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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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東先生,請換一間爛一點、便宜一點的房間給我——”就是這麼一句話,齊若玫痛下決心搬離了現住的高級套房,把剩餘天數的房租轉到一間較狹窄、破舊的套房。
連房東也到訝異,齊若玫在他心中一向是個生活奢侈、靡爛的大小姐,怎麼會委身到離原套房約二十公尺的破房子去?
齊若玫把一箱箱整理好的紙箱利用機車分次載運,沒多久,她就在一天之內搬到了新的地方住。環視著這隻能放下四個榻榻米的小空間,牆壁的壁紙已經溼脫落了一半,唯一的一扇窗戶是木製的窗欞,還有些腐朽。
狹小的空間差點連也沒地方放,不把那張花了她三、四萬的高級給搬過來,她會很不甘心,幹嘛留那麼好的東西給沒良心的房東啊?
將四箱運載過來的紙箱放在門邊,她並不急著打開來重新整理,反正她有預不會在這兒住很久。
現在的她可沒那個閒錢住斑級套房了,原先因為有蕭老頭的經濟支持她不用煩惱房租的事,但今非昔比,少了蕭老頭的那兩三萬塊,她整個人的經濟支援就宣告瓦解了,還住那種有廚房、有寬敞浴室的套房豈不奢侈?
就算真能在有信中工作,那點薪水能不能夠她生活花用還是問題,她還能對居住的品質有太高的要求嗎?蕭家那邊她也拉不下顏面搬回去,全是那個葛小如,中途殺出這個程咬金,害得她和母親吵得更不可開,最近她還是別回蕭家的好。母親竟然敢斷了她的生路,要不想辦法扳回顏面,她齊若玫還用得著在彰化混嗎?
思及這一切現實的阻礙,她更希望能得到在有信工作的機會,那個連姓名也沒記得留下的男人,究竟能幫她到什麼地步?他又在有信裡扮演什麼角,她真的很好奇,希望這些疑惑在明天能得到正確的解答。
隔天早上,齊若玫約在十點多騎了摩托車出發到有信,在路上她仍不斷地思量著那個男的在有信裡所佔的地位是不是很高,否則他怎麼有權力能讓自己不必通過筆試呢?
思及此,她更開心了,有了這座靠山,她可就高枕無憂了。現下就到有信裡去找他吧,相信他會很高興見到她。
將摩托車停置到路旁所劃制的機車停放位,她拿下安全帽甩了甩頭髮,還拿出梳子整理了下短髮,活到這麼大她可從沒這麼緊張過,比高職領成績單時還不安。
對著照後鏡大笑了兩聲,惹來了路人奇異的眼光,她無所謂地聳聳肩,邁開步伐走進有信所在的大樓。
依照報紙上的刊登,有信的位置是在八樓,站在大廳裡,她對著三座電梯發楞,正對入口的電梯較小,進出的人看起來像是主管級,而對著服務檯的兩座電梯則容量較大,進出的人像一般的公司職員,其中一座現在下到了一樓,她走了進去。電梯載了十來人後,合上門,緩緩地上升當中。
走出了電梯門,齊若玫整整衣服,帶著忐忑的心情走向有信的服務櫃檯。
“你好。”她雙手攀在櫃檯上,探頭問。
櫃檯小姐穿著白綠相間的襯衫,領子下繫條花領巾,同是墨綠的窄裙,是有信統一規定的制服。她放下手邊的工作,有禮地回問著:“請問找哪一位?”今天的工作忙得不得了,接聽了一大堆電話,下午又有重要的客戶會來,還有一堆人來應徵行政部門的人員,得她都快昏頭了。
“嗯…”齊若玫猶豫了下,她該直接找王主任還是那個男人啊?找了王主任又報不出引薦人的姓名,找那個男人更是慘,她連他的長相都有點模糊了。
沒法子,誰教她是屬於聽覺的動物,聲音一聽是忘不了的,但長相…不多見個幾次面還真記不得,雖然她依稀記得男人長得是十分地好看,但…
“小姐,我很忙,真的很忙。如果你要應徵行政人員的話,麻煩請先填好這份表格,下午一點的時候有一次筆試;如果你要找人的話,麻煩請先報上你的大名來,我好過濾一下你的資料。”櫃檯小姐愈說愈快,拿起手邊的紙張要給她填寫。
“我是要應徵行政人員啦,可是有個人告訴我說報他的名字可以不必筆試,直接面試的。”齊若玫接過她手上的資料表,有些著急地道。
“這等一下再說好不好?你先填這張表格吧。”櫃檯小姐有些不耐煩地道。看她的樣子能有什麼影響力大的人引薦?還是先打發她到一旁去才不會打擾了她的工作。
齊若玫扁扁嘴,認命地拿著表格到一旁的桌子填資料,一面寫還一面咕噥著:“明明說不必筆試的嘛,應該讓我先進去面試的才對啊,偏偏又沒告訴人家自己叫什麼名字,恨死了啦。”填妥表格上制式的資料之後,她把表格給了正在忙碌中的櫃檯小姐。
櫃檯小姐略地看了一下,帶著鄙夷地抬起頭看著她,輕視地道:“小姐,我們公司要求的學歷至少都要大學以上的,你不知道嗎?”只不過是個高職畢業的學生,還妄想進到他們這個大公司工作,豈不是痴人說夢話?
齊若玫聽了她的話,臉都綠了一半。她是沒注意徵人啟事上所刊登的資格限制,但她又何必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樣子,教人心裡真不舒服。
“不會吧?你們徵的是行政人員耶,還要大學以上畢業才行?豈不是大材小用了嗎?行政人員不都只是打打字、整理檔案而已,幹嘛把學歷定得這麼嚴苛啊?”她緊皺著眉頭,節節問道。
櫃檯小姐沒那個好脾氣慢慢地替她解釋,大拍了下桌面,赫然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怒氣衝衝地道:“很抱歉,這是我們公司人事部主任所定的條件,學歷不達大學以上者,請打道回府吧。”她不想和這種沒修養的小女生一般見識,但她的確撥了她煩躁的情緒。
“我偏不!憑什麼要我來我就來,要我回去我就得回去啊?”無法忍容自己得受這種不公平的學歷歧視待遇,齊若玫大聲地叫囂著。
“學歷高又怎麼樣?作犯科還不是一大堆,愈聰明就愈會找鑽哪!你懂不懂這道理,像我們這種高職畢業的就不能到你們這種大公司工作嗎?告訴你,我可是有靠山的,惹火了我,我包準你吃不完兜著走!”敢惹她的人,就要有收拾悽慘下場的心理準備。她非得揪出那個男人不可,把今天受的氣全記在他的頭上,非整死他不可。
“笑死人了,像你這副窮酸相能有什麼靠山,叫他出來啊?我可要好好看一看你口中的靠山能有多厲害。”齊若玫的話完全點燃了櫃檯小姐的怒火,起了她口頭上極盡刻薄的本事。
“好,你等著瞧!”齊若玫捲起外套的袖口,鼻孔重重地噴著氣。很好,話撂下了,但…她真的不知道那個人的名字,難不成要她輸在這一場戰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