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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從嗓子眼裡擠了一句,“要真是換命法,改換的當下最不穩定……誰也說不準他現在是張正初,還是張雅臨。”
“所以說不定還有得救!”有人脫口而出,似要往前,又被人伸手攔下。
“等等——”
…
…
張雅臨在虎爪之下“嗬嗬”咳了幾聲,血跡順著嘴角蜿蜒而下。
他掙扎著轉了臉,漆黑的眼珠先是看向了聞時,帶著血的嘴張了張,卻沒能說出一個字。他又移開視線,在謝問身上盯留片刻,轉而落在張嵐身上。
他很輕地眨了眨眼,忽然卸了力道,後腦勺磕在地面,啞聲叫了句:“姐……”張嵐身體一顫。
就聽見張雅臨又急了幾聲,艱難地嚥著喉嚨,說:“我們被騙了……”
“好蠢啊,騙了這麼年。”張嵐眼睛倏然變得通紅:“雅臨……”張雅臨眼珠直直看著天,攥著虎爪的手指繃得青筋暴起,他像在跟某種東西較著勁,看上去似乎痛苦至極。過了好一會兒才又慢慢松下力來。
“那段……那段記憶……”他說話都是斷斷續續的,總會被息打碎,喉嚨裡也像是嗆著血沫,“真的存在嗎……就是咱們常聊的那段,在……在河邊,我的手指被蝦鉗壞了,他說……”他閉了眼睛,似乎又咽了一口血,聲音終於清晰了一些:“他說,傀師就屬手最重要。”他的手彷彿再使不上勁,從虎爪上滑落下來,砸在身側。傀線沾滿了灰土,纏繞成一團。他手指搐了兩下,又啞聲重複道:“傀師……就屬手最重要。”聞時盯著他的手指,忽然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下一瞬,他就覺自己的傀線被人硬衝上來。他轉頭一看,張嵐在聽到那句話的時候終於繃不住,全然不顧傀線阻攔,直衝張雅臨而去。
傀線上強勁的威壓掃得她一身血痕,她卻彷彿受不到痛似的,眼裡只有虎爪下的張雅臨。
她聽見雅臨說:“姐……他就在我身體,想搶我的位置……我已經……把他壓住了,但我傷不到他,你……你來幫幫我,你幫幫我好嗎?”
“好!好——”張嵐近乎倉惶地撲過去,“雅臨,雅臨你再撐一會兒!”她祭出符咒——碩大的雲霧瞬間籠聚於當空,裹雜著驚雷,順著她符咒所指的方向迅移而來,帶著橫掃千軍的氣勢!撞得屋牆分裂,炸為齏粉。
在那巨大的動靜之下,就見一道卷軸從轟然倒塌的牆壁上掉落下來,滾至人群面前。熊熊火焰和雷電都沒能將它燒做焦土灰燼。
那是張家屋內懸掛多年的名譜圖。
“亮了!”有人忽然驚呼道。
“什麼亮了?”
“老祖宗的名字!”
“老祖宗名字亮起來,預示必有大災!”不知哪個小輩提醒了一句,人群瞬間沸聲四起,覺得這道警示簡直正指當下!
這個說法傳千年,一代傳一代,又印證過多次,從沒有人懷疑過它的真實。
但這一刻,幾家家主元老看著那個亮起的名字,聽著這句話,突然冒出了一個令他們頭皮發麻的想法……
沒等這個想法變得清晰,他們就聽見一個聲音橫進來:“哪來的說法。當初制下名譜圖,一為後輩能尋溯源不忘伊始,二為在世之人緊要時候能通力協作,不至於落入險境孤立無援。從沒有過報示兇吉福禍的能耐。”眾人覓聲望去,發現說話的人是周煦。
在這之前,各家的長輩小輩不論認識或是不認識他,都只當他是個無足輕重的少年人,既不在名譜圖上,也不是張家親支直系。沒人把他當一回事。
但就在幾分鐘前,他們眼睜睜地看著這個無足輕重的人云淡風輕地擱下陣石,在屏障重重的張家大院,連炸八層,強行開了一扇陣門。
除了卜寧老祖,別無可能。
而這張各家沿用千年的名譜圖,正是出自卜寧之手。
“如果不是報示兇吉,那老祖宗名字亮了表示——”
“表示活著。”他的話猶如晴天霹靂,當頭劈下,炸得眾人魂飛魄散!
他們看著卜寧拾起那張名譜圖,圖上此刻亮著的那個名字位於張家的最前端。他們中的很多人曾經都見過這個名字忽然亮起來,只是過不了多久又會熄滅下去。
他們一直以為那是一種警示,因為每一次亮起,都會發生一些事情。上一次,是張家原定的繼任家主,張雅臨和張嵐的父親張掩山死在籠渦裡,灰飛煙滅。
那是張家老祖宗的名字,叫做張岱。
霎時間,所有的事情都在眾人腦中串聯起來。
怪不得張家所有親傳都默認要尊祖訓,像老祖宗張岱一樣做雜修。怪不得每一任家主都在35歲那年接過大權,而上一任家主從不拖延連。怪不得每一代人在坐上家主的位置後,都會有些先輩的小習慣。
也怪不得……那位個頭不高、叫做阿齊的傀,會無怨無尤地跟著每一任家主,一跟就是一千年。……那個佔了張雅臨身體的,本不是張正初,或者說本不是羅老他們少年相識的那個張正初,而是張岱!
而現在他的名字正亮著,那不就是……
***“姐……幫幫我。”張雅臨手指又一次痙攣地攥了起來,傀線死死勒著指節。
眼看著張嵐周身繞著十二張黃紙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