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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輕輕笑了笑。

“無論你生不生氣。再來一次，我還是會把你關在這裡。”

“關在我身邊……關在我腿上。我會打一條專屬的鏈子，讓你甚至沒辦法從我的身上起來，腿永遠只能勾在我上。”寇冬的眼眶有些發紅，他額頭的青筋爆出了幾條，猛然朝著男人舉起了拳頭。

“你他媽——”葉言之接住了他的拳頭，牢牢地捏著他的手腕。就這麼一瞬間，寇冬似乎從男人眼睛裡看到了與他說出的話不同的彩——那好像是一閃而過的淚意，透明的，蒙著層溼淋淋的水光，飛快地消逝不見。

他幾乎要以為自己是看錯了，因為下一秒，葉言之的神情又重新冷硬起來，堅定的本不容反駁。

他的強硬成了最後一導火索。寇冬舉起了另一個拳頭，不顧一切地向他打過去——這一次男人沒有躲。那一拳正正打在了他的臉上，讓他的一邊臉頰轉眼間泛起了殷紅。

青年並沒有收斂自己的力氣，葉言之嚐到了自己嘴裡的血腥味兒。

他慢慢地將那一點血了，也珍之重之地嚥進肚子裡。

對於這個人所給予的一切，血，汗，淚……他全都甘之如飴。

所以那些npc從來沒有說錯。葉言之本不是什麼忠犬，他是喝人血的狼。他們的那些獨佔都不過是源於他，卻又誰也及不上他。

他比任何人，都更偏執地想把眼前人嚼碎了嚥下去。

他頂著面頰上脹脹的疼痛，竟然笑得更深。

“為什麼不用弓箭？”他問，“怕有百分之二十的概率傷到我？”

“胡說八道，”寇冬的膛起伏著，反駁道，“我是怕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傷不了你！”話雖說到這裡，可寇冬心裡竟然也是畏懼的。

他無法否認自己的內心，因為弓箭作為道具，對npc的傷害是不可逆的。

他不能欺騙自己，他沒辦法下手。

真是蛋了——寇冬恨恨地心想，這個人到底還有什麼好的！

騙了他這麼久，又關了他這麼久，把他的意志、尊嚴與情當成寵物一樣逗把玩，將他耍得團團轉。他分明恨得牙發癢，卻還要不由自主地為這個混蛋考慮。

寇冬甚至覺得自己有點瘋魔了。難道真是給人當爹當久了，拔都拔不出來了？

“你他媽知道被關起來是什麼覺嗎？”寇冬冷笑，“你知道沒自由是什麼滋味嗎？”他心頭又有些莫名的委屈，聲音一梗。

“你——”

“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個人？”葉言之臉上的笑徹底消失了。

他的嘴剛剛過鮮血，這會兒紅的不同尋常，頗有些觸目驚心。在這上頭的眉眼深濃如墨，豔迭著闖進眼簾。

“寇冬。”男人突兀地喊了他的名字，一字一頓地道。

“你知道死——是一種什麼樣的受嗎？”第153章回憶（一）死是一種什麼樣的受？

寇冬沒有聽懂這句話，但葉言之也並不解釋。說完這一句後，他的眼睛愈發幽暗，深沉的不見底。

寇冬的一顆心沉沉向下墜去，甚至在這其中生出了點近乎灰暗的恨意。

為什麼騙我？

倘若從一開始，葉言之就與站在這裡的其他npc毫無區別，他絕不會如此無法接受。

葉言之。

他品嚐著了點腥鹹的滋味，不知什麼時候將自己的嘴咬出了個小小的傷口，淌出了血。

葉言之……

他整個身子都細微顫抖起來，彷彿被成千上萬的蜂細細密密叮了無數口，從頭到腳都是不堪又狼狽的傷——茸茸的玩偶們默不作聲地簇擁著他，將絨耳朵貼上他的皮膚，每一下都讓他戰慄的更徹底。

面前的男人微微蹙起了眉，盯著他嘴角那一點殷紅。彷彿是習慣的，葉言之伸出了手，指腹向上頭擦去。

卸掉了力道，動作很輕柔。

但是這一次，青年緊繃著脖頸的肌一把側過了頭，沒有讓他再碰著。

“離我遠點！”葉言之的手指僵在了空中。好一會兒，他才緩緩將手收回來，冷聲道:“你要跟我走。”

“還去哪兒？”寇冬冷笑。

“再把我關去新的地方？——關到新的籠子裡？做你的玩具？臠？”他似乎咬著牙，好半天才近乎切齒地吐出一句，“葉言之，你把我當傻子？”男人的下顎線緊緊收縮，繃著聲音重複:“你要跟我走。”回答他的，是青年毫不掩飾的一聲嘲諷的笑。

就在這個當口，原本聚集在寇冬腳下的絨玩偶們忽然齊刷刷抬起了頭，朝著門的方向望去。門口重新出現了響動，方才躲開的玩家三人組再度出現在了門前，身前是一隻領路的灰兔子玩偶，皮光滑，幾乎渾然天成。

他們前所未有地引了npc的注意。在這之前，npc本不曾正眼看過他們，如今卻無一例外地向他們望來。……彷彿是一群狼，面無表情衡量自己的獵物。在這樣虎視眈眈的目光裡，女僕的心裡免不得也有些發慌，不著痕跡將自己的身形向後藏了藏。

這凝視也不過是瞬間，玩偶們慢向他們走去，逐漸將他們包抄於其中。花匠頭皮一麻，再向後看去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