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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子與我父親提議的，我就順勢而為，不然你怎麼捨得回來。”洛卿自信。

陳知意皺眉擔憂道:“我若不回來，你是不是就嫁了？”

“未必，我會直接離開這裡。到時大周的一切都與我無關，我會尋一僻靜之處過自己的生活。”洛卿角溢出笑意，與陳知意靠得更近了些:“阿意，我知道你會回來的，世間還有人比我對你好嗎？”這是洛卿的自信，也是實話。

陳知意沉默下來，隨之一笑:“對，你說的很對。”

“那是，我若不對，你就不會乖乖回來了，我們成親吧，待取下潁州就成親，如何？你要的糧草，我都有。”

“不要糧草了，你與糧草，我自然選你。”陳知意蒼涼一笑，洛卿的手就掐了過來，毫不客氣地在她間掐了:“以前在你心裡，我是不是比不得糧草？”

“大概是的。”陳知意也不誆騙她，由著她去掐，瞧了一眼窗外，角一揚:“待攻進洛陽後，我們回辰州。”

“我娶你？”洛卿眼睛一亮，想起辰州的生活，自由愜意，她也跟著揚了揚角，心裡高興，就不去掐她了，反給她了:“我會待你好的。”陳知意沒有回答，緩緩側身，在她角印下一個輕柔的吻。她的喜歡在此刻展無遺，洛卿笑得彎了眉眼，“答應我的，去辰州。”

“答應你，回辰州。”****大周立國五年後冬，信陽在潁州取洛公之女洛卿，時年二十四歲。

並非年少、並非懵懂、卻是花信之齡，情愛固有，知意在心。

六年，兵圍洛陽時，陳瑾之舊疾復發，五月駕崩，周營轟動，彼時皇后攝政，架空太子。

太子懦弱，尊其母為帝，周營將士不服，幾位異姓王爺恐到手的將山送於其他反王，與信陽公主合謀，壓下暴動。

洛陽城外，大戰一觸即發，太子臥病不起，眾人心懷異舉，明皇重用蘇氏，其他人漠然旁觀。

星辰之下，周營靜寂，偶有巡衛的聲音路過。

洛卿坐於帳外，眸映著漆黑的夜，手畔多了壇酒，酒刺鼻，飲多了也無甚覺。她托腮望著星辰，星辰如綠葉般襯托著明月。

月銀暉，又灑落在她腳下，循環而至，竟覺得有些樂趣。

陳知意自明皇處回來，見到帳外孤單的身影，疾步走進前:“怎地又喝酒？”

“無趣罷了，阿意，誰領兵攻克洛陽，是你還是蘇長瀾？”洛卿揚首，面帶微醺，哪怕醉了也明白明皇不信旁人，只信蘇家。

彼時，她勸父親收手，只是騎虎難下，周營崩潰，其他反王聞訊而來，到時他們還是沒有退路。唯有攻進洛陽城，才是上上之策。

陳知意在她身旁坐下，洛卿依偎著她，酒罈拋開了去。陳知意順勢摟著她，低聲道:“我去。”

“又是你這個先鋒，還有誰？”酒後的聲音帶著幾分鼻音，似是不悅、似是不甘，似是無奈。

陳知意摟著她，逐漸加大力道:“還有九叔父。阿洛，你可曾後悔？”

“我洛卿會做後悔的事嗎？”

“那就好，我也不後悔，答應你的事，會辦到。”陳知意半是哄她，但自己心底卻是一片空茫，她揚首看著星辰之，黯淡得很，就像她心中的希望，照不亮她們要走的路。

洛卿藏在她的懷裡，無聲一笑，亦是苦笑。

洛卿伸手抱著陳知意的臂膀，整個身子靠著她，耳邊低語:“我醉了，走不動。”

“好，我抱你回去，酒還喝嗎？”陳知意低笑，眼中的光又亮了些，比起明月也是不相讓的。

洛卿搖首:“有你在，我還要酒做什麼？”

“也是，我在，抵得過萬物。”陳知意會心一笑。

“嗯，臉皮真厚，我卻喜歡。”洛卿抬首，在她角輕輕碰了一下，那些憂愁頓時散開了，“臉皮厚的人，我想到辦法如何攻克洛陽了。”

“那、臉皮薄的人，先不說這些。”陳知意抱著她，走回帳內，將人置於榻上，俯身壓制，洛卿詫異:“每次都是戰事在前，這次怎地不管了？”

“不想管了，讓陛下去管。”陳知意俯身脫去她的鞋襪，眸中的笑意令洛卿發怔，半晌才道:“你也壞了。”

“那也是阿姐教的。”陳知意將罪過推在她的身上，眼中笑意加深，手拂過洛卿的鬢角，柔聲道:“阿洛，我們快要離開了。”洛陽攻下，她就做完了最後一件事，到時就可以回辰州，過她們的子。

洛卿不應，眼中閃過惆悵，沒有說話，反是以堵住陳知意到口的話，眼下說什麼都太早了。

明皇忌憚先帝帳下肱骨與猛將，這是她們都心知的事，然而阿意忘了一件事。

信陽公主殿下即是先帝帳下肱骨，又是先鋒猛將。先帝或許會準她們回辰州，然後明皇是不會答應的，女帝多疑，哪裡會放虎歸山。

那夜，二人纏綿，紅燭宵，倒將滿腹愁緒忘得乾淨，唯有將彼此映刻在心裡，其他的都裝不下了。

醒來之際，陳知意早不知去了何處，洛卿起身，去帳外走動。

遙遠見穆能牽著個孩子走來，孩子年歲不大，約莫與皇后膝下的長樂年歲相仿，待走近後，她才認出了柳衣裙的孩子，是小十九穆涼。

穆涼與其父大為不同，溫溫柔柔，看著的眼睛都帶著瀲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