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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盈還是祁王的時候,杜含章和他在酉陽城共事過半年,當時抬頭不見低頭見,但杜含章印象裡沒有段君秀這麼個人和名字。

他心裡有疑問,只是眼下顧不上問,只說:“所以這個湖下面的墓不是靈帝的,而是祁王的了?”

“不是,”段君秀搖了下頭,“這底下沒有墓,只有一個……”他停下來,措了下辭:“被描畫下來的死亡現場吧。”餘亦勤沒聽懂:“什麼意思?”段君秀擰了下眉頭,對他這問題儼然更困惑,反問道:“這個問題不是應該問你嗎?你才是案發現場的第一嫌疑人。”這下不止餘亦勤三人,連無崢都聽懵了。

餘亦勤作為失憶黨,唯二不多的好處就是人在“局外”,反應最快,他說:“我魂魄不全,以前的事不記得了。你說的這個死亡現場裡面死的是誰?為什麼說我是嫌疑人?”段君秀注視著他,似乎是在判斷他話的真假。

餘亦勤不閃不避地任他打量,杜含章本來想輔證一句,但段君秀先中斷了注視。

“死的是靈帝賀蘭柯,”他突然說,“時間是新元七年末,地點在京郊的磐止行宮。”無崢覺血脈發冷,他畢生擁有無數噩夢,磐止行宮卻是當中魘他最深的一個,他在那一行之後,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段君秀說得不慢,沒人注意無崢,都聽他說:“賀蘭柯在行宮裡設宴,表面是慶賀新年,實際上是一個局,誘捕矜孤殘眾集合起來殺他,方便一網打盡,然後……”

“別說了!”無崢忽然大吼一聲。

眾人循聲看向他,就見這人急赤白臉的,不知道怎麼就憤起來了。

杜含章好不容易碰到一個知情人士,不想讓他來搗亂,立刻給無崢下了到消聲符,讓他喊破嗓子也沒人聽見。

段君秀重獲安靜,繼續說道:“矜孤族人還真上套了,局勢開始一面倒,他們絕大多數都被困在了行宮,部分被殺,部分被俘,剩下幾個翻牆逃走的,賀蘭柯一個都不想放過,親自帶兵追擊,結果徹夜未歸。”

“我養父察覺不對,派人去找,最後在湫水河邊山林裡的茅草屋裡找到了他的屍體,身上著你的武器。接著近衛軍順著地上血滴,找到了半身泡在水裡的你,你身上也有數道賀蘭柯留下的刀傷。”餘亦勤聽到一半就開始走神,無數幀畫面在他腦海深處稍縱即逝,就是消失的太快了,不過好歹給他捕捉到了一點殘影——那是個束髮執刀的蟒袍男子,身上氣場很強,目光犀利地從腦海裡投過來一眼。

餘亦勤在虛空中跟他對上視線,腦中霎時“嗡”的一下,突兀地冒出來一句話。

“不問緣由,不聽辯解,上來就斬盡殺絕,這就是陛下的為君之道嗎?”這話衝出障的同時,也給餘亦勤帶來了一陣尖銳的頭痛,他晃了一下,拿手撐住了額頭。

按照當時的時局,陛下只能是賀蘭柯,那麼問話的人是他自己嗎?餘亦勤心想他是有什麼緣由,想辯解的又是什麼?

想到這裡,餘亦勤睜開眼睛,還不等問,先掃見了地上的無崢。

無崢正目光復雜地盯著他,臉上全是懷疑。

段君秀的話有點顛覆他的認知,當年他和另外三個族人逃進湫水河邊的密林,四面八方全是厲朝的方士,那三人為了助他脫逃,全都死了,他幾度窮途末路,後來又總是在千鈞一髮之間逃出生天。

無崢本來以為那是上天垂憐,神鳥眷顧,眼下聽來卻似乎出現了新的原因。

原來餘雪慵曾經離他不遠,還殺了滅他們全族的人族皇帝嗎?可他既然能及時趕到,之前又為什麼消失的那麼幹淨?

不可能,不是這樣,這個狗妖王在顛倒是非……無崢混亂地重複這幾句話,既不願意將餘雪慵往好的反面想,也不肯承認自己錯了。

他在只有他自己聽得見的符中世界裡哈哈大笑,然而臉上又全是茫然和癲狂。

就在這時,杜含章突然說:“照你這麼說,史書裡靈帝積勞成疾的死因就是編的?”段君秀:“是。”餘亦勤心亂如麻,壓下陣痛說:“段盈為什麼要這麼做?”段君秀:“起初是氣的吧。靈帝駕崩,他想把人復活,會見了當時的陰天子。陰天子告訴他,矜孤族那柄聖戟是神器,佛魔都能殺,生魂會被焚燒得更乾淨,幽都裡沒有靈帝的魂魄。”杜含章捫心自問,心想自己也被那戟傷過,那他是怎麼活下來的?

他去看餘亦勤,謎底都在這人身上,只可惜餘亦勤揣著相同的疑問,跟他乾瞪眼。

杜含章暗自嘆了口氣,覺得水下的身體一定要保住,不然什麼都是霧裡看花,白搭,他問段君秀:“然後呢?”段君秀說:“然後他就想起了矜孤族長的四方印,寄望這個傳說擁有通天之能的東西能創造奇蹟。他隱瞞了行宮裡發生的後半段經過,讓人將消息傳出去,靈帝遭遇行刺但沒有大礙,接著又佈告天下,說那些矜孤族人罪大惡極,將在小年之前全部處斬,屍體會被做成京觀,只要京觀一天不倒,殘餘的矜孤人就能看到,自己的同族是怎麼被鎮壓和辱罵的。他想通過這種方式來引出矜孤的族長,但是族長始終沒有出現。”

“淳愚不是沒出現!”古曉替她的共命人辯護道,“他一定是去不成。”段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