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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蓉淫蕩史(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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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難怪,本就是少女年華的黃蓉,再加上深得其父的真傳,行事風格亦是略帶,儘管這本是事關女子貞節之事,若是尋常女子,縱然逃出了那窟,恐怕也是哭哭啼啼一番,少不得要自尋短見。但黃蓉經歷此番種種之後,便很快收拾心情,準備回桃花島尋找阿爹。

卻說她一路北逃,不知不覺間,便來到了金國境內的張家口。

張家口是南北通道,外皮集散之地,人煙稠密,市肆繁盛。黃蓉行至此地,嗅到街道上撲面而來的香氣,正覺腹中有些飢餓,於是便跑到一家酒店門前,往那蒸籠之中,便抓起了一個熱乎的饅頭。

卻不曾想,那酒店的店夥卻是呵斥起來:“你這小乞丐,在這作甚?”說話間,怒目猙獰,帶有幾分蠻橫。另一個店夥也走了出來,見黃蓉渾身上下髒兮兮的,還戴著一頂破爛的草帽,心中料想這定是個乞丐。因擔心有乞丐影響生意,於是便衝著黃蓉叫道:“幹麼呀?還不給我走?”黃蓉心中一哼,本來打算吃他一個饅頭,再給些銀子,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蠻橫,於是便道:“好,走就走!”剛轉過身去,想要離開,另外的店夥卻是叫道:“把饅頭放下!”黃蓉心中不悅,但並不生氣,依言將饅頭放下,但她手上有黑煤,放下饅頭時,那白白的饅頭上已留下了幾個烏黑的手。店夥見饅頭已被髒,再也發賣不得,不僅大怒,出拳打去。

黃蓉身懷桃花島諸多妙武功,自然不會被這尋常店夥打中,只一矮身,便躲了過去。

那店夥見狀,還要繼續出手,但此時,酒店內卻傳出一人的聲音。只聽那人說道:“別動,算在我帳上!”黃蓉美目看去,只見那是個身材高大的少年,年紀約比黃蓉稍稍年長一兩歲,臉上說不得如何英俊,濃眉大眼,帶有幾分木訥,身上還披著一件黑貂大衣,似乎來歷不小。

黃蓉在劉家之時,劉三倒是送過她幾件這樣類似的貂皮大衣,價值匪淺,此時又見少年身上披著黑貂大衣,不有些好奇。

正尋思間,那濃眉大眼的少年撿起了地上的饅頭,遞給了黃蓉。此時黃蓉正打算出手教訓教訓那店夥,被那少年擋下,心裡有氣,又見門口有一直懶皮小狗,於是便接過饅頭,道:“這饅頭做的不好。可憐東西,給你吃罷!”說完,便將饅頭丟給了那賴皮小狗。小狗見有食物,興沖沖便撲上去大嚼起來。

一個店夥見此,不嘆道:“可惜,可惜,上白的饅頭餵狗!”那濃眉大眼的少年微微一愣,也不知黃蓉為何如此,心中原本以為黃蓉不過是腹中飢餓,這才搶了店家的饅頭,哪知轉手黃蓉卻又扔給狗子吃了。於是那濃眉少年轉身回座又吃。

黃蓉見他格有幾分可愛,便跟了進去,側著頭望他。濃眉少年被黃蓉瞧得有些不好意思,便指了指桌上的牛和麵餅,招呼道:“你也來吃,好嗎?”黃蓉笑道:“好,我一個人悶得無聊,正想找伴兒。”那少年聽了黃蓉說的是一口江南口音,竟是十分高興,連連招呼起來。

黃蓉莞爾一笑,便走到桌邊坐下,隨後那濃眉少年便吩咐店小二再拿飯菜,可店小二見黃蓉身上這副骯髒窮樣,心裡老大不樂意,直到濃眉少年叫了半天,才懶洋洋地拿了碗碟過來。

黃蓉見那店小二如此作態,自然知道這店夥瞧不起她,卻說黃蓉自幼便被父親黃藥師寵愛,嬌生慣養,之後嫁給劉三亦是如此,雖說那段時過得甚是荒,但衣食住行無一不是奢華至極。此時見這店小二此時瞧不起她如今的模樣,如此慢待,不心裡有些生氣,於是發作道:“你道我窮,不配吃你店裡的飯菜嗎?只怕你拿最上等的酒菜來,還不合我的胃口呢。”店小二冷冷地道:“是麼?你老人家點得出,咱們總是做得出,就只怕吃了沒人回鈔。”黃蓉本拿出銀子,但瞧了一眼那濃眉少年,於是便向那少年問道:“任我吃多少,你都作東嗎?”濃眉少年連連點頭,道:“當然,當然。”他轉頭向店小二道:“快切一斤牛,半斤羊肝來。”隨後又問黃蓉:“喝酒不喝?”黃蓉沒想到這濃眉少年招待她的方式竟是如此,心中不有些好笑,但見濃眉少年神情真摯,於是便道:“別忙吃,咱們先吃果子。喂夥計,先來四乾果、四鮮果、兩鹹酸、四餞。”店小二嚇了一跳,不意黃蓉口出大言,冷笑道:“大爺要些甚麼果子餞?”黃蓉不搖頭,不過料想此地並非江南繁榮之地,便道:“這種窮地方小酒店,好東西諒你也不出來,就這樣吧,乾果四樣是荔枝、桂圓、蒸棗、銀杏。鮮果你揀時新的。鹹酸要砌香櫻桃和薑絲梅兒,不知這兒買不買到?餞嗎?就是玫瑰金橘、香藥葡萄、糖霜桃條、梨好郎君。”而店小二聽他說得十分在行,不由得收起小覷之心。黃蓉又道:“下酒菜這裡沒有新鮮魚蝦,嗯,就來八個馬馬虎虎的酒菜吧。”店小二問道:“爺們愛吃甚麼?”黃蓉心中一嘆,便道:“唉,不說清楚定是不成。八個酒菜是花炊鵪子、炒鴨掌、雞舌羹、鹿肚釀江瑤、鴛鴦煎牛筋、菊花兔絲、爆獐腿、姜醋金銀蹄子。我只揀你們這兒做得出的來點,名貴點兒的菜餚嘛,咱們也就免了。”店小二聽得張大了口合不攏來,等黃蓉說完,便道:“這八樣菜價錢可不小哪,單是鴨掌和雞舌羹,就得用幾十只雞鴨。”黃蓉向那濃眉少年一指,道:“這位大爺做東,你道他吃不起嗎?”店小二見濃眉少年身上一件黑貂甚是珍貴,心想就算你會不出鈔,把這件黑貂皮剝下來抵數也儘夠了,當下答應了,再問:“夠用了嗎?”黃蓉又道:“再配十二樣下飯的菜,八樣點心,也就差不多了。”她說的諸多菜餚,盡都是平裡在劉府之中吃的,自從嫁入劉府之後,黃蓉身份雖是賤妾,但是衣食住行,無一不比正房大婦的大夫人要奢華得多,為了讓黃蓉高興,每膳食盡都是按照黃蓉在桃花島上的規格置辦。

店小二不敢再問菜名,只怕黃蓉點出來採辦不到,當下吩咐廚下揀最上等的選配,又問黃蓉:“爺們用甚麼酒?小店有十年陳的三白汾酒,先打兩角好不好?”黃蓉點了點頭,說道:“好吧,將就對付著喝喝!”不一會,果子餞等物逐一送上桌來,濃眉少年每樣一嘗,連連讚歎,直言這件件都是從未吃過的美味。

二人坐在一塊,黃蓉高談闊論,說的都是南方的風物人情,濃眉少年聽黃蓉談吐雋雅,見識淵博,不大為傾倒。

再過半個時辰,酒菜擺滿了兩張拼起來的桌子。雖是如此,但是黃蓉夾了幾筷,吃起來卻遠沒有在桃花島或者是劉府之中的味道好,又喝了幾杯酒,不柳眉微蹙,將那店小二叫了過來,罵道:“你們這江瑤柱是五年前的宿貨,這也能賣錢?”掌櫃的聽見了,忙過來陪笑道:“客官的舌頭真靈。實在對不起。小店沒江瑤柱,是去這裡最大的酒樓長慶樓讓來的。通張家口沒新鮮貨。”黃蓉聞言,揮揮手,又繼續與那濃眉少年談論起來,只聽他說是從蒙古來,自己雖然離開桃花島,但是卻從未見過那大漠風光,於是就問起大漠的情景。那濃眉少年說起一些彈兔、鵰、馳馬、捕狼等諸般趣事,黃蓉聽得津津有味,聽到濃眉少年說到得意處更是不覺拍手大笑。

也不知怎的,那濃眉少年這時說得滔滔不絕,把自己諸般蠢舉傻事,通通都一古腦兒的都說了出來,說到忘形之處,更是一把握住了黃蓉的左手。黃蓉被那濃眉少年如此握住玉手,心中不有些羞意,但卻並沒有阻止。

而濃眉少年也是不覺一怔,卻是一握了下,只覺黃蓉手掌溫軟滑,柔若無骨。

黃蓉低低一笑,俯下了頭。

而濃眉少年此時看黃蓉臉上雖然滿是煤黑,但是頸後膚卻是白膩如脂、肌光勝雪,心中微覺奇怪,卻因為心憨實,故而也並不在意。

黃蓉輕輕掙脫了手,道:“咱們說了這許久,菜冷了,飯也冷啦!”濃眉少年道:“是,冷菜也好吃。”黃蓉卻搖搖頭。濃眉少年道:“那麼叫熱一下吧。”黃蓉說道:“不,熱過的菜都不好吃。”她又把店小二叫來,命他把幾十碗冷菜都撤下去倒掉,再用新鮮材料重做熱菜。

此時,酒店中掌櫃的、廚子、店小二個個稱奇,既有生意,自然一一照辦。蒙古人習俗,招待客人向來傾其所有,何況濃眉少年這次是平生第一次使錢,渾不知銀錢的用途,但就算知道,既和黃蓉說得投契,心下不勝之喜,便多花十倍銀錢,也絲毫不會放在心上。

等到幾十盆菜餚重新擺上,黃蓉只覺味道一般,只吃了幾筷,就說飽了。店小二心中暗罵那濃眉少年:“你這傻蛋,這小子把你冤上啦。”一會結帳,共是一十九兩七錢四分。濃眉少年摸出一錠黃金,命店小二到銀鋪兌了銀子付帳。

出得店來,朔風撲面。黃蓉不覺得有些寒冷,縮了縮頭頸,說道:“叨擾了,再見罷。”濃眉少年見黃蓉衣衫單薄,似是心下不忍,當下脫下貂裘,披在黃蓉身上,說道:“兄弟,你我一見如故,請把這件衣服穿了去。”他身邊尚剩下四錠黃金,又取出兩錠,放在貂裘的袋中。黃蓉並未道謝,披了貂裘,飄然而去。

但走出數十步後,黃蓉卻是不覺一怔,沒想到自己竟不知不覺間,將自己平在翠香樓的舉止放在了那濃眉少年的身上,放心不嗔怒。此時又回過頭,見那濃眉少年手牽著紅馬,站在長街上兀自望著自己,呆呆出神。

黃蓉心知那濃眉少年捨不得就此分別,心中生出一絲念頭,於是便向他招了招手。濃眉少年快步過去,問道:“賢弟可還缺少甚麼?”黃蓉微微一笑,道:“還沒請教兄長高姓大名。”濃眉少年笑道:“真是的,這倒忘了。我姓郭名靖。兄弟你呢?”

“我姓黃,單名一個蓉字。”黃蓉說完,俏臉不微微一紅,她還是第一次,將自己的真名告訴給別的男人,好在臉上抹著一層煤黑,倒是沒有被郭靖看出來。平裡的那些臭男人無不是以蓉奴稱呼她,盡都是貪圖她美之人。倒是眼前這濃眉少年,待她如此熱情,芳心深處,對郭靖不免生出了幾分好

地~址~發~布~頁~:www、2·u·2·u·2·u、c·0·m只聽郭靖問道:“你要去哪裡?若是回南方,咱們結伴同行如何?”黃蓉此時心中尚且還沒打算趕回桃花島,只因自己時常還會出在翠香樓裡的媚態,於是便搖頭道:“我不回南方。”見郭靖臉上出一絲失望,黃蓉心中不忍,忽然說道:“大哥,我肚子又餓啦。”郭靖聞言,喜道:“好,我再陪兄弟去用些酒飯便是。”這次黃蓉領著他到了張家口最大的酒樓長慶樓,鋪陳全是仿照大宋舊京汴梁大酒樓的格局。黃蓉不再大點酒菜,只要了四碟緻細點,一壺龍井,兩人又天南地北的談了起來。

二人談天說地,郭靖提到自己養了兩頭白雕,讓黃蓉聽了,心中好生羨慕,於是說道:“我正不知到哪裡去好,這麼說,明兒我就上蒙古,也去捉兩隻小白雕玩玩。”郭靖笑道:“那可不容易碰上。”黃蓉道:“怎麼你又碰上呢?”郭靖無言可答,又問道:“你家在哪裡?幹麼不回家?”黃蓉聽到郭靖提起她的家,不眼圈兒一紅,卻是想到了這兩年來的苦楚,但在郭靖面前,她也沒有道出心中苦楚,只是說道:“爹爹不要我啦。”郭靖問道:“幹麼呀?”黃蓉道:“爹爹關住了一個人,老是不放,我見那人可憐,獨個兒又悶得慌,便拿些好酒好菜給他吃,又陪他說話。爹爹惱了罵我,我就夜裡偷偷逃了出來。”她自然不會說是想起了在劉府之中遭受的諸多羞辱,只是將自己離家出走的事道了出來。

郭靖有些同情,說道:“你爹爹這時怕在想你呢。你媽呢?”黃蓉搖了搖頭,說道:“早死啦,我從小就沒媽。”郭靖看黃蓉可憐,心中憐惜,於是說道:“你玩夠之後,就回家去罷。”黃蓉下淚來,卻是說道:“爹爹不要我啦。”想到若是讓爹爹知道自己成了那天下第一女蓉奴,恐怕爹爹會十分生氣,甚至不認自己這個女兒吧?因此黃蓉傷心不已。

郭靖連忙說道:“不會的。”黃蓉道:“那麼他幹麼不來找我?”話一說出口,確實有些俏臉羞紅,就算爹爹武功蓋世,可是又怎麼能夠想到這兩年來她在劉家做了別人的賤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