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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印象深,因為他傳下去的這一脈沉在倒數第一,張碧靈就在倒數第二。
可以說是難兄難弟。
“你們怎麼在這裡?”張碧靈看到他倆也很意外。
“來——”夏樵尊重了一下之前的藉口,說:“想買東西,來朋、朋友店裡逛逛,順便吃了個飯。”
“朋友?”張碧靈更意外了,“你說的朋友是?”
“額……就是這的老闆。”夏樵硬著頭皮說。
一起入過籠,一起吃過晚飯,還即將一起住,怎麼也該算是朋友了。但夏樵就是覺得把謝問歸為朋友很心虛。
“你們跟謝問認識?”張碧靈說。
夏樵只能“昂”了一聲。
聞時補充道:“剛認識不久。”
“哦哦。”張碧靈點點頭,“怪不得,之前來這邊沒見過你們。”
“您也認識謝問啊?”夏樵問完就發現自己說了句蠢話。
張碧靈和謝問雖然不同姓,但都算張家的旁支,認識也不稀奇。更何況他們處境還差不多,一個被除名,一個排名墊底,都屬於無人問津的那種,沒準還有點惺惺相惜。
不過,很快夏樵就發現,他們離惺惺相惜還遠得很。因為謝問下樓後,張碧靈跟他說話的狀態並不稔。
先客氣了一番才進入主題。
“你是來拿東西的?”謝問說,“那我得讓老找找。”
“不是。”張碧靈擺擺手說,“都是些不要緊的東西,沒什麼。我本來是見下雨,又剛巧路過這邊,來看看,想找你幫個小忙。有客人的話,我就不多呆了。你們繼續聊,我下次有空再來。”她把單肩包往上掖了掖,衝眾人打了招呼便離開了。她行匆匆,轉眼便沒了蹤影,叫都來不及叫回來。
這一出得眾人一頭霧水,直到老拎著垃圾袋下樓,他們才回過神來。
聞時沒打算久呆,他說了句“我們也走了”,便走到門邊,想拿上那把黑傘。
誰知架子上空空如也,只有一片溼漉漉的水痕。
聞時愣了一下:“傘呢?”夏樵跟著叫起來:“對啊,傘呢?”他被雙胞胎嚇過一回,總覺得那把黑傘有問題,本不想撐著它回去。但不撐是一回事,憑空消失是另一回事。
本來那傘就夠詭異了,這麼一鬧,他更覺得骨悚然。
門外忽然起了一陣風,帶著輕飄飄的雨水斜飛進來,擦著脖子而過,就像有什麼東西貼著那裡輕輕吹了一下。
夏樵當即一哆嗦,起了半身雞皮疙瘩,條件反抓住了聞時的胳膊。
聞時正想槽他,餘光看見一把格紋傘在旁邊抖開來。
“你拿這把。”謝問的嗓音響起來。
聞時接了傘轉過頭,就見謝問自己撐開了另一把傘說:“走吧,我送你們。”
“不用。”聞時說。
“要的。”門口風有點冷,他加了件外套又立起領子,還是虛握著拳咳了兩聲,勸道:“這邊夜路你肯定沒走過,走一回你就知道了。”聞時:“……我膽子很大。”
“知道。”謝問戴著手套的手還抵在鼻尖,眼睛在夜裡彎起來,“你不用這麼強調,有眼睛都看得出來。但是像他這種膽子的——”他指了指夏樵,說:“兩個人沒用,得組個團。”
“……”聞時心說我組團也不用拉病秧子來湊數,這麼大風萬一吹出病來,算誰的?
結果謝問已經扶著他的肩,連哄帶推地示意他別犟著了,趕緊撐傘。
聞時其實有點納悶,他想說“你知道我拿什麼東西當食物,你不害怕?”但又覺得這話問出來有些矯情,便沒再開口。
西屏園外的這條街確實有些詭異,也許是生意冷清的緣故,還不到晚上8點,兩邊的店鋪就關完了。
那些店面並不講究,不知多久沒打掃過,窗上蒙著厚厚的灰,雨一淋,就下一道一道水印,像被劃花的臉。
店裡的東西影影綽綽,看不清輪廓。有時猛一晃眼,總覺得有人直地站在漆黑的店裡。
整條街居然沒有路燈,只有西屏園的一點燈光,遠遠落在身後,被雨籠罩著,霧濛濛的,有點老舊。
這裡不讓車進來,必須得走到望泉路和這條街的叉口。
夏樵估計嚇得夠嗆,一路都不敢說話。因為這街上說話會有迴音,乍一聽就像有人跟在後面嘆氣似的。
他只能亦步亦趨地跟著,存在小到只有腳步聲。
街邊垃圾桶附近忽然竄過一隻黑影。聞時朝那邊看了一眼,應該是隻野貓,嘶啞地叫了一聲,便順著圍牆翻進了望泉公館裡。
“拐個彎就是望泉路了。”謝問的聲音在雨裡不甚清晰。
“嗯。”聞時應了一聲。
他覺謝問拍了拍他的肩,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頸側的皮膚,可能是生病的緣故,觸涼得驚心。
又過了一秒,他忽然想起來,謝問是帶著手套的,本不可能是這種觸。……那拍他的是誰?
第17章翻車聞時回過頭,看到謝問一手舉著傘,一手在兜裡。
他傘沿壓得很低,擋著斜雨,只出清瘦好看的下頷。
“你剛剛拍我了?”聞時問。
“我?”謝問腳步沒停,卻愣了一下,“沒有,有人拍你?”
“誰知道是不是人。”聞時譏嘲道。
這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