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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被侄子打斷,剛冒出來的旎沒了下文,怒意也被吊在半空,無處發洩。
“李越你這人……”李懷安垂下雙眼,又抬起來,眼裡多了一絲脆弱,“我以為我們之間已經沒有隔閡了,你怎麼還是把我往外推?我知道出事了,你想讓我置身事外,可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意願。
“哪怕你只問一句,問我想不想和你待在一起?”他有心無力,即使想要和侄子並肩而站,也沒辦法做到。
李越張了張嘴,卻沒想清楚該說些什麼。
李懷安打斷了他的思索:“我想,李越,我想和你待在一起,共同面對這些事情。你說過,身處赤餘的那段記憶裡你會一直陪著我,可是現在你卻在把我往外推。”李越沉默著,內心的掙扎最終淹沒於無奈。
他一向是不肯承認自己年歲過輕的,因為年齡小,便會被理所當然地認為不夠格。浮躁,急進,眼高於頂,各種形容統統可以往他身上套。
他也怕皇叔用這個理由來拒絕他。
可事到如今,是他自己用這個念頭作繭自縛。朝堂上他敗於經驗,面對皇叔時,他又藉著自己的獨斷來掩蓋不安。
皇叔說得對,自己確實在把他往外推。
因為自己所站的地方是深淵的邊緣。
如果可以,他希望皇叔不要生在帝王家,做個清閒的百姓,或是個遊俠。不必再被皇權所束縛,不必辛辛苦苦維持帝王的自尊,更不必年紀輕輕就一身傷病。
至於他李越,最好仍是個皇帝。至少能讓李懷安在他治理的江山下,平平安安地過完一輩子。
可是事實如此,命不由我,他沒辦法改變兩人的身份,便只有將皇叔往外推。
李越轉身把那把刀拔了出來,刀尖向裡,把刀柄遞給了皇叔。
他放低了聲音,像是暗燈羅帳中的私語,內容卻帶著腥甜的血:“從前執刀的要麼是您身邊人,要麼是您敵人。可是我愛看您親手握刀,不見血也罷,您得隨身配著。”若可以,他寧願皇叔身邊的執刀人一直是自己,可現如今他做不到了。
李懷安恍惚中以為侄子要離自己而去,伸出手握住了刀柄,另一隻手卻不自覺揪住了李越的衣袖。
“你要去哪兒?”言語間聲音有些顫抖,“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告訴我,求求你了。”他何曾這樣軟著聲音求過人呢,可他怕這人就這樣走了。
李越的心被扯了一下,苦笑道:“您別這樣,我會很快來接您的。您就當出去散散心,好嗎?”就連懇求也沒有用,李懷安近乎絕望,喃喃道:“我還想著來方長,早晚能治好你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攬的臭病……”他低頭看著手中的利刃:“好,我聽你的,現在就出宮。你隱瞞也好,冒險也好,沒人阻止你了。你不是就盼著我好好活下去嗎,我成全你的心意,就算天塌下來了,你的皇叔也能聽你的話,苟活在這世上。”抬起頭來直視對方,卻看見了李越臉上一抹牽強的笑。
“我送您出去。”直到離開御書房,李懷安也沒再說一句話,李越也沉默著。
他著自己不要回頭,抱著那把冷冰冰的刀。鼻子有點酸,被風一吹,又凍得他難受。
不就是被趕走嗎,又不是第一次了。
李越千方百計瞞著自己,說到底也只有一個原因,不想讓他涉險。
可正是如此,他才會覺得無力,才越發覺得自己是個無用之人。
以前也不是沒想過揹負著庸碌之名過完一生,可現在,他好像不甘心了。
不甘心自己只是一個失敗的皇帝,一個廢物太上皇,一個只能躲在侄子羽翼之下的皇叔。
他回到凝華殿,宮道上停著一輛馬車,內侍們已經收拾好所有行李。王勤見了他仍是笑,請他乘車。
李懷安這次沒有反抗牴觸,一言不發上了車,隨馬車緩緩駛出宮門,離皇城越來越遠。
他沒問目的地,只背靠著車廂,仰著頭靜靜想著。
想他這小半輩子裡都做過些什麼,從頭到尾捋了一遍,卻發現沒幾件事是他自己願意做的,李越也是這樣。
想清楚了,便也到了李越為他準備的藏身之處。遠在京城之外,藏在錯落村舍中,像一戶平常人家。
等到夜已深時,一切安定,他估摸著自己的消息已經傳到宮裡。便牽走棚裡的一匹馬,翻身而上,朝京城狂奔而去。
顧不得夜裡的風颳得臉生疼,外袍兜住獵獵狂風,在夜中張揚成一片白的。
等他趕到城門時,渾身上下已經凍透,一顆心卻在發燙。
遠遠望過去,京城已經戒嚴。班師出征,許多位將軍身著戎裝騎在馬上,位於前方。
然而最前頭有一匹馬落了單,也沒見主人。李懷安躲在一棵樹後,正往前走近一步,卻看見了李越躍上了那匹戰馬。
作者有話說:這兩天有點忙,又遲到幾分鐘,抱歉抱歉第38章李懷安踏出去的那半步又收了回來。身側的馬還在著氣,在靜謐一片的周圍顯得異常刺耳。
這聲響很快就被行軍的動靜掩蓋,軍隊的踢踏聲像陣陣響雷,把他的思緒踩碎。
他躲在官道一旁,藉著繁盛樹林的掩護,瞧見了當今皇帝。這是他第一次看見李越穿上甲冑,懸長劍。整個人被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