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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氣,他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死命地抱著眼前的人。
“你攔著我幹什麼?!”唐阮玉怒不可遏,他的臉被得死白,和剛才那張布沒一點區別。柳靜妍也上前拉過他的手,手溫驟降,像個冰窟窿。
周圍人聲漸弱,一齣劇鬧到高,親眼見到死亡,他們心滿意足,紛紛興盡而歸。很快,一條街上只剩下他們仨。
“老麥,送我去珩川家。”唐阮玉坐在汽車後排,突然冷不防地開口。老麥一個慌張,錯將油門當了剎車,車子突然橫衝直撞,差點開岔了道兒。
老麥剛要說話,柳靜妍不著痕跡地瞥了他一眼,繼而以微小的幅度搖了搖頭。老麥話到嘴邊也只能下,他透過後視鏡偷瞄唐阮玉,見其痴呆地歪著頭,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窗外看。老麥鼻頭一酸,又要掉下淚來。
不知是今天路上堵還是別的原因,車子走得格外慢。老麥神情恍惚,好幾次都拐錯了彎。等車停下,天都晚了。
唐阮玉開門下車,老麥和柳靜妍緊隨其後。唐阮玉似乎毫無知覺,他門路地拉開單元樓的門,無視電梯,自顧自地走上樓。老麥和柳靜妍對視一眼都沒敢說話,唐阮玉突然剎住腳,回過頭不解地說:“你們跟著我幹嗎呀?你們回去啊。”
“……”老麥面難,他也憔悴至極,眼皮紅腫著,都睜不太開。柳靜妍抓著扶手,進退兩難,她一張口就哽噎,趕緊抬手了下眼睛。
“嗯,我們馬上就回去。”唐阮玉點了下頭又瞥過頭繼續走,柳靜妍扯住老麥的手,直到眼睜睜看到唐阮玉進了門,柳靜妍再也忍無可忍,一下子蹲下來,滿臉淚。
“啪嗒。”門鎖在背後輕搭上了,房間裡沒開燈,有點暗。面而來的黑暗,攜著刺骨的寒一併而來。唐阮玉小心翼翼地脫了鞋,他還是沒有開燈的習慣,一方面,就算這兒的燈壞了,他也認得出。
唐阮玉顫著手去扶牆,手指帶過兩面牆後,就停在洛珩川的房門口。唐阮玉按下門把手,冷氣肆意狂湧,叫他打了個寒顫。
他慢慢地走進去,踢到了椅腳,唐阮玉驚呼,下意識地去抓椅背,卻摸到了搭在上面的衣服。
唐阮玉蜷了蜷手,指甲刮過外套上的紐扣,發出極輕微的悶響。
“……”他抓起那件衣服抱到口,從領口泛出一股極淡極淡的橙花油味,氣若游絲,好像多嗅一口就少一口。唐阮玉驚慌失措,趕緊將衣服鋪到上,他喃喃自語,埋著頭專心致志地理著衣服,他將釦子一粒粒繫上,直到繫到底,才敢把臉輕輕貼上去。
唐阮玉的臉上出一個奇怪的表情,似笑非笑,倒也不像是要哭的樣子。他只是坐在地上,用臉頰親暱地蹭過那件已經冰冷的衣服,雙目放空。
“……早知道我不搬了。這樣還能多看你幾次,和你多說幾句話。”
“有天我去了超市,回來的班車上司機在聽廣播,廣播說市裡出了命案。其實我下了車就想給你打電話……手機我都拿出來了,卻沒給你打。”唐阮玉的聲音就像斷了線的珍珠,細碎,雜亂。他越說聲音越小,後來就再也說不下去。
外套在不知不覺中被浸溼了一塊。窗外天漆黑,烏雲密佈像是要下雨。而屋內的頭櫃上卻亮了一盞燈。.搶救室搶救室外擠滿了一堆人。就連蔣殊文都等了兩小時也不肯走。周語朝快把地磚給踩爛,他反反覆覆地踱步,煩到極點就跑去門口菸,煙盒很快見了底,他低聲咒罵,可心裡隱隱發著抖。
洛珩川剛被抬進來的時候,渾身是血,整張白布都快被浸沒。他原本很肯定自己沒有暈血症,可今天一瞥,差點站不住。
搶救室的紅燈已經亮了快三個小時,期間沒有任何醫務人員出入。周語朝覺得自己快瘋了。
“……吱”地一聲響,手術室的門突一扇縫,所有人倏忽起身,全擁了上去。
“醫生怎麼樣?!”
“醫生!”主刀醫生擰緊了眉,就算是戴了口罩也難掩凝重。
“不太好,左手臂延到整個左半身都被炸到了,肋骨嵌了不少碎片,失血過多。目前重度昏中。”周語朝五內俱崩,一時半刻竟連手指頭都動不了。
“不過,之前你們說炸彈貼在左口。我剛剛看了看,他應該是動過手腳了,炸彈沒有傷到他的腔,重點聚集在側身的部位,他應該是有意避開了。否則,早沒命了。”醫生的這句話又叫眾人目驚詫來,醫生張開手,掌心裡是一把帶血的螺絲刀。
周語朝伸手接過,他翻覆看了幾遍,腦中閃過洛珩川在上天台前,順過辦公桌的那個動作。
微片非專業爆破手都是拆不掉的。而且一旦強拆或是失重,就會即刻爆炸。不會像普通的炸彈還滯留幾秒的緩衝。柏冉強令洛珩川將微片裝在口,又用人質加碼,洛珩川不得不裝上。周語朝眼光一凜,終於明白過來。
微片的尾段有一截黑長線,這條線可有可無,剪了也不會有什麼影響。但洛珩川恰好利用了這一點,將黑長線勾在螺絲刀的手柄處,藏在背後。在緊要關頭一把起,他提前想好了往哪裡甩,儘可能避免炸到內臟。這也是他脫了外套,只穿黑襯衫的原因。只是這計劃還是太過冒險,運氣不好的話,還是會要了命。
但也沒有別的辦法。周語朝深一口氣,心裡已經想好了千萬種宰了那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