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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

這便導致當峽谷震盪起來時，魔鬼魚的第一反應:地震了？還是海底火山爆發了？

——它知道西北海域有個海底火山，沒變異之前他遇到過火山爆發，差點被烤成渣渣，也正是遇到那次海底火山爆發，它在逃跑成功後，被染髮生變異。

至於地震，這是經常的事，它早就習慣了。

可無論是地震還是火山爆發，它都不喜歡，這意味它得換地方——因為波動這麼近，周圍沒有火山，那就肯定是地震。發生地震後，海水味道會變得很臭，它不喜歡。

然而，不等它遊起來去找新地方，它忽然聽到一個奇怪的聲音:“走錯方向了！”這聲音聽起來就像偶爾它看到一些魚的愚蠢行為，會覺得這些魚類簡直蠢笨至極，和它們待在同一個海域，有辱它的才智。

說白了，就是嫌棄。

再然後，震盪消失，它看到自己的身體上方，出現了三隻生物。

“……剛才太黑，我沒看清，所以撞上去了，主人他沒事吧？”心虛的聲音。

“暈過去了，先上岸！”藍瞳聲音冰冷，低頭又渡了口氣給唐紀之。

從水潭中出來，中途一直沒有問題，騰蛇速度快，然而誰都沒料到騰蛇眼神不太好，饒是有藍瞳指路，它也走錯了方向。又因為心急想快點把唐紀之帶上岸，是以壓沒控制速度。

當意識到自己要撞上石壁，想要剎車時，已經來不及了。

唐紀之雖有藍瞳護著，可在水下憋氣實在難受，經此撞擊，本就暈乎乎的他徹底暈了過去。

騰蛇被藍瞳語氣中的威脅嚇住，身一扭，迅速朝海面遊，尾巴尖覺自己到什麼也沒在意。

正好奇觀望的魔鬼魚腦袋莫名其妙捱了一拳，頓時不高興了。

它看的很清楚，除了那條蛇覺有點戰鬥力，另外兩個是孱弱的人類！

雖然它已經下定決定不吃人類，可真正看到人類時，它又忍不住了，看起來確實好好吃的樣子。

魔鬼魚扇動自己的側鰭，一條巨大的毯子朝海面上浮。

藍瞳攬著唐紀之上岸，面對昏中無聲無息的懷中人，他顯得有些無措和驚慌，他不確定自己現在該做什麼。

過了好幾秒，他試探的用手指輕拍唐紀之的臉，有些遲疑地出聲:“紀……之。”第一遍出口有些澀，第二遍就順暢多了:“紀之。”懷中人安安靜靜，纖長的睫凝結著水珠，身上衣服貼在皮膚上，顯現出異樣的纖細瘦弱。

他的眉心擰起，昭示他現在處於一種不舒服的狀態。

藍瞳顧不得找騰蛇的麻煩，騰蛇深知自己犯了錯，只敢把腦袋出來，剩下的身體垂在海水之中。完全不知道身下海水裡，有個黑影悄無聲息地浮了上來。

憑著一種本能，藍瞳用大拇指按在唐紀之嘴上方——人在暈倒時，用這種方法可以讓人快速醒過來。

但他不知該用多大力量，只好輕輕按了會兒，唐紀之依舊沒有反應。

藍瞳乾脆放開手，將唐紀之上半身抬起，如同在海底中渡氣給他，但唐紀之沒有意識，並不張嘴。

藍瞳猶豫了下，以舌尖撬開他緊閉的，下一秒，一聲嗆咳，藍瞳鬆開唐紀之。

唐紀之糊糊地睜眼，最先的覺是溫暖，陽光曬在身上的那種溫暖，帶來的舒適將身體裡傳來的不適全部趕走。

他動了下身體，立刻意識到自己被人抱著。

“藍瞳？”事實上他腦子還有點暈，一時半會兒轉不過神來，“我們上岸了？”

“嗯，上來了。”見他睜眼醒來，藍瞳緊繃的身體緩緩放鬆，長髮滑下一縷，掠過唐紀之的耳廓，帶來的癢意讓他下意識在藍瞳的手臂蹭了蹭。

“剛剛發生什麼了？”唐紀之記得自己在水裡，每次氧氣不夠了，藍瞳都會準時送來氧氣，他只好緊緊抱著騰蛇頭頂的瘤，不讓自己被水卷跑，其他一概不想。

接著他覺到一股衝力，然後意識陷入黑暗，醒過來就到岸上了？

藍瞳冷冷朝心虛縮頭的騰蛇看去:“它辨錯方向，撞牆了。”唐紀之:“……”他慢慢移過視線，看到騰蛇腦袋中間的有幾塊鱗片出現了裂紋。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撞的也很痛。”騰蛇身體在水裡沉浮，悶悶道，“而且那裡那麼黑，我哪知道那是石頭……嗷！誰咬我！”它痛叫一聲，沉在水裡的身體瞬間揚出海面，轉身警惕看向海面。

唐紀之:“？”藍瞳扶著他站起來，目光也朝海面看去，眼中殺意浮動。

“這一口是還你剛才打我的那一拳。”唐紀之聽到一個有些尖細的聲音，語速放慢——就像看視頻語速0.5倍，是以聽起來並不難聽，“我問你，你馱上岸的那兩隻是人類吧？”隨著話音的消失，一團黑影冒出水面，魔鬼魚出水面，好奇地看著唐紀之，這個人類越看越好吃的樣子，他有點饞了。

然後，它忽然發現騰蛇也是立著腦袋，擴張開頸部盯著自己，頓覺自己這樣趴在水裡有失氣勢。

於是它展動側鰭，海一掀，十多米寬的身體直接自海面立起來，出白白的肚子。

“什麼鬼東西！長得寬了不起嗎？！”騰蛇怒了，論寬比不過魔鬼魚，論長還比不過？

它瞬間將自己的尾巴朝魔物魚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