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信念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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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的帳營中，燃起的燭火所帶來的微弱光明在兩人的臉上搖曳不定。

“彩絕倫…”沙礫深綠的髮被黃的燭光染成了淺綠“你的確沒有給大人丟臉，不愧是他的學生…”

“呵呵…沒辦法，這是必要手段，藉助這個由我們自己創造的契機來發人心…”修的眼神有些閃爍不定，嘴角魅地翹起一個弧度“屠殺賴特鎮的所有人，真是讓我與心不忍啊…呵呵，開玩笑的。”

“不愧是滅殺的情報組，竟然把現場得這麼真…”修輕輕敲打著桌面“差點連我都以為賴特鎮是被敵軍所屠殺的呢，雖然暗殺可能比暗殺組遜，不過在殺些普通人也是綽綽有餘了，而且就以偽造現場這方面來說，還真是專業啊！”

“那幾個人有什麼反應？”修意有所指。

“你說誰？”沙礫微微閉上眼睛。

“還能是誰？”修的聲音中帶著微微的戲謔之意“怎麼？他們讓你覺得頭疼了嗎？”

“你本不必讓他們來接受滅殺工會式的教導方式的…”沙礫顯然有些不，比起那些從溫室中培養出來的花朵，他寧願去培養孤兒，如果不是修的特意叮囑要他“特殊照顧”一下，他本就不可能去管那幾個人“你有什麼目的？”

“沙礫，這就是我和愛德華的不同…”修第一次直呼愛德華的名字，此刻的他顯得有些張狂“做事何必要每次都有目的？目的的不確定存在才能讓別人難以掌握我的想法！當然…硬要說理由，也不是沒有…嗯，好玩！沒錯…就是好玩！”

“你真是個瘋子…”沙礫冷冷地說道。

“我可以把這個當作稱讚嗎？”修親切的微笑讓人無懈可擊“另外，回答我的問題，沙礫，我和愛德華不同，我的耐並不是時刻都是很好的！”臉一寒，沙礫死死地盯著修，殺氣毫不掩飾地從深綠的瞳孔中迸出來。

笑容絲毫不變，修甚至伸了個懶，全身的要害在沙礫面前展無疑，面對沙礫此時的狀態，修的膽子大得有些離譜了。

“不得不承認，你不必你的老師差。”隔了半晌，沙礫的眼簾垂了下來，剛才浮現的殺氣也被收斂了起來“你的那幾個學生，雖然有些不情願，讓動手的時候失誤連連，不過…好歹是聽從了你的吩咐了，所以，我想知道你給他們灌了什麼**湯…”

“只是一些淺的心理暗示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滿不在乎地笑了笑，修突然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不過，在給他們下心理暗示的時候，發現一些有趣的事呢…”

“…”沒有問話，沙礫只是淡淡地看著修。

“好吧好吧！我承認這件事和我們要做的沒有半點關係，不過，這件驚訝的事情還是給你打個招呼好，免得你陰溝裡翻船…”修見到沙礫的臉越來越難看，不由笑了起來“注意一下那個體型獨特的傢伙，我突然發覺他的實力並不比滅殺工會里的一些英差多少呢…”

“你說的是…”沙礫皺起了眉頭“哈姆雷特？”

…

…“因為你犯下的無可饒恕的罪行，因為被你屠殺的無辜國民的靈魂，我以王**事法庭法官的名義判定你有罪！”法官重重地落下錘子，重重地擊在他的心坎上！

“不！”從噩夢中瞬間被驚醒，艾西因為冷汗而渾身溼透，呼哧呼哧地著氣，逐漸冷靜下來的心緒卻被另外一種讓人發瘋的自責而填滿…

“我是罪人…是罪人…”艾西捲縮在帳營的角落，他的臉蒼白，棕的頭髮在此時有些凌亂，雙眼所映出的自責讓人心中發顫“我居然參與了屠殺那些手無寸鐵的鎮民…我…”誰來救救我…誰來寬恕我…

在瘋狂地企求著的同時，他頭猛地垂下，雙手死死地拽住頭髮，狠命地拉扯，嘴被牙齒死死咬住，逐漸滲出了絲絲血紅的罪惡體，彷彿要以疼痛來減低心中那濃烈的罪惡…

而在他身邊，幾乎每個人也都各自苦苦忍受心中那份罪孽。

每個人都依稀記得那個帶著純真微笑的少年對自己說的話…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罪孽，但是罪孽帶來的未必都是毀滅，也會帶來機會，此刻的整個王國的軍團戰鬥狀態令人堪憂，僅僅是因為敵軍也是喀斯特王國的軍隊這種無聊的原因，雖然無聊，但是所影響出的問題卻相當的麻煩，必須提起整個王國的士氣和怒焰，而仇恨之火是最有效果也是最快的，所以…

如果你們不想讓近十萬的軍團和整個喀斯特王國遭受毀滅，那麼就去完成殺死賴特鎮上所有的人，完成罪孽，帶來生存…

殺不是罪…不殺才是罪！

你們可以選擇不去，我會另外讓人去來達到相同的效果，而在你們做出這個愚蠢的決定的同時，你們的生命也將劃上句號，為了大部分人的生存，只能犧牲你們的信念或者生命。

選擇吧，生命還是信念？而這個信念在你們死後也將變得毫無意義，那個鎮子仍然會被毀滅，因為我不是為了迂腐的信念而犧牲王國與大部分百姓的人！”數把匕首和魔杖並排擺在地上，以及出現在周圍的黑衣蒙面人。

“拿起地上的武器成為真正的功臣，還是在今天書寫下自己人生的最後一頁？如果你們拒絕，我會充滿遺憾的殺死你們，過段時間戰爭結束後會以戰爭中殉職的英雄身份刻在你們的墓碑上，雖然我並不覺得你們可以配上這些稱號，但是如果你們接受…”聲音突然變得充滿誘惑。

“我將充滿敬佩地配合你們，犧牲永遠是最難得的美德，犧牲生命來守護信念是一個合格的騎士，而犧牲信念來守護王國則是真正的英雄！犧牲信念的時刻越痛苦，你們就可以越自豪…來吧，拿起地上的武器，為了王國，為了國民的安危，拋棄信念成為惡魔吧…純潔的心靈將讓你們永遠不會被失…”不會失，只會被信念破碎後的絕望之火燃燒折磨吧…

在幾乎所有人都深陷在痛苦深淵的時候，一個身影卻站了起來，絲毫沒有引起眾人注意的走出帳營，隨著他的起身，另外兩個人也跟了上去。

抬頭看了看被陰雲遮蔽了一半的月亮，地上鮮血的印記已經不太看得清楚，但是悽慘的場面依然在哈姆雷特腦中記憶猶新，肥胖的臉不由地微微一個搐，哈姆雷特此時一聲不吭。

“少爺…”走出門外，羅伯小心地問著，迪奧也出緊張的神“您不要緊吧？”

“哈…我怎麼可能有事？”眼睛從來都是眯成一條縫的哈姆雷特突然微微睜大了眼睛，瞳孔中充滿了讚歎之意，竟然顯得前所未有的明，哪裡還有剛才的掙扎之？

“有前途，這筆買賣有前途…哈哈！好吧，我就把一些籌碼壓在你身上好了…”突然發現兩個僕人無比怪異地看著他，哈姆雷特的眼睛又眯了起來，糊的表情再次習慣地爬上了臉龐“我肚子餓了，吃飯…吃飯去…”率先走了開去，而身後的兩個僕人也急忙跟了上去。

這個顯得有些安靜的帳營門口，突然顯出了一個人影，突兀而詭異“他…果然不是一般的人物…”沙礫那冰冷的喃喃自語中無法掩飾那一抹深深的驚異，隨即身影逐漸淡去，直到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