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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帕子給林然擦著額頭上的熱汗，脫下內衣後，林然也沒有動，反道:“阿涼，我今瞧見雲了，想吃，穆師父不讓我吃。”

“無妨，你想吃，然庖廚給你做。”換過乾淨的衣裳後，林然也不計較雲的事，伸手就去拿几上的點心，穆涼先她一步將點心挪開，道:“該吃午飯了。”林然不快，“我已經餓了。”她失望地摸摸小腹，見穆涼依舊不給她吃，伸手拉著她的手摸摸自己的小腹，“你聽，它在叫。”

“那就吃些桃花酥。”穆涼靠著她，掌心一片溫軟，喚來婢女將點心帶下去，將早間做好的桃花酥取來，還留了盞府裡做的玫瑰，叮囑道:“吃兩塊就好了。”林然點頭，伸手去取桃花酥，神間與從前天壤之別，除去府裡的事外，她已將洛陽內的人與事忘得乾淨，就連陛下都忘了。

只知曉自己的名字，當真以為她二人是普通百姓，就連開的錦繡坊，幾不提，也記不起。

穆涼默默嘆氣，見她吃得開心，順口道:“今去繡坊看看了嗎？”林然不解，面茫然，眸晶瑩，也帶著可愛，她張口就問:“什麼繡坊？”

“無事了。”穆涼扶額，也不再問，半月未出府，還是將繡坊忘了。

府邸不大，穆涼來此，只為治病，也不想攀比，在鎮裡擇一間普通的名宅，住了也有四五個月了。

初來之際，錦繡坊本是林然一手辦的，漸漸地就開始不記事，繡坊的事忘了乾淨，今過門不入，也是讓她無奈。

“阿涼，我今遇到許多有趣的玩意。”林然口中含著桃花酥，一雙眸子似沾染著夏晨起的珠，晶瑩剔透。

她雖記不清事，神與身體卻好了很多，穆槐有意讓她重拾功夫，教了幾回就放棄了。他從小就教林然，她勤勉好學，反應靈，如今恰好相反，能不練武就不練，出手遲鈍。

穆槐心氣高，被林然氣得翻白眼後，索就不教了，將府裡的防護都安排得嚴謹，生人不準放行。

穆涼望著她秀氣紅潤的小臉，伸手摸了摸，道:“什麼玩意？”

“很多，今還遇到一賣家的店家，謊話騙我，被穆師父拆穿了，但喝他一碗酒，我依舊給他三文錢，不佔他便宜，下次定不會再去了。”林然嘮嘮叨叨，想起那人假意騙她，就覺得生氣，不免噘嘴不語。

她每出府一趟，就會遇見不少新鮮事，穆涼都會認真聽，今也不例外，聽她嘟囔之意，好笑道:“你也能識破人，他騙你什麼了？”

“他道酒好，騙我去買，穆師父飲了一碗，道酒味陳厚，不適合女子飲。你說他明知不適合我飲，偏偏要騙我飲，不是騙子是什麼？”林然捧著玫瑰，想起那人就罵道:“怙惡不悛。”穆涼莞爾，瞧著她一身小家碧玉的裙裳，笑意更深，心中也漸漸安定，捏了捏她的鼻子，道:“真乖，莫要再喝了，吃午飯吧。”兩人對面而坐，林然丟了玫瑰，擠到她這側，低聲道:“阿涼，下次我們一道出府，可好？”林然出府甚少，穆涼卻不同，她常去繡坊，於鎮子而言，並不陌生，她也沒有隨林然一道出府過。

並非沒有時間，而是林然對她依賴很大，一道出府，就會事事問她，反像孩童一般。

不如代她些事，讓她一人出府，事事自己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