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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將大半個諾嵐平原囊括其中。

越到中心的區域，發達程度就越高。

第一區是中央區的能源樞紐中心，負責整個帝都的能源生產，被重兵把守，止無關人員出入。

第二區，則是亞藍的政治中心，權利樞紐，被稱為首都區。

至於顧野要去的第五中央醫院，則位於廳級官員多如狗，部級官員遍地走的第五區。

醫院裡。

顧小川穿著白的病號服被送進了檢查室，顧野坐在外面的休息椅上，手裡的煙已經被攥得變了形，卻沒有點燃。

醫院裡止菸，但他總覺得今裡有些心神不寧。

就在顧野有些焦慮地望著緊閉的金屬門的時候，幾個醫務人員簇擁著兩個老人朝這裡快步走來。

走在前方的老人一身墨綠軍裝，頭髮花白卻神鐫爍，一派威嚴，旁邊的老婦人挽著丈夫的手臂，穿著一身墨綠的旗袍，挽著低髻，手腕上兩枚翠綠的鐲子在行走間叮噹撞響，難掩貴氣。

老婦人看了眼坐在長椅上一身黑運動裝的顧野，眼神閃爍了幾下，靠在丈夫耳邊低語幾聲後，軍裝老人也轉過眼，看著顧野。

“你是顧野？”老人開口問道。

“……您是？”顧野蹙眉。

“那就是他沒錯了。”婦人眼睛一亮，看向檢查室的眼神頓時熱切起來，幾乎要迫不及待地衝進去。

這讓顧野內心一沉。

什麼意思？

“不必這樣看我。我是小川的爺爺，來帶他回家。”

“我憑什麼相信你？”老人擺手:“我沒必要跟你解釋，他跟著你得不到最好的治療，你會害了他。”

“我這裡有親子鑑定書，你來看。”一旁的婦人拍了拍丈夫的手臂，放溫和了語氣，從包裡摸出來一張紙。

顧野抿了抿，接過來。

“……經本研究處鑑定，傅文博與傅煜瞳系親屬關係……”上面附著一箇中年男人和小川的照片——看樣子是小川的父親。

落款是國科院生命科學研究處。

顧野的手指收緊起來，捏皺了薄薄的紙張。

“不管怎麼說，我們都非常謝你們一家對小川的照顧，我們會往你的賬戶中打一筆錢，絕不會比你們為他付出的少。”婦人上前想拍拍顧野的肩膀，被顧野沉默著避開了。

顧野的腦子嗡嗡作響，但依然開口道:“我不要錢。等小川出來，如果他願意……”婦人抬手打斷顧野的話:“你是個好孩子，但是你要知道，你給不了他最好的治療。”顧野怔住了。

是的，他當然知道。

前世小川不就是在顧野眼前病故的嗎？

而且，京都傅家，軍政世家，政治部副部長傅文博的兒子，退休上將傅憲的孫子……

這樣的條件卻是比顧家好了不止一個檔次。

“哥。”就在這時，緊閉的金屬緩緩拉開，顧小川坐在輪椅上被推了出來，卻在顧野正要開口時看向另一側，吐出了令顧野怔在原地的四個字:“爺爺，。”他……竟然是知道的嗎？

“哎——我的乖孫——”老婦人第一時間撲了上去，疼惜地摸上了顧小川蒼白的臉，眼淚就下來了:“這些年，你受委屈了。”老人沉默著，沒有上前，卻也忍不住紅了眼圈。

“，我沒有受委屈，爸爸和哥哥都待我很好……”顧野站在外圍，看著三人之間的氣氛，覺得婦人的話往他心口了一把刀。

“哥。其實爺爺他前幾天就找到了我，取了我的頭髮做鑑定，要我跟他們走。”顧小川轉過來看著顧野，又逃避過顧野的眼神，垂下頭:“我一直沒有告訴你……”顧野垂著眼睛:“你想回去嗎？”

“是我聯繫了他們過來，我不想再……拖累你了。”顧小川看著顧野，眼淚就下來了。

“你……”顧野的聲音沙啞得可怕，頓了頓，又笑了:“他們……確實能夠給你更好的治療……跟在我身邊，會害了你。”每說出一個字，都像是玻璃茬子滑過喉嚨。

“哥。”顧小川淚滿面，張嘴卻只吐出了這一個字，就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顧野走上前，抬手顧小川的頭髮:“沒關係，回去吧，那裡才是你的家。”

“哥……”顧野伸手輕輕揩去小川腮邊的淚水，彎起眼睛笑，滿滿的溫柔:“以後乖乖聽爺爺的話，跟著醫生好好做恢復訓練，我會經常來看你。”顧小川抱著顧野的，大哭出聲。

“照顧好他。”摸著小川的背，看向兩個老人。

“走吧，我們轉院，你需要更全面的檢查。”婦人朝顧野伸了伸手，示意顧野把人推過去。

顧野不捨地摸了摸小川的臉，彎起眼睛笑，卻無端地讓人到有些難過:“去吧，回家後電話聯繫。”說著輕輕推開了小川，轉過身朝樓下走。

“哥！”顧野的腳步頓了頓，沒有回頭。

他怕自己一回頭，就不捨得送他走了。

“哥……哥——”顧小川著眼淚嘶喊，拼命地催動輪椅想要追上去，卻因為肌無力，一切都變成了徒勞，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曾經看過無數次的背影越走越遠，最後消失在了走廊盡頭的拐角。

走廊裡，單薄的少年終於撲倒在了冷硬的地面上，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