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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瞬。婢女神悵然,虞長樂道:“原來如此。姐姐,不要難過啦。”婢女臉頰微紅:“謝謝公子寬。”正說著話,腳步聲響起,婢女忙轉過身行禮道:“城主好!”※※※※※※※※※※※※※※※※※※※※①竹竿籊籊(ti),河水浟浟(yóu)。出自《答孫緬歌》,傳聞是一個隱逸的漁夫所唱的歌。

*謝一碗糊糊扔了1個地雷笙施呀扔了1個地雷第7章燃燈照夜虞長樂抬起頭,看到一三十多歲的男子緩步走來。他高大俊朗,懸佩劍。雖然十分年輕,身上已有不怒自威的氣勢。但虞長樂觀其眉目,覺得有股仄陰鬱之氣。

體內靈氣卻並不像阿苓說的那樣只是“平平無奇”。

虞長樂眉心輕輕一跳,覺得這伊城主說不出的違和——他身上連一絲氣都未沾染上。

阿苓只是來城主府走了一趟,便已沾上了一縷氣;婢女身上也沾染了氣。伊棟樑身為家主,怎會身上乾乾淨淨?

“客人不必多禮。”伊棟樑道。

然而只有虞長樂道了聲“城主好”,三個人一個都未起身行禮。敖宴放下手中把玩的茶盞,向伊棟樑點了點頭權當是打招呼。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伊棟樑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不快,但還是朗地笑了笑,道:“不知仙客為何而來?”他聲音醇厚溫和,有先前親妹的故事在,虞長樂覺得他似乎不像阿苓說的那麼無禮狂妄。

“什麼為何。”阿苓道,“我三前來時就告訴過你,你宅子裡有氣,我們是來幫你的。你還把我的風鈴給扣下了,快……呃,還請還給我。”他收束了點語氣,硬生生轉成了“請”。

伊棟樑挑起眉,詫異道:“小仙客何出此言?小仙客此前將風鈴遺忘在此,我一直好好收著,何曾有‘扣下’之說。”

“什麼?

…”阿苓見虞長樂看他,不由抬高了語調,“你是在裝傻還是怎麼?就在一天前,我進了你的城主府。風鈴在你府邸的廂房響了,我便將風鈴留在那處,和婢女說要去正房再看看。

“誰知到了門口就被攔下不讓進,說城主不許,請回。我前腳被一路送出正門,後腳門‘砰’地就關上了。更別提還風鈴了!”阿苓越說越氣,顯然難以忍受被冤枉。

虞長樂聽阿藍說過,世家弟子的風鈴上多繪或貼有清心、鎮符,阿苓將風鈴留在廂房也無可厚非。這種風鈴十分珍貴,成本高昂,與一般的風鈴不可同而語。

“伊某以人格擔保,並無此事!”伊棟樑的笑也淡了,“下人從未向我稟告過。這當中應是有什麼誤會,我會處罰下人的。”阿苓道:“是誤會便好了!”

“把風鈴還給小公子。”伊棟樑道,面緩和,“伊某坦坦蕩蕩,從不會做取而不問的事。”一婢女呈上托盤,漆盒中,銀鈴靜靜地躺在錦緞上。阿苓咬著下接過風鈴,仔細端詳後卻面一變,狠狠地將風鈴擲回了漆盒中:“我的鎮符呢?伊棟樑,取而不問是為偷,我的符還會自己長腳跑了不成!?”此語一出,眾人皆驚。

那一瞬間,空氣似乎都凝滯了。虞長樂看伊棟樑的神情,幾乎覺得他就要當場發作。但他靜了片刻,緩緩道:“某自發現這風鈴時上頭就沒有符紙,是否是它自行消失了?”阿苓氣笑了:“你當我的符紙是那種三玩意兒,用幾次就會消失?我家的鎮符,除非繪製者死了或者解除符咒,否則一直起效。我是死了還是解除符咒了??”他像個炮仗,說話間全無世家公子的風度。伊棟樑臉上浮現出古怪的笑意:“恕我直言,小公子是不是自己解除了符咒也未曾可知。”

“我有病這樣做??”阿苓反相譏。

眼看都要打起來了,敖宴和阿藍還在看戲。虞長樂道:“停!”他把阿苓拉到身後去,“這樣,我們先解決鬧鬼一事,再查鎮符的去向。好不好?”先是鬧鬼,後是鎮符不翼而飛,虞長樂總覺得事情不止是宅妖這麼簡單。不管是什麼妖怪,心裡都不會喜歡靈師的用具。宅妖只是一種中低等妖怪,更不可能把符紙偷走了。

伊棟樑沉聲道:“某沒有意見,願意讓仙客借住寒舍,以證清白。”

“行啊!”阿苓一抬下巴,“我們現在就查!”這一查就查到了傍晚。

夕陽西下,伊府被渲染成了金橘。已經開始動工的地方已經全部停止,就怕再惹得宅妖不滿。

伊府佔地不小,虞長樂邊走邊布現形符。敖宴坐在房梁高處,一手心不在焉地摩挲著房樑上的脊獸雕像。

“那邊還要在貼一道。”

“這邊。”宅妖膽小,這幾動過工它應該都不會再出現,現形符暫時還派不上用場。

“左,往左。”

“對。”虞長樂抬頭看敖宴疏懶的樣子,心中不忿,起了壞心。他笑嘻嘻地,一下子跳上房頂從後面撲到敖宴身上:“接招!”敖宴差點被他撲得跌下去,怒道:“虞夏!”他脫口而出直接稱了虞長樂的名。敖宴不由一頓,他才認識虞長樂多久?但卻彷彿已經很相了一般,連這樣被他攬著都不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