了。”大個子陌生人首先拒絕了她的請求,“把情況說完,就可以回來了。”
“這……”她心裡一陣慌亂,“我打個電話可以嗎?”說著,她掏出了自己的手機,就要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