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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周圍人群的聲音淹沒半分，但足夠讓聞聖聽清。

聞聖神不動，並沒有停下腳步。

“有錢大哥哥！”小女孩見聞聖不理她，立即上前抓住他的褲子。

聞聖皺眉，低頭看去，不耐煩道:“哪滾來的小孩兒，放手。”小女孩許是被聞聖的語氣嚇到，連帶著大眼睛上的睫都顫了兩顫，“大……”聞聖見她結巴說不出話，嘖了一聲，斂下了些眉間的戾氣，“你認識我？”

“你買過我娃娃……”小女孩鬆開聞聖的褲子，低下頭。

話落一瞬，聞聖的眼睛就微微眯縫起。

“小孩兒，你知道我住哪兒？帶我去，我路了。”聞聖也只是隨便一問，並沒對眼前的小孩子抱太大的希望。

“大人也會路嗎？”她抬起腦袋望著聞聖，“可是我還要去上學。”聞聖眼神一暗，沉下聲音，“說地址，我問別人。”怏怏後退一步，總覺得有點不對勁，於是看著聞聖，沒有說話。

聞聖耐心一磨再磨，但他脾氣在躁也不可能當街威脅一個小孩兒。

“！”聞聖咒罵一句，最後還是曲尊降貴的蹲下｜身，回想起另一個人的神態。

只一瞬，他便隱掉眼裡的陰沉和躁意，取而代之染上溫潤散漫的笑意，他語氣放緩道:“小朋友，告訴哥哥，哥哥現在著急回去，知道嗎？”聞聖把聞翊的神情學的八分像，再加上那張一模一樣的臉，很容易讓一個小孩放下疑問。

怏怏試著笑了一下，發現面前的人仍舊溫和優雅，沒有剛才的半點冷峻，大眼睛才眨了一下。……聞翊和左傅租住的民宿主人家是一對中年夫婦，聞聖進去的時候，女主人正在收拾碗筷。

“這麼快就回來了？”對於聞聖的出現，婦人明顯有些驚訝。

聞聖眸底一暗，低聲嗯了聲。

婦人又笑著說了兩句，聞聖心思不在這，只說了一句:“房間在哪兒。”

“啊？”微胖的婦人身體一怔，愣了好幾秒，“房間啊，客人的房間在二樓3號房。”聞聖長腿一邁，三步並兩步的跨上樓梯。樓上一對年輕的情侶親暱的倚靠在一邊的實木隔欄上，聞聖從兩人身邊走過的時候，女人偷偷看了他一眼，面上神閃躲，眼裡劃過一絲尷尬。

民宿樓畢竟不是酒店，基礎設施較簡，隔音效果也有限。這對小情侶住在聞翊和左傅房間的隔壁，夜晚搖息的聲音雖不是聲聲入耳，但斷斷續續足夠讓這對小情侶神崩塌。

聞聖找到房間的時候，房門正好敞開著。裡面有個約莫十七八歲的女生正在打掃房間。聞聖掃視一圈，直到看到那張凌亂不堪的後才堪堪定住視線，眸光逐漸變的陰冷，戾氣重重。

打掃房間的人應該是這家房子主人的女兒，年齡不大，心不穩，見聞聖面陰沉，哆嗦了一下/身子，便話也不說一句的埋頭走了。

至於那張，有心人看便是有事。沒往那處想的，自然也覺得沒什麼。

而聞聖，自然是往那處想了。

他壓制住自己內心的暴動，拳上的青筋突跳。也不知他這樣站了多久，等眼裡的冰霜結成寒冰，仍舊一動不動。

左傅和聞翊回來的時候，屋主人正打算出門。左傅清楚的看到中年女人在見到他身後聞翊的時候面上閃過困惑。左傅眸波一動，心裡徒然一緊。

“咦……”

“老闆，”左傅聲音溫潤平和，“你們這裡有茶嗎？”

“茶啊……”婦人無比順暢的接下話:“有，我們這裡的花茶比較出名，客人如果想喝的話我一會兒去買些回來。”

“那謝謝你了。”婦人笑了兩聲，就提著挎包走了。

聞翊走到他身邊，緩聲說了句:“剛才我們回來的路上就有賣茶的。”左傅身形一怔，面上微驚，“我沒看到。”聞翊低低笑了一聲，沒說話。

左傅不知道自己的猜想是否真實。他內心一面覺得荒唐，一面又有些期待，等聞翊越過他走到種滿了花草的陽臺逗房主人養的鳥時，左傅才壓下自己漸快的呼，隻身上了樓。

推開/房門，左傅的神經也隨之繃緊，在受到房間獨屬於一個人的寧靜和沉默時，他才垂下眼睛，低低笑了聲。

也是，還不到一天而已，聞聖不可能這麼快就找到這裡。

是他太了。

左傅吐出一口氣，餘光突然看見上那番凌亂的景象。昨晚｜靡的畫面觸電般壓在左傅的心裡，左傅覺的一陣澀悶難受，竟不自覺的走到邊，準備將雜亂的被套好。

心底五味陳雜，一面是悲哀自己對聞翊的親吻和觸碰並沒有本能的厭惡和噁心，一面又是極其希望能儘快擺脫這種不必要的糾纏與糾葛。

左傅傷過的手腕還沒有完全好透，於是只能一隻手抓住一邊的被角，準備鋪好被面。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道不淺不深的呼聲，沒有頻率，時快時慢。左傅後脊不可控制的一顫，手上的被角從手裡脫落。

他竭力壓制住心臟的強烈反應，好讓自己看起來沒有異樣。

左傅沒轉過頭，而是開口叫了聲:“聞翊？”話落，左傅能受到背後的呼聲停了一瞬，緊接著慢慢加重。冷硬的氣息噴灑過來，像一把鈍刀割在左傅的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