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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很仔細地賞閱過這份由陸可櫻親筆簽署的對賭協議,同時也很清楚地意識到,陸河的資產縮水,陸氏名下的股份屢遭收割,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正是陸慧與陸可櫻母女無止境的貪婪,以及,無上限的愚蠢。
陸河縱容她們,給了她們可以為所為的錯覺,她們拿著陸河的身家做籌碼,一次次地從中牟利,毫無節制,還以為能瞞天過海,長遠相安。
陸河又豈是那麼好糊的。
伴著輕淺地一聲哂笑,秦楚點起一支菸,坐在椅子上,細長手指舉到口邊,輕輕一記吐。
他隱匿在煙霧後面,那雙深灰幽邃的眼瞳若有所思地盯著桌上的那份協議復件。
這樣的東西無需過他的手,只消讓陸河知道,陸家的天就要變一變顏了。
陸慧不是想要他的命嗎?
那他就送出這一道催命符給她。
孰輕孰重,孰是孰非。
他不做判斷。
他讓陸慧自己去和陸河解釋。.秦楚選了一個週六,陸河在家的子,借陸河最心腹的下屬李書記的手,將那份陸慧母女的催命符送進了湖景莊園。
拂曉清晨,安寧愜意。
愜意的是秦楚,他剛吃過了早餐,很悠閒地打開電視,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電視裡那些隔了夜的新聞,好不乏味。
幸好,李書記的電話很快打了過來。
東窗事發,陸河震怒,叫來陸慧、陸可櫻二人當面對質,把這些年這母女二人貪得無厭吃進嘴裡所留下來的壞賬一筆筆翻了出來,指著二人的鼻子罵她們貪心不足。
陸河已收回陸可櫻手中權力,而這一次他是真的動了氣,要查沒陸可櫻名下所有資產,扒光她陸家繼承人的身份,一抹到底,送她去國外‘深造’讀書。
陸慧總算還有幾分道行在身上,見陸河暴怒,便拼力地咬著牙忍下來,任憑陸河敲打責問,她都沒有為女兒爭辯一句。
而陸可櫻則完全不能與她母親比肩,事情敗了,她就只是哭,穿著昂貴的成衣套裝跪跌在滿地的銀行水單上,哭得傷心沮喪,像是已然不能言語了似的。
陸河的身體本就不好,常裡靠各種貴的藥物吊著神,今天鬧這樣一出,他頓心力瘁,還沒坐下來,一股血腥就湧上了喉頭。
他是口中嘔著血跌坐在沙發上的。
跌落下去的時候,嘴裡還在不住地說著,把秦楚給我叫來,叫秦楚來……
陸慧石膏一樣的面容上終於出現了波動的神情。
她知道陸河心裡的那桿秤已經非常傾斜於秦楚那個卑賤的野種了,事已至此,她沒什麼可再顧慮的,只有秦楚死,她母女二人的地位才能安枕無憂。
會客廳裡亂作一團,女傭和護工跪在地上替陸河擦嘴,端藥,李書記焦急神撥通秦楚的號碼,陸河提著一口氣咳得不停,他腔內透出的聲音都與尋常人的咳嗽聲不大一樣,摻著一種可怖的回聲,半碗湯藥服下去,傭人又送上加倍熬煮過的頤養茶,陸河足足喝了滿杯,這才將肺口處堵著的那股氣給壓了下去。
護工連忙走到他身後,為他推拿順氣。
陸慧趁陸河不注意,悄悄給哭得已經快演不下去的陸可櫻使了個眼。
陸可櫻眼珠倏爾一轉,隨即用手擋住了臉。
“還有臉哭!”陸慧登時破口罵道,“做錯了事就知道哭!養你有什麼用?!把你舅舅氣出好歹來,我也不活了!還不快滾出去別在這兒礙眼了!”陸可櫻捂著臉站了起來,不斷泣著,緊接著便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屋。.秦楚來時這一路都在思考陸慧與陸可櫻這對母女的去處,究竟選在哪裡最合適。
他深知陸河絕不會對這二人下狠手,就算放逐也只是暫行。
然而這樣的安排對他來說可不能算周全。
他需要把陸慧母女從陸河身邊剪除,因為接下來他要做的事,只留下陸河一個,就夠了。
他還在想陸慧到底找了怎樣的亡命之徒來取他的命,畢竟他挑釁至此,已使陸慧顏面盡失,陸慧每天都派人跟蹤他,差的只是一個動手的時機。
秦楚開著車,同往常無異自出口駛出,繞過幾間民居,繼續向湖景莊園駛去。
異象是從他駛入匝道,被遠處突然出現的一處路障所影響,被迫拐向了另一條從沒走過的岔路開始的。
這本應是一條封閉中未修完的公路。
而秦楚的車一拐入岔道,車尾後不遠便緩緩跟過來一輛水泥罐車,駕駛座上的人蒙著面,打橫將岔道的入口堵住,把秦楚唯一的後路堵死。
這時從岔路的另一端,一輛重型卡車突然間呼嘯著疾速奔駛而來,那輛大型重卡距秦楚只有不到百米的距離,卻絲毫沒有減速,巨大的車頭髮出陣陣轟響,坐在駕駛位上蒙著半張臉的兇徒兩隻眼直直地盯著秦楚。
秦楚少見的遲鈍了一回。
他在心裡說,啊,原來是車禍。
眼看著重卡速度不減,發狂般奔向他直衝而來,秦楚伸進儲物盒去掏槍的手忽而頓了一下,他已經摸到了那把此時此刻能救他於危急之中的手槍,哪怕他此時跳下車去,有武器在手,對付陸慧手下這點人,也綽綽有餘了。
可是他鬆開了手。
他沒有拿槍。
沒有下車。
不躲不閃。
他就坐在車裡等著那輛卡車撞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