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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為自己的神明。
如此一來,所有的問題都有了答案。
這裡的另一個主人,是照料他、疼愛他、將所有情寄付於他身上的。
“你猜,”寇冬平靜地道,“那個人是誰?”
“……”男人沒有張開嘴,沉默的彷彿一尊佇立於此的雕像。他的神似乎因為被猜忌而閃過了幾絲受傷,但是寇冬如今無法因為他的這種脆弱而生出憐惜。
他並沒有退步。
“——現在。”
“就現在,我想聽聽你的回答,阿崽。”他對上男人黑沉沉的眼睛。
葉言之的嘴抿得很緊,像是在面臨一場即將下達結果的審判——可寇冬也同樣面臨著審判。
他們俱成了席上等待宣判的人。
寇冬甚至有一瞬間不想問出口。如果是該怎麼樣?他其實也不願去想。他寧願當葉言之是他從兌換池裡頭出來的那小小一個,站在他肩膀上拽著他一縷頭髮,繃著一張還沒他拇指蓋大的臉嚴肅地給他提建議——寇冬記憶裡沒有父親這個角
,他很想要有屬於自己構建起來的父子之間的關係。所以他曾經真的把葉言之當成自己的崽,哪怕後頭兩人的關係多少變了質、不再像親情那麼純潔,他也依舊在內心深處把葉言之當做自己的崽,甚至認真地想過將自己的一切都
由他來繼承。
沒了葉言之,寇冬就還是那個獨自走在死神面前的孤家寡人。
可要是連葉言之也背叛了他呢?
寇冬環視著這座宅子。它被修建的很好,每一處的裝修都妥帖而緻。
但它終究只是一座屋子。它有房頂,有牆壁——這些東西把他和宅子外的其它東西割裂開來,教這裡成為一個單獨的、不會被外人所擾的、寂靜而平淡的空間,他是這空間的主人,卻從來不是自己的主人。
在斷斷續續的夢裡,他從沒有踏出過這裡。
當然,這裡又哪裡會有外人到來的痕跡?
他就是在這裡復一
地長大的。他全身心依附著男人,成為他膝頭上坐著的、被壓進玩偶堆裡的寵物,只能掰著手指盼著主人的來臨。
沒有尊嚴,沒有常識,不通世事。
當他被男人養大時,男人又都教導了些他什麼?
像條狗一樣,靠著這一身所謂的皮囊,靠著一個不知深淺的,來取悅主人,來搖尾乞憐嗎?
他的腔直髮堵,有一個聲音迫不及待想要洩憤似的大叫。
——這還是個籠子!
哪怕被修建的再好,再完美,這也是個籠子!
他還是被養在籠子裡,沒了翅膀的鳥!!
有什麼區別?
這樣一來,葉言之和那些想將他永遠留下的npc,又有什麼區別?!
寇冬曾經以為葉言之是不同的。他親眼見證了自己的掙扎,寧願做地上爬的蟲,也絕對不做被人豢養的鳥——他以為葉言之能理解他割下那對被人垂涎的翅膀。哪怕筋斷了,骨頭碎了,血淌了滿地,他也要從籠子裡頭爬出來。
他獨立自由的意志,是高於這些東西的。那些變態畸形的愛,是永遠不可能征服他、留下他的,——他生來就屬於自由。
他以為葉言之懂。
當葉言之與他一同割下翅膀,從心理教師的籠子裡跑出時,他以為葉言之懂!
寇冬沒再閉眼。濃重的失望攪動著他的五臟六腑,讓他產生了一種想要嘔吐的慾望。他下定了決心,一定要要到這一個答案。
他的腔裡
盪著一種沉悶的近乎沙啞的聲音,沉沉地蓄積著,馬上要下暴雨。
“阿崽,我想讓你親口告訴我。”
“那個養大我的人……”
“那個把我囚在這裡的人。”
“他是你嗎?”他——是你嗎?
他等了很久,這一段時間漫長難熬,每一秒都被拉的極長,讓心也上下起伏搖晃不定。許久後,一個字突兀地被吐了出來,鑽進了寇冬的腦海。
“是。”葉言之張開嘴,緩慢地說。
“……是我。”與此同時,窗外驟然一聲霹靂,暗黑的天被硬生生劈出一個雪亮的缺口。
寇冬沒有後退。他的眼睛仍然睜的很大,許是因為如此,他的眼眶都有些隱隱的發酸。
這一場等待了許久的暴風雨,終於是要下下來了。
*與此同時,閣樓裡的花匠緩慢地支起了身,將頭徹底地探進那一間小小的、不引人注目的閣樓。
他終於看清了那方才於他余光中一閃而過的白影。那是一個纖瘦的半透明人影,並不高大,看起形態約莫只有十餘歲,手中還緊緊地捏著一正在燃燒的蠟燭。
他呈現出一種近乎珍珠的透白,唯有邊緣處泛著一圈青灰——這獨特的顏
多少彰顯出了他與在場人截然不同的身份,教花匠扶著夾層的手險些一鬆,整個人差點從這高處摔下去。
這是個鬼。
他清清楚楚地意識到了這一點,目光不由得向下瞥去。剩餘的兩個玩家仍然聚攏在下面,女僕幫他扶著梯子,仰著臉滿面憂心,小聲地問:“怎麼樣?”花匠說不出話來,只衝他們擺了擺手,儘量壓低自己的呼,生怕驚嚇到這徘徊的幽魂。那一縷魂魄背對著他,單手執著蠟燭,專心致志,似乎正在漆黑一片的角落裡藏什麼。
閣樓的視野並不清晰,影影綽綽的白影在這暗的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