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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一唬，又有些猶豫，終於還是坐在了各自的棺材前。

“真是嚇人，”其中一個長頭髮的小聲道，“那邊還有老鼠……”

“我也看到了，”頭髮短一些的女生說，“跑的很快。”她們緊接著開始說廟裡的蜘蛛和蟲子，擔憂晚上在這樣的環境如何能睡著。寇冬聽著她們擔憂這個擔憂那個，愣是沒人敢去心夜裡有鬼會怎麼樣。

中間有誰不小心說到鬼這個字，都會頻頻擺手。

寇冬看了，覺得很稀奇。他問:“為什麼不能說？”倆女生沒想到他會主動開口搭話，倒是一愣，長頭髮的鼓足勇氣多看了他兩眼，隨即才道:“什麼？”這樣的環境裡，寇冬這張臉無疑是相當有用的，一個長得好看的人，光是往那兒一坐，都起到了寬身心的作用。

她們其實在找線索的路上，還悄悄說了算玩家裡長得格外出的那兩位，簡直跟明珠似的，在這暗淡的室內都能發光。

葉言之的臉陰沉下來。長髮女生注意到了，有點兒發怵，小聲說:“不是有那個說法嗎？有的鬼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所以，不告訴他們是鬼，他們就不會主動害人。”葉言之發出了極輕的一聲笑。這笑裡摻雜的絕對沒有半點和善意味，雖然語氣淡淡，但就是給人一種嘲諷，讓女生一下子漲紅了臉面。

寇冬不贊同地拍了拍他手背，教訓:“不能這麼和人說話。”葉言之的眼眸幽深如潭，沒說話。

“聽到了嗎？”寇冬的老父親屬忍不住又要上線，敦敦教誨，“和人打道，還是得和氣……”葉言之平靜裡不乏威懾力地道:“寇甜甜，我看你是又想被要求叫爸爸。”

“……”這一句話，旁人不懂，寇冬卻一下子就聽明白了。他就只在一種時候被要求喊葉言之爸爸過，就是在兩個葫蘆娃組隊打蛇的時候。

寇甜甜不有些慫，暗暗地嚥了口唾沫，默默將方才拍對方手背的那隻手收回來了。……妹的，現在居然還制不住他了！寇冬不由得升騰起來些危機。

過了好一會兒，其他的玩家菜陸陸續續返回到了這裡，都是一副疲憊不堪的模樣。宋泓他們是最後一組回來的，甫一在寇冬身邊坐下，便低聲說:“真是見鬼，怎麼走都走不出去。我們試了不同的方向，走了這麼久，還是連個頭都沒有……”分明廟宇是一眼就能看見頭的，可就是永遠觸及不到。

倒像是個無底似的。

尹其直氣，拿手按著自己的腳小聲道:“我的腳好像磨出了泡。”走的路實在是太長了。

阿雪冷冷道:“那就歇著。”依舊沒有半點好聲氣。

尹其的神有點委屈，先抬起頭來看了眼寇冬，好像想讓寇冬給他做主一樣。瞧見這幾個人都壓兒沒反應，這才失望地重新將腦袋垂下去，可憐巴巴解開鞋帶查看自己的情況。

十二個玩家初次探尋的結果可以說是一無所獲，都有些垂頭喪氣。

也不知在這裡究竟坐了多久，忽然有最靠近廟門的玩家靈了下，說:“天黑了！”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將玩家們都嚇了下，陶哥到:“天黑便黑，這麼動幹什麼？”

“不是，”那個玩家語無倫次道，寇冬記得他是十號，“天不是慢慢黑的。它是一下子——”寇冬站起身，明白了他的意思。

方才還是陰沉沉的天，但仍是白。可不過眨眼之間，就好像誰拿了個不透光的黑袋子兜頭將他們矇住了，沒有任何過程緩衝，他們猝不及防地進入了黑暗，只有還沒用完的一些火摺子能發出點微光。

外頭的雪開始向下落。它們落的速度顯然也不同尋常，很快便積了厚厚一層，足足累到他們的小腿。十號玩家嚥著唾沫，聲音愈發顫抖，“有……有東西過來了……”他們聚攏在了一處，小心翼翼向外望。

外面是白茫茫的雪地。

旋即，有一點跳躍的紅光出現在盡頭，緊接著是更多的紅光——它們像是被捧在手裡的蠟燭或踢著的燈，逐漸匯聚成細細長長的隊伍，向破廟的方向淌。

伴隨著他們的靠近，一種奇異的嘎吱嘎吱聲也越來越響。十號玩家拼命壓抑著已經湧到嘴邊的驚呼，因為他看見了地上一個接著一個深深印在了雪面上的腳印小的出奇，並不屬於成年人，反而像是剛出生的孩童。

那是他們踩動雪地的聲音。

玩家的呼都不由得屏住了。那些小腳印一路向前，終於停在了破廟門口。

“嘎吱——”一聲響亮的門聲，本沒被關上的門像是又被推開了一次。

“是誰？”那些孩子的聲音笑嘻嘻、整整齊齊地喊。童聲清脆，聽來卻讓人不寒而慄。

“是誰——要來做湯？”第123章鬼嬰（四）紅光於門前閃爍，看不見的孩子就站在門口。原本平滑無暇的雪面深深凹陷下去，出許多串長長的、整整齊齊的腳印——不止一個。

廟裡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沒有人回答。他們只僵硬地轉動著眼珠，目光都有些發顫。分明不想去看，視線卻像被固定了似的牢牢釘在門前。

“誰來做湯？”那童聲又齊刷刷道，仍在等候答案。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