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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霑臉變了變,沒再說話。
幾個時辰之前,慕雲阿姨還給他準備了一頓家宴呢。
三人一同陷入了沉默,過了一會兒,任歌行了李霑的頭髮,道:“走罷。”到了客棧楊晏初才發現任歌行肩背上的箭傷比想象中要嚴重許多,黑夜裡看不清楚臉,客棧裡燭光一映才發現他臉都白慘慘的,那箭不知道是被怎樣的擊發裝置彈.出來的,扎得很深,任歌行晃了晃肩膀,道:“沒事兒,沒傷著骨頭,小羊兒別硬往外拽。”楊晏初盯著任歌行的後背發懵:“不是,我……”這箭上有血槽,扎進去皮被勾著但是膩不住血,任歌行的血一股一股地往外,碰一下恨不得都往外噴,楊晏初臉發白,掙扎了幾秒,道,“任大哥,你得告訴我怎麼。”任歌行嚼著菸葉子,說話含含糊糊地:“用刀子從邊上挑出來。”李霑不敢挑,任歌行甭說是給自己挑箭傷,就是平時澡都不一定能夠得著那地方,真到這時候了楊晏初硬著頭皮也得上,他心顫得簡直是在嗓子眼裡抖,盯著淬火的刀子猶豫了幾秒,咬牙道:“不行任大哥,用刀吃不準勁兒,我……我用手。”任歌行沒說話,楊晏初用細長的手指鑽進傷口裡,把那些鋒利的鉤子從裡小心翼翼地拽出來,等處理完之後兩個人都臉煞白一身冷汗,一後背一手的黏糊糊的新血舊血,任歌行全程一聲沒吭,嚼著菸葉子有一聲沒一聲地,心裡罵娘,心說要不是這倆小崽子在這兒,就這麼個凌遲割的疼法,今晚徐州城十里八村上空都得響徹他的情慘叫。
楊晏初拔箭的時候強迫自己手穩不能抖,拔完之後手控制不住地哆嗦,心疼得夠嗆,把一手的血洗乾淨,低聲道:“小霑去給任大哥上藥吧。”李霑乖巧應了一聲,任歌行額頭還冷汗涔涔的,說話也沒什麼力氣,囑咐楊晏初:“小楊把臉上那個傷一下,用藥箱裡那個綠的小瓶子裡的,用那個不留疤。”楊晏初道:“不必管它,過幾天自己就長好了。”任歌行哼哼道:“塗上。”楊晏初猶豫了一下:“不好看。”那可是臉啊,塗了藥就別搞對象了,站門口辟去吧。
任歌行笑了:“透明的,抹上還香香的呢,沒事——對了,幫我叫一碗餛飩,餓了。”楊晏初無奈,只好應了,叫了餛飩之後坐在鏡子前抹藥拍臉,擰開瓶子才道這真是好東西,很秀氣的一小瓶,香氣馥郁,抹勻了有點胭脂的質地,應該是花瓣淘澄淨了搗成汁子兌上生肌祛疤的藥材做的,任歌行見他用了高興,道:“隨便用,多用點,這是上次一個開藥鋪的老闆送的,我平時也用不著,正好全給你用了吧,小臉這麼好看,別留疤。”晏初笑了,正巧這時茶房把小餛飩送來了,他站起身接了,香噴噴地坐在任歌行對面,舉起湯匙送到任歌行面前道:“我餵你吧。”對面的兩人神都是一僵,李霑站在任歌行身後給他裹傷,抬起頭很意味不明地看了楊晏初一眼。
楊晏初和李霑的眼神當空碰上,他衝李霑眨了眨眼。
李霑“啊”了一聲,道:“是啊任大哥,那個……你後背有傷,不便老是抬胳膊,讓小楊哥哥餵你吧,別逞強了。”任歌行翻了個白眼:“你倆……比這更重的傷我也不是沒受過,也沒膩歪成這樣。”楊晏初低頭,很溫柔細緻地把湯匙裡的餛飩和湯吹涼,笑道:“來。”他一手託著湯匙遞到任歌行邊,一手託著湯匙的下面,這個姿勢讓兩個人湊得極近,楊晏初細白的指尖還有意無意地碰著任歌行的下頦,任歌行說不上來哪不對勁,但就是覺得臉上莫名的發燙,彆彆扭扭的,偏這時楊晏初還一直盯著他的眼睛,展顏一笑,道:“張嘴呀。”楊晏初是知道自己好看的,此時笑意融融,雙頰沁芳,更是有一種海棠經雨的風致,李霑都快看不下去這一刻比一刻曖昧的氣氛了——從後面都能看見任歌行通紅的脖子和通紅的耳朵,草草給任歌行打了個嬌俏的蝴蝶結,溜到一邊喝茶去了。
任歌行實在是受不了這個,伸手把碗接過來:“我自己來。”楊晏初沒再強,笑了笑,換了個話題,道:“今晚到底是怎麼回事?”
“唔,”任歌行把嘴裡餛飩嚥下去,說,“姓高的這老王八蛋,為了搶泰阿令和朝徹珠對我動了殺心了,知道鬼手和妙音也到了徐州,花三千兩找他倆買我的人頭。他們倆現在合力也打不過我,他倆也壓不想和我打,裴寄客不想接這個活兒,鳳袖揹著他偷偷接了,利用宋鶴支開了我,綁了你和李霑,要挾我做兩件事。”楊晏初道:“宋鶴?”
“哦,就昨晚上那個小綠人,愣頭青一個,讓人當槍使了。”楊晏初問道:“……他讓你做什麼?”任歌行道:“第一,拿到高家的那個什麼……哦,鬼見愁的藥方。高家往上數三代本來是行醫的,出了個聖手,有一張藥方一直密不外傳,相傳能活死人白骨,不過我覺得有點扯淡。但是估計能從閻王手底下搶人倒是真的,不然怎麼能叫鬼見愁呢。”楊晏初道:“他要那個做什麼?”任歌行沉道:“鬼手……大概是活不了多久了。否則鳳袖不會這麼慌不擇路不擇手段,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