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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為什麼,三樓關了一個相框店,原本還剩5家鋪子,現在卻沒一家開門的。
明明那個女人還沒來找人,他們就已經自己鎖在了店鋪裡。
就連徐老太回店後也匆匆忙忙關了門,像躲什麼似的,再無動靜。
太奇怪了。
聞時不喜歡把一件事翻來覆去給不同的人解釋,嫌麻煩。好在周煦和夏樵不怕說話,還有謝問在裡面時不時補上一句,把店裡的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張碧靈關好卷軸門,一邊確認門上的符,一邊聽他們說話。
聽到最後,終於恍然道:“難怪呢。難怪我覺這籠到處都很矛盾。難怪那位女司機次次上來找人,卻怎麼都找不到呢。那些店主每次都能及時把門關上,讓她撲個空。”
“就是。”周煦難得贊同一次他媽,“要是她是籠主,要找人的話,被找的那個應該顛顛就送上門了。她不是的話,就說得通了嘛!”他們總結了一番,本以為找到了通路,誰知謝問忽然開口,不輕不重地扔了一句:“說得通嗎?我怎麼覺得說不通呢。”周煦滿頭問號:“不是你們倆說的錯了嗎?!怎麼又說不通了。”
“我們說店主裡面有一個籠主,應該是男的,頭髮亂,臉有點腫。”謝問說。
張碧靈不知想到了什麼,若有所思的模樣,接著點了點頭說:“要是那個人的話,我認得。搞文具用品批發的。但是找不到店在哪,他剛剛一直沒開門。”謝問看著她,點了一下頭:“那就差不多是了。”
“這不就說通了嗎?還有哪裡有問題?”張碧靈納悶地問。
“當然有。”謝問說,“我說他是籠主,但沒說那個女人就一定不是籠主。”張碧靈皺起眉:“什麼意思?”
“我解不了籠,所以也很少進籠,不太懂。”他轉頭對聞時說,“所以想問個蠢問題,一個籠裡可能會有兩位籠主麼?”聞時沒坐下,正抱著胳膊靠在卷軸門邊。
他聽見這話眯著眼摸了摸頸側,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張碧靈。
張碧靈則愣住了。
倒是周煦像個搶答問題的學生,積極開了口:“我知道!我聽我小姨說過,有可能的。這就跟雞蛋敲出雙黃蛋一樣,有的籠真的不止一個籠主。”
“還能這樣?為什麼啊?”夏樵很茫然。
周煦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一般兩個籠主的關係會特別密切,放不下的事情或者場景又剛好有疊,就很容易出現這種情況。”他簡單描述完還覺得不滿足,又主動補了一課:“但我小姨說了,這種籠比較少,因為不同籠主意識會打架,一旦打起來,肯定會有一個佔上風,那另一個不就順理成章消失了嘛。”夏樵聯想到他們現在所處的環境,喃喃道:“好像是有點像啊……那、那佔下風的籠主怎麼就會不消失?”
“附身啊。”周煦頭頭是道,“打不過就躲,依附在別的什麼上面。就跟你們似的,什麼模特啊、鏡子啊、或者生人……啊……”說完最後三個字,他忽然安靜下來。
整個店鋪呈現出一種可怕的死寂。因為這個籠裡所有的生人,都在店鋪裡了。
如果像他們說的,那個男店主是目前佔上風的籠主。那麼,那個眼睛像兩個窟窿的女人……
豈不是很有可能就在店裡???
周煦有片刻的茫然,他想起什麼般恍惚地說:“說起來,之前那個女人總是隔一會兒就來、隔一會兒就來,現在、現在距離她上次出現……有多久了?”
“不知道,但是好久了。”格子襯衫也很恍惚,聲音裡是掩不住的驚恐。
原本擠擠攘攘挨在一起的人沉默數秒,呼啦一下散開來,誰都不敢靠著別人。
這種氛圍下,他們看誰都覺得有幾分詭異。
“也、也不一定吧。”有人安道。
周煦原本也是這麼自我安的,但是他忽然想起上廁所時一片漆黑的迴廊、那些早早躲起來的店主、以及剛才有人說“那個男籠主甚至都沒有開門”,就好像他們早有覺,覺女人就藏在生人之中,所以全都躲了起來。
對了!
剛剛是誰說“那個男店主沒開門”來著?
好像還說了一句“找不到他店鋪在哪”?
正常人比如他,匆忙之間只能看個大概,店主長什麼樣、店內賣了什麼東西,開沒開門,其實很難注意全。
如果能注意到,那一定印象深刻。
但是……印象深刻怎麼會“找不到店鋪在哪”???
他愣了一下,猛地想起來,剛剛說這話的正是他媽,張碧靈。
周煦瞬間僵硬,一動都沒敢動,冷汗就順著頭皮滲出來。
碰巧有人打破死寂,說了一句:“別自己嚇唬自己了,那個大姐不是在門上貼了符嗎?封城符還是什麼符來著,反正肯定能防那些東西啊,進不來的。那個女的肯定被防在外面了,進不來!”這話好像也有道理,好幾個人紛紛附和。
可是話音剛落,他們就發現倚靠在角落的聞時站直身體,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符紙旁,直接摘下了其中一張。
“你幹什麼?!”眾人大驚,“你扯它幹嘛?瘋了嗎?!”
“誰告訴你們這是封城符?”聞時面無表情地問。
周煦恍惚地眨了眨眼,機械地說:“我。”夏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