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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了。否則，把你和你師尊的神識永遠困在夢境中，這點老夫還做得到！”聞言，洛冰河驀地抬頭，眼睛裡森森寒光一閃而過，方才的平和謙順全無，聲音冰冷:“你現在是在和我談條件，無論說什麼都可以。但倘若傷及師尊，我定不饒你！”夢魔怔了半晌，才回過神來，震驚於自己剛才居然被一個小小人界凡修的氣勢所震懾。想他縱橫三界百年，就算是當初身損毀的那艱苦一戰，也不曾在氣勢上為人所壓。

山中突然爆發出一陣哈哈大笑，“你這小子，當真有點脾氣！”洛冰河忽覺身體沉重起來，像是有什麼東西擠進了身體。四周景物一陣拉扯天旋地轉，陷入黑暗。

洛冰河從柴房中醒來，驚覺出了一身冷汗，背心都溼透了。

想起師尊，立刻風一樣的朝師尊跑去。闖開竹舍的門，叫道:“師尊！”卻見師尊頭髮散亂略顯狼狽地坐在地上，面更虛弱蒼白，洛冰河一下撲到他身邊，緊張萬分地問:“師尊，您怎麼樣？可有不適的地方？”沈清秋無聲別開臉，自己站了起來，疏冷道:“為師一切安好……”洛冰河本來想扶他，卻被師尊推開了手，不由愣住了。

一顆心沉了下去。

沈清秋理了理衣發，即使散著頭髮穿著中衣也分毫無損他的氣質。他淡淡道:“那夢魔後來為難你沒有？”洛冰河猶疑片刻，“那位魔族前輩似乎靈力不支，後來弟子就被斥出夢境了。師尊你在夢中夢裡沒遭遇什麼吧？”沈清秋道:“即便是遭遇了什麼，為師還擺不平嗎。”目光卻有些不自然。

洛冰河見師尊神古怪，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而且明明在夢境裡師尊還和他親近非常怎麼現在又像以前一樣疏離了？他又是失落又是焦躁忐忑，恨不得把師尊的腦袋掰過來面對面質問究竟怎麼回事才好。

他在心裡大叫:“前輩你在嗎！出來！快出來！”夢魔剛才耗費了不少力，語調懶洋洋的:“幹什麼？”洛冰河怒道:“是不是你對我師尊做了什麼？”夢魔也沉下了聲:“小子，你搞搞清楚，你師尊在夢中夢，沒人能控得了夢中夢的幻境！”他不甘道:“那我師尊這是怎麼了！”夢魔端詳一刻，笑了:“沒怎麼，就是夢中夢出了你師尊最不想看到的畫面。”師尊也有不想看到的東西？洛冰河還問清楚，沈清秋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洛冰河抬頭看師尊，見師尊神已恢復如常。

沈清秋正道:“魔界妖人侵襲可不是鬧著好玩的。冰河，你放鬆，為師探查一番。這夢魔姑息不得。”夢魔不滿道:“你才妖人呢！”可惜沈清秋聽不見。

洛冰河見師尊又肯直視自己了，稍微放下心來，也不理夢魔，乖乖地道:“是。”他心都要吊起來了。萬一師尊揪出了夢魔，而後者把自己身上封印著魔族的事物一事暴……

夢魔嘲笑道:“出息！老夫可不是得虛名，我這幾百年的功力憑沈清秋還是看不出來的！”師尊捏了一陣，果然沒有發現，他又囑咐了一番要去千草峰和穹頂峰看看，以後萬一有什麼事千萬要說。

洛冰河應了。但他心裡其實非常糾結，師尊發現了，他會害怕，但師尊沒發現，他心底也很慌。畢竟身體裡藏著一個魔族，前有剝皮客的兇殘後有紗華玲的攻山，且不說他們與魔族之間有仇恨，他也怕自己修魔最後會變成一個魔頭，最要緊的是他本身身體裡就有魔族的東西！萬一哪天......

洛冰河掙扎著問:“師尊，魔族……都是十惡不赦、應當斬盡殺絕的嗎？”沈清秋看了看他，緩緩道:“人分好歹，魔族自然也有善惡之別。我們看到的總是魔族迫害人，卻也未嘗沒有人類傷害無辜魔族的事發生。種族之見，你不要太過看重。”世人皆說人魔不共，正不兩立，自古以來人魔遇上都是你死我活的鬥爭，甚至歷史上還發生過幾次大規模戰爭，血成河。人魔之間仇深似海。

洛冰河本以為師尊會說魔族兇惡自當該殺之類的，卻沒想到會說出這樣一番標新立異的話來。這是與世人對立，甚至是冒天下之大不韙的觀點。

洛冰河這是第一次聽到師長級的人物這麼說，怔怔聽著，心砰砰跳，期待又緊張，強作鎮定道:“師尊的意思是，就算是與魔息息相關，也未必天地不容，是嗎？”沈清秋望進他的眼裡，:“天地不容，從何說起？既然不容，為何要讓它存在？容不容，誰說了算？”一連串反問，洛冰河聽著，眼睛逐漸亮了起來，熠熠生輝，隱隱有熱血沸騰之。

沈清秋道:“洛冰河，為師今後對你說的話，你可以聽聽就算。但是今天在這裡對你說的，你一定要牢牢記住，這世上，沒有任何東西是不容於天地的。種族如是，人如是。”洛冰河雖然一心向正，卻不是個迂腐之人。既然無法消去，倒不如善加利用！

況且，他非變強不可！強到永遠不會無能為力，強到可以從任何人手中保護師尊。

沈清秋咳了一聲，“話說回來，魔族天生靈力充沛遠勝於人。他們的力量若能善加利用，歸於正道，於蒼生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驚天動地地折騰了一宿，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