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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為寬敞，幾乎像是人魚的中心廣場，能容得下整個族群停留於此處。

而那最中心擺著的，赫然是一處極深的窪地。

那裡頭比旁的海域都要光亮，像是有什麼發著光。

寇冬努力試圖辨別，在窪地終於映入眼簾時，心都跟著猛然一顫，旋即盪悠悠向上一提——他幾乎像是踏足了阿里巴巴的寶藏。

從周圍百米的地方開始，石頭裡便出現了細微的金沙，隨即是零散的金幣。那些印著鷹、盾的古金幣靜靜躺在海底深處，躺在冰冷的岩石上，泛著被海水衝磨的黯淡的光澤。

愈往中間，愈是密集起來的金光。金幣們逐漸聚攏成堆，聚攏成海，聚攏成高高的山脈。大塊大塊的紅寶石、藍寶石、珍珠、水晶、翡翠……它們發出的光幾乎映花了寇冬的眼，讓黯沉的海底也熠熠生輝。

人魚格外偏愛閃亮的珠寶，甚至有些近似於龍的喜好。哪怕是寇冬，在看見這樣囤積起來的令人目瞪口呆的財富時，也不由得目眩神了一下。

哇。

這夠他給他家崽買多少小裙子啊……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壬已經於這片浩瀚金海上俯衝了下去。它的速度並沒有減緩，直到少年的脊背都要碰到那些堆積的金幣才驟然鬆開手臂。這動作雖來的出乎意料，但仍不失溫柔，寇冬被放置在數不清的金幣裡，手下意識一撐，摸到的都是明晃晃的金子。

大金幣小金幣大銀幣小銀幣……

寇冬抬起頭，以前所未有的溫柔目光注視壬。

瞧這傻孩子。

他嗔怪地想。

既然是個富一代，怎麼不早說呢。

只要你能提現，別說是讓我陪你約個會，就算你讓我當場一個個把那些人魚甩給你看我也可以啊！

我保證能甩的它們肝腸和魚尾一塊兒寸寸斷！！

人魚們就在這片金海面前停住。它們注視著金幣堆上的人類青年，青的眼眸裡幽光變幻，似乎滿是不甘，卻又不敢涉足。寇冬打量著它們的神，這才意識到，這裡恐怕是首領才能踏足的領地。

它們只能在邊緣處停留，眼睜睜看著身處其中的青年。壬猛然立起深藍的魚尾，邊緣處鋒利的幾乎像刀，發怒似的衝著這群覬覦者們一拍——這一下，極強的震盪讓不少人魚東倒西歪。在首領極具威嚴的注視與地的雙重錮下，它們終於像是放棄了。

一條方才還試圖阻撓的強壯人魚率先扭頭，旋即，人魚們一個接一個地轉過身，扎進了各自的。

可即使在裡，寇冬仍舊能覺到它們幽幽的目光，在這冰冷的海水裡，那些目光卻像是燃燒著的火星。

幾乎要將他燃燒殆盡。

壬趕走了剩餘的族人，在此時終於向寇冬遊來。它修長的手臂環住面前人，似是終於因將這人放在了這裡而心滿意足。

它尖細的手摩挲著青年細白的頸子，在這金光映襯之下，青年的皮愈發白的醒目。

瑩潤的白。

連珍珠也無可比擬的光輝。

壬的喉嚨中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嘟囔，像是滿意極了。它居高臨下地觀賞自己得來不易的戰利品，海藻似的長髮垂在青年的脖頸裡。

這要是平時，寇冬說不定就要搞騷作整它了。

但這回多少有些不一樣。一來，這是壬的約會，寇冬怎麼著也得顧忌點對方的心情，好拿賺來的成就點養孩子。

二來，這人魚的身份也的確有點出乎寇冬意料。本以為是研究所裡一窮二白被人抓的研究對象，沒想到居然還富可敵國……這些金銀珠寶多的甚至能讓寇冬在裡頭游泳。

這讓從來沒能當成過有錢人的寇冬難免有點兒心酸。

有錢人的快樂真是想也想不到，甚至可以搞金山。而他呢？想給兒子買條小裙子都得出賣身！

甚至靈魂！

同樣活著，差距怎麼就這麼大！

看在錢的面子上，寇冬沒推開它，只偷摸摸一手抓了一大把。

唉，夢裡有一回也是好的啊。

他抓金幣的動作沒能逃脫人魚的眼睛。人魚貼近他，聲音低沉而優雅，寫滿蠱惑的意味。

“喜歡？”這時候不用它蠱惑，寇冬自己都能衝它使勁兒點頭。

這誰能不喜歡？他已經算是冷靜的了，換個人來說不定能瘋。

人魚結實的膛微微震動，似是在笑。它尖細的手指從那金幣堆積的頂端取下一個冠冕，冠冕上鑲嵌的大顆水滴形的鑽石几乎能晃花人眼。它把冠冕緩緩扣至青年的頭上，動作像是在向神明供奉。

鑽石給了青年更為鮮豔奪目的容光，閃亮的、掩藏不住的。

它的聲音已然飽含肯定。

“你喜歡。”它將青年徹底壓在了金幣中。

“我們就在這裡，”它低喃著，一字一句地輕聲道，“在這裡——”在這裡灌滿你。

它隔著那一層早便溼透了的衣物撫著青年的小腹，溫柔地想。

就會從這裡。

從這溫熱的軀殼之中，逐漸生出它的卵，孕育它們的孩子。

壬並不想要無盡的子女。那些小的人魚，即便生出來也依舊會彼此爭鬥，最終只留一兩條倖存。況且，它帶回來的配偶是如此的嬌弱，又怎能支撐的下。

壬只想要兩個。這兩個，將是它這至高無上的首領位置的繼承者，成為這片海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