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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好也要去那邊，半個小時左右到，一會兒見了說吧。”杜含章本來還打算問問陸陶的情況，聞言覺得沒那個必要了，掛了電話後問餘亦勤:“陸辰要提走骨妖，你沒什麼意見嗎？”餘亦勤看著他的後腦勺說:“沒有。”

“現在倒是大方了，”杜含章揶揄道，“之前不是一塊骨頭都不給陸辰的嗎？”餘亦勤是個結果主義者，古曉既然找到了而且沒什麼事，他跟陸辰那點小矛盾就不值一提了，他說:“現在可以了，不過骨妖在哪？我有點問題問她。”杜含章從褲兜裡摸出芥子，反手擱在了頭靠右邊。

餘亦勤伸手去接，可芥子只有桃核那麼小，他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對方的手。

這是一隻在他記憶裡拂亂過桃花的手，有著修長和均勻的骨節，還說過自己是他等的人……餘亦勤拿住那枚桃核，心裡突然翻湧起了一股念想，杜含章為什麼會等自己，他想知道。

他將桃核拿到面前，知道這是一個儲藏空間，但翻看了一圈不得要領，只好說:“怎麼打開？”杜含章:“有刻字那一面朝上，順時針擰三分之一圈，再轉回六分之一圈的位置，吹一口氣，就開了。”餘亦勤低頭去找刻字，結果翻過來之後，沒看見字，只看見了一枚六角形的雪花刻印，和真正的雪花一樣細小，難怪他到手的時候沒注意。

不過這麼小個玩意上還要刻個緻的雪花，餘亦勤毫無藝術細胞地慨了一下沒意義，左擰右擰最後吹了口鬼氣，桃核也不嫌棄他不是神仙，“噗”的一聲變成拳頭大小，接著猛地彈開了一小塊。

骨妖從裡面飄出來變大，身上貼了塊定勢木簡，她無法動彈，只能直勾勾地往下掉。

餘亦勤單手抄住她，看她好像石化了，還是一個黃鸝的形態，餘亦勤晃了晃她也沒反應，只好又去問杜含章:“我要問她話，應該怎麼做？”杜含章:“你等會兒吧，紅燈的時候我給你。”餘亦勤應了聲“好”，只是他們正在高架上，等杜含章減檔候燈的時候，後面的人悶不吭聲的，居然已經睡著了。

餘亦勤實在是困得夠嗆，他沒沒夜地找禿鷲，在杜含章的書房也是被故總強行用靈氣灌醒的，剛剛被穩定的車速一顛，眼皮很快就沉了下去。

杜含章沒看後視鏡，側身回過頭，看見他歪在後座上，神態安寧地睡著了。

這時旁邊車裡的音樂聲飄進來，歌手嗓音溫柔，不緊不慢地合著曲調，那些臨時又意外捕捉到的歌詞，居然和杜含章的心境配的。……院裡枯木又開花，半生存了好多話……他是存了好多話，可悲的是想要談的人成了個“啞巴”。

“啞巴”在他車上睡得還好，半小時後，杜含章將車停在喪葬店對面了，餘亦勤還在後面倒頭大睡。

他已經徹底倒下了，後背貼著靠背和座椅的折角，左手搭在臉前面，如果無視掉那隻形態多變的骨妖的話，睡相還是能看的，乖順的覺。

杜含章解了安全帶，盯了他半分鐘，餘亦勤的危機意識卻像是下線了，半天一動不動。

杜含章心想這也睡得太死了，他下車從後座拉開門，撐著座椅將上身探進去，剛準備搖一下這位辟穀的睡神，背上就被人推了一把。

“想幹啥啊你！耍……呃！”杜含章趴下去的時候，古曉像只被掐住了咽喉的雞，音量呈指數級別坍縮。

她在店裡看見杜含章，就知道餘亦勤肯定也回來了，本來還高興的，誰知道跑出門後大吃一驚，光天化朗朗乾坤，姓方的媽的想幹什麼！

不過千怪萬怪也怪她手太快，她推他幹什麼？應該拉出去摔進垃圾桶啊！

古曉腦子裡在後悔不迭的“啊啊啊”，車裡杜含章卻沒佔到什麼便宜。

有點遺憾，他演技不夠，沒能摔出個嘴對嘴，只是撞出了個嘴對下巴，心猿意馬也沒有，牙還磕到了內皮，傷口興許是有點大，使得血一下就淌了出來。

但他的左手摁到了餘亦勤身上，這一碰讓他發現了不對勁。

餘亦勤不是睡著了，他是……涼了。

杜含章目光一震，也顧不上偷襲他那個缺大德的，猛地抓住餘亦勤的手臂晃了晃:“雪……餘亦勤，醒醒！”這期間他躬伏進去，用另一隻手將餘亦勤的臉翻正了，血順著杜含章的下頜往下滴，意外地落到了餘亦勤縫裡。

杜含章正準備繼續喊他，意料之外的一幕卻出現了。

餘亦勤本沒動，他沒張嘴，也沒嘴，可那滴血很快就消失了個乾乾淨淨。

杜含章愣了一下，本能地用指腹擦了點血，在他嘴上抹了一下。

不管他抹的是什麼，這個動作都過於親密，可眼下情況莫名且緊急，杜含章本顧不上旎，很快就見那抹紅又不見了。

自古都只有魔外道才會食血氣，現在餘亦勤居然也變成了這樣，他到底怎麼了……

杜含章一邊思索，一邊卻又不假思索，低頭將壓了下去。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等古曉反應過來，你特麼又不止嘴上有血的時候，車裡都已經少兒不宜了。

第31章收回有點涼，但是很柔軟，鼻尖還有點隱隱攢動的香火氣，這是杜含章壓下來之後，不合時宜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