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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已經揭示了食物的命運。寇冬擺擺手,沒有再讓他跟著,直到走到角落處才將臉轉向葉言之。
“那個林恐怕也在其中,”他低聲道,“咱們還得去看看。”林身上還有許多未解之謎,總讓寇冬覺得怪異。這樣一個關鍵人物,絕不能這麼簡單就讓血族處理了。
他們沿著那一條窄窄的階梯向下走,在轉彎處遠遠望見了廚房的門。男僕們帶著雪白的手套,兩個人抬著一個血奴,將他們像破布袋子一樣重重扔向角落。那裡堆著許多極大的袋子,神智模糊不清的血奴們被在其中,用繩子繫住了口。
旋即,他們抬著這些白袋子上了樓梯。乍得看見樓梯上站立著的貴族主僕,男僕們不怔愣了下,“子爵大人。”
“主人想來看看,”回答他們的是葉言之,“你們幹你們的。”僕人無權干涉古堡中貴族的行動,因此只是點頭行禮,隨即將這些裝滿了氣息懨懨的人的袋子沿後門抬向外面去。那裡是一處玫瑰園,玫瑰一朵朵鮮紅鮮紅,開的正好。
玫瑰下頭的土被刨開了,袋子一個接著一個被扔下去,旋即又被填上土。
寇冬注視著這一幕,在被抬上來的白袋子之中梭巡。被長時間食血的血奴們大多意識模糊,安靜地蜷縮在袋子裡,半點沒有反抗;只有一個袋子中的人微微掙扎,從袋子表面透出了他形體的線條。
那是一隻迫不及待想要探出來的手。
寇冬與葉言之換了目光,兩個人心中都有所認定,卻並沒有動手。他們看著僕人們處理掉這一片玫瑰園,又來與他行禮。
“我的主人想要看看這些花,”葉言之道,“請不要來打擾。”為首的男僕點了點頭,剩餘的人都魚貫而入。寇冬在他們走後蹲下身來,瞧著葉言之用花鏟刨開土,準確地拉出他們方才看到的那個袋子。
血族的力量在這時發揮了極大的作用,葉言之的速度極快,幾乎是立刻便把人拖向了角落。他們躲在古堡的背面,尋了個不會被樓上窗戶注意到的隱蔽處,解開袋口。
從裡頭出來幾縷褐的髮絲,裡面的人不顧一切地向外爬,終於出了口鼻——他像是得到了新生,拼了命地呼著,又哭泣道:“我的朋友!我險些以為,我將再也見不到你!”——果然是林。
他的形容比之前更為狼狽,顛三倒四地說著話,又緊緊攥著寇冬的手。
“他們找來了新的人,我被處理掉了。可怎麼辦?我們逃不出這古堡……”寇冬注視著他,聲音寬,“不要擔心,總會有辦法。”
“我怎麼能不擔心?”林道,“我一直後悔,不該給你寄出那封信。可我偏偏將你牽扯了進來!——我們是這麼多年的朋友!”寇冬沒有說話,也沒有回應林的哭泣。
他的心裡因為這一句話而微微顫抖了下,凝視著面前人的面龐。
“林,我們是多少年的朋友?”林渾然不覺他的異常,算了算後,回答:“已是十二年,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十二年。
寇冬終於明白了那種異樣的來源,原主與林有這麼多年的聯繫,本該清楚地知道彼此的格。倘若林真的不想要他來,大可用別人的口吻寫他已經病死在了另外一處,或是本不寄——以原主看到信後毫不猶豫冒著危險前來的果斷,寇冬並不認為他是無情之人。
無需林多說,在他久久不歸後,原主自然也會照顧他的女。
那麼。
林為什麼要寫信引他來?
信又是怎麼寄出去的?
寇冬的心猛地往下一墜。他盯著這張滿是淚痕的臉,低聲道:“林,我有一個問題,想讓你回答我。”林本是送新的食物上門的,卻在伯爵見過他後被留了下來,成為了血奴。
這顯然不是因為他的血出。
那麼。
“——你在給伯爵看過什麼東西后,讓他改變了放你走的主意?”作者有話要說:葉言之:(*^^*)(*^^*)(*^^*)伯爵:[o?`Д??o]!
第99章惡魔的盛宴(十三)林沒有回答。他垂下了眼,哭聲微微一頓,並沒有再去看寇冬。
他的喉嚨裡出現了一種奇怪的咔噠聲,似乎因為畏懼,牙關都在顫抖。
寇冬的思路越來越清晰,先前並沒有被察覺的怪異處如今一一浮出了水面,散落的珠子連成了線。
他蹲下了身。
“你說了很久你的女,”他輕聲道,“在剛見面時,怎麼不問問我她們怎麼樣呢?”這時尚且不是男女平權,林的女不會有額外的收入,她們的命都系在林這棵樹上。
可掛心家人的林,卻連一句都沒有詢問。
這本就是奇怪的。只是寇冬當時被他話中的其它含義分了神,如今回頭再去想,才察覺其中漏。
所謂的女,簡直像是個減輕自己戒心的盾牌。
林的嘴閉得緊緊的,猶如一個撬不開的蚌,木愣愣盯著自己沾滿了泥土的腳尖。寇冬看著他,心一個勁兒往下墜。
——還能是什麼。
能讓伯爵在瞬間改變主意的、要將他留下來的……
能讓古堡的主人放縱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