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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擔心地蹙起眉。
手中手機響了,是張醫生的微信,問他倆什麼時候過來。
陶函趕忙回了一會就過來,已經準備來的路上了。等了徐以青幾分鐘,徐以青匆匆跑過來,圍巾都跑散了。
“慢點。”陶函從他手裡拿了鑰匙,“又不急。”上了車,徐以青還有點氣,把散開的圍巾脫下來扔到了後座。陶函把車開上了馬路,開了快十分鐘,徐以青期間用手機時不時發幾條語音聽幾條,忽然又低低喊了一聲:“……啊。”
“嗯?”陶函轉頭看他,目光到了他額頭,“你跑得都出汗啦……”
“我鑰匙落家了!”徐以青迅速轉眼看他,陶函看著他眼裡的驚訝,眉峰高高揚起又迅速搭下,眼裡掩不住地驚慌失措,重複道,“……完了,我鑰匙掉在家裡了……”
“沒事啦,先去醫生那邊。”陶函拉拉他的手,“你反正要去好久!我找人開門去。”
“不好意思,對不起,我最近……”徐以青抿著嘴艱難地說,“我覺,我有點總是集中不了注意力,但我腦子一片空白……”
“真的沒事!你對不起個啊……”陶函說,“聽我的聽我的。”之後,徐以青就再也沒說過話了。
陶函專心開車,這條路難走,跟著導航也容易走岔,到了地方才鬆了口氣,解開安全帶:“好了到了,哥……哥?”他轉眼,看見徐以青把臉埋在圍巾裡。
“怎麼了?”陶函湊過去,察覺到一絲對方的異樣,笑道,“怎麼了,還想鑰匙呢……”
“我……”徐以青了口氣,臉低下埋進手裡,“……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我怎麼……我怎麼那麼沒用啊!!”第70章陶函沒說話,用手輕輕兜著徐以青的手。
他能覺到他手掌微微的溼漉,不知道是不是徐以青指縫裡下來的眼淚。
他看過徐以青哭,但從沒聽過他這種哭泣的聲音,像野獸臨死前的低聲嗚咽。聽得即揪心又難過,陶函覺得自己五臟六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崩潰攪得難受。
他一直以為徐以青的壓力已經減緩了不少,但事實上,他似乎只是積壓在一處,並不代表沒有。而且這種持續積壓的壓力,就是一個在被不斷吹起的氣球,總有爆破的那一天。
其實細細想來有很多的細節,但陶函此刻才反應過來,暗暗痛恨自己的不細心。徐以青比他想象得要很多,之前還在外地,那沒信號的深山老林裡錄了那麼多天節目,不知道又在自己心裡藏了多少東西。
他撫了撫徐以青的背,看他把臉在袖管上蹭了蹭,始終埋著不動。
但能覺到他逐步的安靜,背脊也眼可見地逐步放鬆了下來。
陶函見狀,手從背上滑到了他後頸,溫柔撫著開口:“哥哥,沒關係的。”
“……”徐以青從手臂裡抬起頭來,雙手捧著頭向下看不見臉,“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
“你就是太緊張了。”陶函從後面抱住他,頭靠著他背,“是不是要去看醫生了所以緊張呀?沒事沒事,鑰匙沒帶真的不要緊的,我保證,你從張醫生那邊回來,我都會解決。”似乎也覺到自己因為這件小事的失態有些不妥,這種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等他徹底平靜下來,陶函才把人扶起來,和他抱在一起。
他把徐以青頭壓在肩頭:“徐老師還笑我愛哭呢,怎麼自己哭起來了。”
“沒哭。”徐以青說。
“行,沒哭。”陶函說,“去吧,先去找張醫生。”
“嗯。”徐以青點點頭。
“一會來接徐以青小朋友放學。”陶函放開他,笑道,“去吧。”等徐以青進了樓裡,陶函的笑意逐漸暗淡下來,他低頭就用手機查了下家附近的傢俱城。
“好嘞……”陶函發動車子踩上油門,“就去這裡。”
…
…
撬門和裝門都是很快速的工序,陶函沒什麼選擇恐懼症,只要看中了就下單。他在密碼鎖和指紋鎖之間糾結了很久,後者似乎防盜的係數更高,而且更為便捷,但他想來想去還是用了密碼鎖。
這樣可以藏一個,他自己的小私心在其中。
等防盜門裝完,陶函看看錶,下午五點,差不多可以去接徐以青了。
驅車去往了了張醫生的診所,張醫生開門後還是一如既往示意他輕一些。
兩人走到了廳裡,張醫生已經泡好了茶,端給他一杯。
“他怎麼樣?”陶函急迫地直接問。
“你別急,你先喝口茶。”張醫生說著,把手上的藥往前推:“舍曲林和羅拉西拌的劑量暫時不能減少,你要知道,藥物確實只佔治療的一小部分,但他的情緒起伏有時候人為控制不了,我和他聊了聊,他說他進入這裡之前還因為小事崩潰了一次是嗎?”
“……嗯。”陶函嚥了口口水。
“別緊張,這才治療多久。”醫生說。
“他之前因為工作原因去了一趟山區,是不是因為那個……”
“倒也不是。”張醫生搖搖頭,手指點點桌面,“比起之前,他更在意他因為怕耽誤自己之後的工作,已經三月了,他身體恢復的狀況一般,如果真的要拿出最佳狀態來備戰,他的壓力……其實相當大。”陶函沒有說話,默默低頭喝一口茶。
“他曾經站在過高處,也沉沒過低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