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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於修士而言當真不過彈指一揮間。

若一定要說有些什麼不同，那大概就是大殿後花園中那一汪蓮池，如今倒是連個荷葉都沒有了，原來讓這世上至尊的大能難為的不是修行的瓶頸，卻是想喝一碗蓮子湯數十年都難以如願嗎？

湖心小舟飄蕩，晃晃悠悠攪起了一池漣漪，葉知秋一手垂落在湖面上，指尖時不時地撥起水花，想想這也是回到雲中峰好幾了，按理說掌門作為罰他入寒天湖的下令者，派人前來詢問一二，亦或是命人傳他前去凌雲峰問話都是應該，可這容羽作為雲中峰的首座，偏就是個不講理的人。

葉知秋聽他口口聲聲美其名曰是掌門既是罰錯了人，他們給人家幾臉看也是應該的，莫要真以為雲中峰好欺負了，實際上容羽自回來後的所作所為，分明是忙自己的，懶得理，嫌人煩，除了第一連照面都不打，聽了幾句話就讓人退下了，接下來的幾，還真是纏人的很。

“專心。”容羽撈起他落在水面的手，似是對他此刻還在玩水花的行為不滿，壞心地用上了些力氣。

“說好的，”葉知秋轉頭睜開水光瀅澤的眼睛，瞧向那人志得意滿的面容，嘆道，“輕些。”葉知秋想起這人從前就說過，一生唯有一個愛好就是煉丹，即使是閉關化了個分神，也不忘走遍四海尋丹方，他早就該知道，這樣專注於一個愛好的人，一旦換了個愛好，也會傾注全部的心血，就差要廢寢忘食了。

“你可真是……”葉知秋不想承認自己這是又要敗下陣來了，修行心境有些差距也就罷了，這得天道眷顧的人還真是方方面面強人一等。

“真是什麼？”容羽聲音低啞，驀然將人翻了個身，讓他的右腳垂落在水面，又拾起那隻沾染過湖水的手，十指緊握，全然不指望他會答出些什麼，只俯身貼在他耳邊哄道，“喜歡玩水，用腳也是一樣的。”良久。

這湖面小舟上已沒了先前的恩愛氣氛，只一人鬱鬱不樂地趴在船舷上，另一人分明是一臉饜足，卻還聲聲無辜，好聲好氣地哄著。

“錯了，以後我會注意的。”容羽認認真真地給他肩掐背，道起歉來倍顯誠懇。

葉知秋頭都懶得回，這人回回都是“錯了”兩字了事，可哪次是真心誠意的，半點記都沒長過，還變著花樣次次強詞奪理，一旦他回了話，說一聲知錯不改，那人就能立刻說出這次犯的錯和上次不一樣。

“哪裡疼，我給你，這裡有一瓶天階暖香凝歡，試試？”葉知秋聽見這話立馬轉身，就見那人正要打開瓶子，趕緊起身攔下，這一下倒真是起的急了，牽動了筋骨，只痛得他齜牙咧嘴更加生氣了，狠狠地奪過那瓷瓶，說道:“蓮池，小舟，凝歡，你這可真是早早就對我圖謀不軌了。”

“知秋你想歪了。”容羽小心地替了他的手按了按他難受極了的椎骨。

“這名字一聽就不正經，你敢說不是我想的那樣，才不到半個時辰，你也太，太壞了，都什麼歲數的人了，怎麼還跟個頭小子似的，淺嘗輒止，凡事不可過度。”葉知秋劈頭蓋臉地教訓了一通，卻見對方神暗了暗，好像還委屈上了。

容羽一言不發，指尖在葉知秋髮間素雪劍在一劃，就將滲血的手指送到了葉知秋的眼前。

“你這麼不經罵的嗎，我也沒生氣，你怎麼就自傷了，”葉知秋握住那受傷的手，正尋思著治療一下，就見容羽從他手上拿過了瓷瓶，將藥倒在了傷處，眨眼的功夫，那傷口就自愈了，半點傷痕也未落下，“這還真是治傷的藥啊。”

“凡事不可看表面，你看這傷藥名字俗氣了些，可人家當真是療你傷處的好藥，你怨我待你孟了些，可我也是情之所至，取悅於你。”容羽一臉傳道授業的苦心，似還講出了一番大道理。

葉知秋卻是從滿面擔憂之，轉而有過那麼一絲明悟，可也就那麼一瞬，他就目光嚴厲地看向對方，點著頭的樣子像極了一個聽人扯歪理的老學究，瞥了眼水面的方向，冷冷道:“這就是你險些把我翻到水裡的理由？”

“原來不是因為不舒服才生氣的。”容羽面坦然，居然還似鬆了口氣。

“你！”葉知秋有時還真是不得不服這人的本事，不就是要氣人嘛，誰不會啊，“不舒服，其實還難受的，我覺得不行。”

“原來反應都是作假的，我還以為，哎，真是難為寶貝你了。”容羽埋首在他頸間，長髮遮掩著面容，看起來還真是有些懊惱的。

葉知秋可是清楚這人的心，哪就有真正懊惱的時候，他也是很吝嗇假意安一下，只又語調誠懇地說道:“都是裝的，可不就是怕你心裡接受不了，像現在這樣垂頭喪氣。”

“嗯，那你讓我看看不裝是什麼樣子。”容羽也不待他反應，將人攬抱起，踏著湖面幾步躍到了岸邊，一覺出掙扎，就將人整頭整臉的用外衣遮上了。

葉知秋驀然眼前一黑，不知這人又要玩什麼花樣，抬手推了推，說道:“別鬧，真累了。”

“不是沒有覺，都是裝的嗎？”容羽一步一步踩著竹葉，看著那偶然被微風吹起的白衣襬下，時隱時現地出的一雙膚瑩白的腳，那腳趾捲曲著，有些莫名的可愛，眼見這雙腳的主人又是不安分地要拽下掩在面上的外衣，他將懷裡的人掂了掂，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