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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長樂點點頭:“他們都是妖,我是他們撿來的,師祖說我是被山民丟棄的嬰兒。他是在溪邊撿到我的,溪水裡有魚有蝦,所以叫我虞夏。”這名字真夠敷衍的,敖宴心道。

“你的門派叫什麼?”虞長樂道:“無名派。”敖宴:“……”真是如出一轍的敷衍。

彷彿看到敖宴心中所想,虞長樂哈哈道:“我師祖說,名字這種東西只是代稱,不必用功。我給你說說碧落山吧。碧落這個名字,是碧葉之落……”阿藍耳朵抖了抖,睜開了眼睛,卻沒有制止虞長樂往下說。他本來就是個話特別多的小孩,奈何碧落山沒什麼東西能聽他說話。這些不能透給普通人,給龍二太子說說,卻是沒什麼問題的。

敖宴聽虞長樂說碧落山,說畫符學陣,修靈打坐,玩水玩泥巴,摸魚摸蝦,滿山瘋跑,坐在樹梢上吹葉子,躺在屋頂上看著漫天星河胡思亂想,和來做客的妖怪聊天。

“不知道為什麼它們有時候聽我一個問題就會笑半天。”虞長樂道。

敖宴良心毫無負擔地:“那是它們有……傻。”好險把“有病”兩個字進去了。

“哈哈!什麼所見略同。”虞長樂道,“所以那個山羊妖再笑我的時候,我把它的鬍子和眉打了個蝴蝶結。”

“我師祖喜歡喝酒,小時候有次我往他酒裡摻水,被他發現了。”虞長樂笑嘻嘻的,“後來他告訴我那是百年才出一缸的名家釀,他拿著釣竿追了我三座山。”敖宴道:“敖戰揍我打斷的海薊條都有一箱了。”兩個劣跡斑斑的人默契地對視一眼。敖宴翹起二郎腿,轉過頭繼續聽虞長樂講述。他注意到,虞長樂提的都是“師祖”,卻不提他的師父,教授他的人也是師祖。

外頭和阿藍一樣的妖怪朋友們不常來,“年”這種時間單位對於它們來說,實在是太短了。碧落山的妖怪大都也有自己的事。和他住的師祖平時是笑呵呵的小老頭,喝完酒之後唉聲嘆氣,會給小虞夏講一些聽不懂的話。

“他教我認字唸詩,什麼‘被褐懷玉’,什麼‘俠義’,‘肝膽相照’、‘兩肋刀’、‘人面獸心’,‘比翼雙飛’、‘神仙眷侶’,‘情深不壽’、‘木秀於林’……”雖然聽不懂,但是虞長樂還是全記在心裡了。

山中事雖樂趣無窮,但做得多了也十分無聊——不如說,是孤獨。

“師祖有次喝醉酒說漏嘴,提到山腳下小鎮的一種酒很好喝。我才知道碧落山下還有小鎮。但是因為師父和師祖設了結界,所以我從未下過碧落山。”虞長樂鐵了心要偷溜下山,可絞盡腦汁,也只誤打誤撞地闖出去過兩次。

“我試了一年,終於突破了一次結界。”十三歲的小虞夏第一次站到碧落山之外,看到了人類的小鎮。夜正濃,所有家戶都熄了燈,星光照亮了小鎮的名字:“碎棠”。

虞夏走進碎棠鎮,路過一戶人家,院子裡的狗站起來對他搖尾巴。

“你好。”虞夏和它打招呼,“你是妖怪嗎?”自小所有的動物都對他沒有敵意,這條黃狗也不例外——而且過分親熱了。狗“汪汪汪!”地撲過來,不停地搖著尾巴讓虞夏摸它。

犬吠響徹夜空,屋子裡燈亮了,嚇得虞夏趕緊跑了。

虞夏沒再敢亂說話,逛了一圈碧落鎮,和所有的狗和牛羊打了個照面。這趟的唯一收穫,是他聞著味兒抱走了一缸他沒見過的吃食:鹹菜。臨走時想了想,留了一金條。

“第二次呢?”敖宴聽的有趣。他回想了一下,發覺自己也不知道鹹菜,暗自決定要打聽打聽。不過他覺得,這東西應該不值一金條。

虞長樂道:“第二次是隔了半年。”這一回,虞夏準備充分,裝備齊全,在白天進了碧落鎮。他背了一蔑簍的金子。

結果,小虞夏一下去就給嚇了一跳。他趕上廟會了,人山人海,鑼鼓喧天。

但虞夏膽子最大,只猶豫了不到一刻就開開心心地混入人群中了。他目不暇接,看山民們山神、穀神,在臺上做戲,覺得有意思極了。

有小孩兒在一個攤子前買吃食,虞夏聽到那叫“糖葫蘆”。那紅豔豔裹著冰糖的果子看得他十分眼饞,虞夏站在旁邊觀察了一下別人是怎麼付賬的。都是銅板或者碎銀,沒有一個人用金條。

他有些忐忑,心想怕不是金條不值錢?食慾戰勝了忐忑,然而,他人都已站到了攤子前,想買的時候卻發現金條不知什麼時候給人順走了。

“小兒郎,錢沒帶夠嗎?”小販看他。小小的少年,廟會時節還是一身單薄得可憐的白衣,長得倒是不像其他小乞丐,十分玉雪可愛。

小販嘆了口氣,“喏,白送你一吧。”

“謝謝!”虞夏高興得跳起來。

糖葫蘆,虞夏很珍惜地吃完了它。他廟會逛得太興奮,以至於忘了時間,回到碧落山時發現師祖正抱著手等他。

理所當然地,結界被加固了。之後一直到十九歲這次下山,虞長樂再沒和人接觸過。十九歲之前,他和人說過的唯一一句話就是那句“謝謝”。

“阿藍總是說人很壞,但我想也不是很壞。”虞長樂道。但說完他又不確定了,他曾經也覺得師父很好,可師父不還是一把火燒了澄月谷。

敖宴失笑:“幼稚。”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