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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用的不是普通的體刑罰,而是摧毀人意志的神折磨。這種聽覺壓力初期不會給人太大覺,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靈異幻的聲音會漸漸侵蝕人的意志,神力不強的人很快就會被聲音主宰,喪失自我,淪為黑暗的傀儡。
這種靈樂的神摧殘對別人管用,但對晁汐意義不大,他身為冥帝,什麼鬼沒見過,這些靈樂還不及十八獄中惡鬼的哭喊聲來得驚悚。
晁汐雙手抱靠在牆上,靈樂聲音越來越大,到了震耳聾的地步。晁汐用手堵住耳朵,但他的聽力實在太好了,收效甚微。
靈樂使人神失常,噪音只會讓晁汐覺得煩躁。當沉重的鼓點密密傳出,一下一下似敲在晁汐心上,震得晁汐口發悶,甚至噁心想吐。
晁汐背靠牆壁坐下來,閉上眼睛,不過他很快又睜開眼,因為沒有視覺分散注意力聽覺會更加銳。
晁汐專心看著地面某處,默唸道祖清心經來緩解口的生理不適,用這個方法噁心終於消散了些。
可噪音的折磨一刻不間斷,同時晁汐看著的地面也發生了變化。
地面以眼可見的速度裂開縫痕,像漣漪一樣暈散開來,從小圈層層遞進變成細密的大圈,眼看就要裂到晁汐的腳下了,晁汐趕緊站起來,試著用足尖點了點地面。
觸是踏實的,說明裂痕只是眼睛受騙出現的幻覺。
怎麼會這樣,自己竟然產幻了?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晁汐不敢掉以輕心,但他也想不出破解的辦法,只能給自己豎起一道防禦結界。
沒想到結界在這裡沒有半點用處,晁汐依然能聽到看到。
聽覺和視覺的雙重摺磨再度升級,樂聲越發亢奮昂,像給出徵決一死戰的將軍奏響的送別曲,殺伐血腥,不死不休。
晁汐背後的藍牆壁也變形扭曲,屋頂五顏六的圖案勻速旋轉起來,地面的漣漪紋一圈一圈如水般湧向晁汐。
晁汐所在的整個空間徹底變了樣,天地都在旋轉,晁汐恍如身在一團七彩旋風裡,他努力保持清晰,卻恍惚間聽見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小汐……小汐……”是個很溫柔的聲音。
“誰?”
“是孃親啊。”一個模糊的女人出現在晁汐的視野裡。她挽著髮髻,嘴邊含著溫暖的笑意,“孃親要出門做活,天黑了你就早點睡,別枯坐門口等孃親。”晁汐正要說話,一個小娃跑了出來,拉著女人的手,聲氣道:“孃親不走,我怕,天一黑鬼就出來了。”女人摸著娃的頭說:“孃親把你送去仙山學道好不好?學會道術就不怕鬼了。”娃撒嬌:“不要,我要和孃親在一起。”女人搖頭道:“傻孩子,你是男娃,要學會獨立,長大以後娶了媳婦兒要為她撐起一片天,別像你父親一樣無能。”
“我為何要撐天?”娃不解。
“長大後你就會懂,孃親走了,你自己保重。”女人扭頭就走,不曾回望一眼。
娃“哇”地一聲哭出來,跌跌撞撞去追女人,娃和晁汐同時出聲:“孃親,別走。”晁汐知道這一趟出門,他的孃親再也沒回來。
幻覺,竟然出現了兒時的幻覺,晁汐明知道是幻覺,但心裡依然很心痛,生而不養,他被自己的孃親狠心拋棄了。
一波心傷還未平復,晁汐眼前又開始下起雪來,在蒼山盡頭峭壁之上一個老者孤坐於此,白雪將他全身覆蓋,他宛如一尊雕像坦然接受風雪的洗禮。
一個白衣少年御劍前來,輕輕落在老者面前,他衣著單薄,臉卻因興奮變得酡紅,他興沖沖地對老者說:“師父,我的御劍術已經爐火純青了。”老者沒有說話。
少年拭掉老者頭髮眉間的白雪,又說道:“師父,數九寒天你別坐在山崖上參道了,當心凍壞身體。”老者依然不言不語。
少年伸手去探老者鼻息,氣息全無。
少年臉大變,手微微顫抖,又去探老者頸間脈搏,才發現老者的身體已僵硬如冰,真真成了一尊雕像。
少年搖晃老者,一遍有一遍地喊著“師父”,絕望的聲音震得古松上的積雪簌簌掉落。
少年跪地不起,將頭埋在老者身前,不停叩首,殷紅的血融化了地上的雪。
修道之人都知道自己的壽數,老道坐忘羽化卻不曾給年少的徒弟知會半句,就這麼一聲不響地仙去,空留一副軀殼讓徒弟心傷緬懷。
少年晁汐再一次被無情地拋棄。
這些難以釋懷的傷痛記憶雖是陳年往事,但晁汐從未忘記。明明已經好好掩埋在心底最深處,現在再被挖出剖開,活生生重演一遍,晁汐心防再堅固,也被這些記憶片段撞得七零八落。
但幻覺並沒有就此打住,反而愈演愈烈。
晁汐在人世間經歷的種種痛苦和磨難無一不在他眼前呈現。
最狠的是,連荀珩也來給晁汐雪上加霜。
縹緲仙境,處處洋溢著喜慶氣息,紅錦長毯從瑤池鋪到了紫樂宮,中央天宮八十一位真神齊聚於此,他們在等待一場盛大的婚禮。
紫樂宮前,荀珩身著大紅喜服,墨髮高束,素來古井無波的眼眸因期待染上一層旎絢麗的光彩。他手裡牽著一紅線,在月老和玄胎平育神君的陪伴下,緩步走向瑤池,那裡站著一個身穿嫁衣,頭戴鳳冠的女子。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