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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記，李書記也請他代為轉告陸河陸部長的一句話。

陸河說，養好身體，以後陸家在商業上的事，就全給秦楚來料理了。

許卿無從得知秦楚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在準備用命來賭這一把的，可是他聽到陸河說的話，親眼見識了親生兒子命懸一線，而作為父親的人卻連看都不曾來看一眼，他心裡仍然怪秦楚不與他商量就把自己的命置於萬分的危險之中，但是痛定思痛，他看著秦楚一路走過來，最後竟選瞭如此偏的手段，他卻分毫不到驚訝。

人分三六九等，手段也是。

可如果那些壓不能算是人，只是畜生……

許卿從肺腑裡生出心疼，他心疼秦楚，心疼他要留在那魔窟裡繼續與畜生博弈，心疼他面對陸河，扒開傷口，自己往裡面撒鹽。.許卿不肯走，臉又實在是差，跟著的人不敢言語，私下裡報信給了彥堂之。

彥堂之的晚飯是在中.央警備局裡吃的，他替人來還人情，臨時應酬一晚，之前緊急戒嚴的那條路，今原是要走外賓的。

許卿不走，他就來接。

病房裡抓了人就往懷裡揣，完全不顧許卿冒著虛汗，嘴發白地低聲喊他放手。

彥堂之把許卿抓在懷裡帶了出去，許卿在病房裡不願發作，出來了才心煩意亂地想跟這老東西講道理。

“他現在這個樣子我不放心，我不能走，我在這兒等他醒過來。”彥堂之神冷靜，不動聲地一記眼神，越過許卿，讓他轉身向後看。

許卿轉了過去。

隨即眼中一怔。.第47章好像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

秦楚夢到了媽媽，生他的那個女人，她美麗，卑微，做著上不得檯面的活計，卻仍然把秦楚拉扯長大。

她死的那天深夜，大雨傾盆。

六歲的秦楚穿著一件已經洗到褪的舊衣，抱著棉被蜷縮在出租屋的小上，外面颳著大風，屋子裡寒氣人，他很害怕，也很冷，不敢就這樣睡著了，他還要等媽媽回來給她做飯吃。

可是他永遠都等不到媽媽回來了。

他被送到了外省的一家孤兒院，很遠很遠，遠到他站在狹窄的宿舍窗戶下，甚至都望不到北京城的天。

他在那裡遇到許卿，和他一樣，孤零零的一個小孩兒。

那時他還不叫許卿，他沒有名字，秦楚把他當成弟弟帶在身邊，有一天夜裡，滿屋的孩子都睡著了，許卿偷偷爬上了秦楚的，不知為什麼，他渾身顫抖著，無聲地著眼淚，抓著秦楚的手低聲告訴他，他姓彥，他有名字，可是他的爸爸媽媽都死了……沒人能把他的名字還給他了。

秦楚探出手去，想安許卿不要哭。

可下一秒眼前的景象如沙影般恍然消失，剎那間彷佛身陷在一片茫茫黑霧裡。

秦楚茫地站在這一團霧中央。

黑霧中映出一個男人的身影，他緩緩走了過來，走向秦楚，他笑著摸秦楚的頭，用秦楚從未聽過的慈愛的口吻對他說:跟我走吧，小楚，你是我兒子，我是來帶你回北京的。

他把他帶進更深的霧瘴之中，拉著他的手，在黑霧裡不斷潛行。

當霧終於散去，男人領著秦楚，站在一棟靡麗而堂皇的華貴建築前。

這是男人引以為傲的城堡，也是秦楚一切猙獰噩夢的開端。

從那一天起，秦楚如墜深淵。

他有整整兩年的時間不曾走出過那棟莊園，他被鎖在一間密閉的臥室，被陸河威脅毆打，陸河在他的飲食裡下藥，迫他飲下烈酒，然後一次又一次地把還是少年的秦楚送給何一宏，供何一宏待，洩慾…….驚悸中秦楚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的左肩綁著繃帶，被玻璃刺穿的傷口深而危險，可當他從夢裡驚醒的那一霎，劇痛似乎都不足以令他回神，填滿他雙眼的只有切骨仇恨，他無意識地著淚，口中虛弱地氣。

袁祁的聲音在此時冷冷傳入他耳中，“——醒了？”秦楚驚得猛一轉頭，頭頸間倏忽的一個動作牽動了左口上的傷處，那股錐心的疼痛剎那間便席捲了他身上的每一神經，疼的他忽而用力閉上了眼，腦中一陣發暈。

“別動。”袁祁在昏暗中站了起來，走到秦楚的頭，‘啪’地一下，按亮了病兩側的燈。

“你傷到肺了，是手術才止住血的，醫院說你要臥，可能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讓傷口癒合。”袁祁的聲音低沉，字裡行間冷得像不摻帶情一般，他的眼下有淡淡烏青，站在頭漠然地替秦楚倒水。

兩天兩夜未合過眼的人，卻絲毫讓人看不出疲憊，除去與醫院領導談，去衛生間，在病房的浴室裡衝過一次澡以外，這兩裡，他一步都沒有離開過秦楚的邊。

秦楚怔怔地躺在上看著他，像有血梗在喉嚨，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袁祁將頭升高了一些，從屜裡取出秦楚的藥。

他試了一下保溫杯裡的水溫，拿管在裡面，隨後把藥片送到秦楚嘴邊。

“止痛藥。”他手指伸向秦楚的嘴。

秦楚莫名地到緊張，艱難地了一口涼氣，疼痛使他用手抓著單，身體輕微地一瞬痙攣，片霎後，輕輕顫抖著張開了嘴。

袁祁冰涼的指尖觸過他雙，將藥片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