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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沒有看到周傾晚這個樣子了。他在心裡嘆,慢慢放下筷子,先去結了賬,而後走到周傾晚面前,低聲說:“走吧,出去走一會兒。”因為是喝了熱湯,走到冷風裡也不覺得冷。周傾晚一步一晃,肚子裡都是熱乎乎的湯水,他覺得自己就跟個熱水瓶似的。
李器走在他身邊,他們順著路燈的光往前,掉的只剩下幾片葉子的枯枝在地上落下倒影,穿在其中的還有他們距離越來越近的影子。
李器盯著周傾晚垂在腿邊的手,想要攥住,就見周傾晚突然停下。
他回頭看向李器,朦朧昏黃的光線裡,李器覺得他就像是一隻小小的墜入人間的靈。
小靈問:“我能喝酒嗎?”李器愣怔,周傾晚低頭,腳尖踢開邊上的小石子,他說:“我想去喝點酒。”上一回,李器去酒吧的事情,已經被周珩狠狠罵了一頓。這一次,他聽到周傾晚主動說要喝酒,猶豫再三道:“不能去酒吧,去超市裡買些酒,我們可以去小公園坐坐。”那個小公園是他們以前常去的地方,吃完了飯,走一段路,然後在公園的鞦韆上坐著聊天。夏天的時候,夜風會很舒服。
周傾晚說好,李器就去超市買了幾罐啤酒。
今晚真的是周傾晚比較放肆的一夜了,因為身體的關係,他有很多忌口,可此時此刻,偏偏就很想用酒來壯膽。他不想要踟躕下去,也不願意揹著一個烏龜殼負行一輩子。
他們在鞦韆上坐下,公園裡幽幽靜靜,燈光也是昏暗。李器開了一罐啤酒,遞給周傾晚。
周傾晚喝了一口,立刻皺起眉,忍不住笑道:“還是好苦。”李器砸了一口酒,鞦韆輕輕晃起來,他的側臉靠在那麻繩上,看著另外一個鞦韆上的周傾晚,他說:“酒都這樣。”
“為什麼那麼難喝的酒,會有那麼多人喜歡喝呢?”李器想了想說:“別人怎麼想的我不清楚,但我自己喝酒的話,總是在難過的時候。”
“難過?”周傾晚灌下一大口,他的臉已經發熱,輕聲問:“那天……那天在酒吧裡,你是……難過的嗎?”
“嗯,很難過,看到你裝作不認識我,很難過。”李器低眉,嘴角扯開,他說:“之前,只要是和你有關的,都會讓我難過。”周傾晚心裡打顫,“對不起。”
“所以,晚晚,為了讓我開心起來,我們……”周傾晚捏緊了手裡的易拉罐,他嚥著嘴裡的苦澀,低聲道:“我不想成為你的負擔。”李器一僵,他皺起眉,從鞦韆上跳下來,幅度稍大,木板打到他的膝蓋,“啪”的一聲,周傾晚嚇了一跳。
他朝李器看去,李器朝他走來,眼神糾葛,聽到那猶猶豫豫的一聲似拒絕的話,眸中難免染上戾氣。可他的的確確是已經非常剋制,往惡習都在修正,他平靜呼,走到周傾晚身前,屈腿跪下,像是一隻試圖重新得到主人愛意的惡犬,搖著尾巴可憐巴巴,他說:“可你已經是我的負擔了,你離開了我,就是負擔。我每天晚上都會夢見你,夢見你頭也不回離開了我。那個時候我覺自己瘋了,我會因為想你,而三更半夜跑到你家樓下,像個變態一樣,蹲在那裡看著你房間的窗。
我知道,我們都是一樣的人,不想讓自己成為對方的拖累。就像是我父母去世一樣,我不敢告訴你,怕你會因為我的事而難過。所以,我也能理解你,和我隱瞞了自己的病,和我提出分手。
但……現在我們都說開了,我們誤會都解開了不是嗎?所以……能不能……可不可以……”拿過十佳辯手,在談判桌上能把人說到啞口無言的李器,第一次不知道該如何去說話。他組織著語言,猶豫著結巴著小心翼翼看著周傾晚。
沉默了數秒,他說:“我求你了。”是他自己把尊嚴打碎的,丟到了周傾晚面前,乞求他能再看一眼,乞求他多少有點勇氣,望他能明白,掉在地上的可能也不是垃圾,而是一些人的真心。
周傾晚毫無防備哭了,他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大傻事,知道自己把所有的美好都搞砸了。他說對不起,不停地道歉,哭到不過氣,覺得自己傷害了李器。
李器上前抱住他,吻擦過周傾晚的臉,溼漉漉的吻,擦不掉眼淚,卻能讓周傾晚說不了道歉。
那天晚上,周傾晚沒有回家。
周珩接到周傾晚的電話,聽他責備自己怎麼沒去看電影,又聽他說要去朋友家裡住一晚。周珩心裡嗤笑,心想他有什麼朋友,但嘴上說知道了。
掛了電話,轉頭李器就收到周珩的短信,對方發了十幾個舉著大刀的表情,最後加一句話,對我弟弟好一些。
李器回覆他,一定。
第13章李器住的地方是他父母留下來的房子,不算新的小區,公寓電梯裡貼了很多小廣告紙。他們走進電梯,按了樓層,電梯上行的聲音有些大,周傾晚不敢去看李器的臉,低著頭問:“你一直都住在這裡嗎?”
“現在工作逐漸穩定下來了,就常會來這邊住。”電梯門開了,李器走出去,他上個月剛換了指紋鎖,按下指紋的時候,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回頭對周傾晚說:“晚晚,你把手放過來一下。”
“怎麼了?”周傾晚茫然,依言過去,手腕被他捏住,食指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