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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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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這幾天終於能夠穩定下來好好進行回想了”

“但這個實驗不是必須腦機能研究組的人員在場才能做的嗎?特別是對人體進行試驗的時候,但今天那些人沒來呢”

“我也這麼說呢”大碟子裝的冷菜端了上來,將其分成三等分之後,麻由子話了。

“那種程度的電沒關係的啦”智彥撅起了嘴,好像被母親訓斥了的孩子一般。

所謂的回想功能,就是通過用電大腦來使得實驗對象想起以前的往事。由加拿大的腦外科醫師,潘菲爾德發明。只是當時使用的並非是現在這種非接觸式刺法,而是在的大腦表面通上微弱電的原始手段。

“那筱崎說了什麼有意思的記憶呢”我腦海裡浮現一個長相白淨、面相和善的年輕人,他今年和麻由子一塊兒被分進了智彥所在的研究小組。

智彥往嘴裡放了一塊醃章魚,像嚼口香糖一樣咀嚼了起來,然後探出身子“也不能說有意思,就是很奇怪,他所說的記憶是錯誤的”

“錯誤的記憶?”

“是的,把和現實不相符的事情錯當成了事實”

“你們怎麼知道這些不是事實呢?”

“因為”智彥喝著啤酒,兩手攤開“和以前的回答完全不同啊,對於同一個問題”然後轉向麻由子“沒錯吧?”她也一臉疑惑不解的樣子,點了點頭。

“筱崎君想起了什麼事情呢?”我問,稍許產生了些興趣。

“是小學時的記憶”智彥回答“他能夠把六年級時候教室的模樣描述得一清二楚,首先他看到了很多同班同學的後腦勺,他的座位應該是靠後的吧。右邊是窗戶,窗外能夠看到高壓電線杆,教室似乎位於三樓或四樓,黑板上用粉筆寫著算術題,筱崎君努力地解答著這些題。任課老師站在黑板邊巡視著學生們”他像是自己的記憶一樣一口氣描述了下來,然後豎起了食指“問題就是那個老師”

“老師怎麼了?”

“上次做實驗的時候,筱崎君說那老師是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但今天他卻這麼回答‘那是一個個子很高的年輕女老師’,你看,很奇怪吧?”我猛了口氣,看看麻由子,又朝著智彥呼了出來。

“哪一個才是正確的呢?”

“是中年男子”他回答“昨晚試驗後,我跟筱崎君確認的,就像你剛剛這麼問了他‘哪個是真的呢’,他考慮了一下,回答我是中年男子。然後還說,‘我怎麼會想到是年輕女老師的呢’”

“嗯…”

“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

“的確呢”我說“如果這不是單純記錯的話,就應該被篡改了記憶”隨即智彥,啪,敲了一下桌子。

“對吧?你也是這麼認為的吧?”聲音顯得很動“你看,崇史和我的想法一樣呢”對麻由子說,她也半信半疑地歪起了腦袋。

“但這究竟如何辦到的呢?”我說。

“問題就在這裡啊,我很想查明這點,並把這種現象重現一遍。要是成功的話,研究就會突飛猛進呢。這心情就像走在一條很長的隧道里,終於在前方看到了光明一般”智彥把啤酒一口喝乾,向剛好經過的服務生又點了一杯。

和我所在的‘視聽系認知系統研究組’通過直接刺視聽覺神經來做出假想現實不同,智彥的‘記憶加工研究組’則是通過外部對記憶中樞神經添加信息來實現的。說得明白一點就是,我們讓試驗者實際體驗到假想現實,而他們只是賦予試驗者對假想事實的體驗記憶而已。然而,即使是對腦部結構已經瞭如指掌的現在,對記憶的機理幾乎還是一張白紙。智彥他們連記憶信息以何種形式加工都還沒有掌握。

酒量並不好的智彥,今晚的效率特別高,喝的酒差不多是平時的三倍,已經開始饒舌了。一方面研究上已經看到了光明,情緒特別高漲,而且又得在自己至友和戀人面前逞強成東道主角,使得他最終做出了這種反常的舉動。中途有一個穿夏威夷衫的男人向我們走過來,說要幫我們拍一張店內宣傳用照的時候,智彥非但答應了,而且還把男人手中的相機掛在了自己脖子上。周圍傳來一陣嘲笑的喧鬧聲後,他還揮揮手應和著別人。這樣的行為會發生在他身上,在平時是無法想象的。

不過這一連串非尋常的事兒還是使他疲力竭,不久,他就靠在牆上呼呼大睡起來。

“他太緊張了,讓他睡會兒吧”麻由子點點頭,偷笑了一下,她也意識到智彥過於逞強了。

我喝著威士忌,思忖著這種場合下該聊哪種話題,沒想到還真讓我盼到了這種和她兩人單獨聊天的良機。但隨即我的良心譴責了自己,幹嗎要把其稱為良機?

她臉上雖然帶著淡淡的微笑,但目光一直停在喝到一半的橙汁上。她應該已經從智彥那裡聽說了我並不討厭她,但可能要讓她抬頭,還得我先開口才行吧。

“你習慣了研究室的生活嗎?”考慮再三,我最後提了一個無關痛癢的問題。

“嗯,很習慣了”她抬起頭,眼睛眯成一條縫“但一直很忙,處於忘我的狀態”她那張純真的笑臉,完全讓人受不到心理的陰暗面,讓我心裡也緩和了許多。能不能把她變成為我的人呢,一股念頓時又湧上心頭。

“偶爾偷懶一點也沒關係啊,放鬆一下心情嘛”我目光轉向睡著的智彥“不過和智彥在一起,就沒這必要了吧”說著,歪著嘴巴醜惡地笑笑,連自己都討厭起來。

“reality研究室打網球來放鬆心情的人很多呢”

“是啊,前面就是個網球場”

“敦賀你不打嗎?”

“想打來著,可是硬式的我不會”

“那你會打軟式的?”

“嗯,高中的時候一直打”聽了我的話,不知為何她開始忸怩起來,瞟了一眼智彥的側臉確認他沒有醒過來後,開口說道“那個,其實我也會…”

“哪個?”

“就是剛剛說到的軟式網球,在初高中的時候”

“噢?”我心中一直被自制力緊閉的門打開了一扇,我喜形於“你也會打軟式網球?”

“雖然打得不好”她聳聳肩,吐了吐舌頭。那是一副至今為止沒有見到過的,帶點孩子氣的表情。

一找到共同的話題,我們倆就忘我地攀談起來。失敗的歷史,辛苦的往事,她接著我的話繼續說,然後我再接過話茬兒。可聊的話題層出不窮,在對話的過程中,我意識到了她並未在智彥面前提過打網球的事,而且想盡量避免在他面前談到體育方面的話題。

對我而言最最開心的時刻,突然就被終結了,睡著的智彥開始扭動起身子,我和麻由子便不約而同地閉上了嘴。

我搖搖智彥的身體,讓他完全醒過來“快起來,差不多要回家啦”他著臉“啊,我竟然睡著了”

“你喝得太多了”

“好像是,嗯,你們倆剛才在幹嗎呢?”

“因為主角不在,我們沒法子只好閒聊了一會兒咯”

“是嘛,對不住啊”他繼續著臉。

我付了賬走出店門後,在電梯前智彥問麻由子“你和崇史說了什麼呢?”

“說了很多呢,關於學校的話題啊,電影的話題啊”她回答著,似乎注意到我走了過來,回頭看看我,我小幅點頭。

“呵呵”智彥之後就沒再問什麼。

電梯很擠,我們三個只能靠在一塊兒,麻由子的臉就在我的眼前。為了不讓她和小個兒的智彥增加負擔,我用手扶著她身後的牆,用力頂住。她嘴動了一下,像是在說謝謝。不用謝,我用目光回答。

我和她之間開始有小秘密了,這使我在心裡增添了一份優越。同時我也察覺到,這是我對智彥的背叛所踏出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