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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小玉,沒事吧?!”老麥一把拉過唐阮玉,唐阮玉踉蹌,好像一點力氣都不剩下。
“你到底要去哪兒?”老麥站在唐阮玉的右手邊,換做平時,他會據說話人的聲音、氣息的動來判斷對方所處的位置,十有八九都出不了錯。可現在的他,渾身上下的官都失了靈,他被一把髒兮兮的厚土掩了口鼻,他不得呼,無法換氣,好像謀殺現場。
“我……我回家……剛才醫生……醫生說……珩川醒了要喝質……我回家煮……”唐阮玉扭過頭對著一團空氣急急忙忙地解釋,他一著急,眼下的疤就會搐,紅疤擠成一團,像被燙壞的雲。
老麥好半晌沒說出話來,他抓著唐阮玉的手稍許鬆了些,但仍然不肯放。
“他還沒有醒。”老麥明顯覺他握著的那截窄瘦的肩胛骨,忽而僵硬。而那團疤也顯地更黯紅。
過了十幾秒,唐阮玉動了動肩,將手臂從老麥的手裡了出來。
“醫生說馬上就醒了。”唐阮玉語氣平常,剛才還難消難除的顫抖,忽然之間就被他自個兒消化進胃裡。
手推車又發出了叮叮鐺鐺的碰撞聲,不過時長僅在眨眼間。唐阮玉眨了眨眼,小心而謹慎地從旁邊繞過。
他身向前走,背脊筆直,彷彿不曾被壓垮。明明舉步維艱,進退維谷。
老麥到底還是開車送他回家。
一路上,沒人說話。窗戶關得嚴絲合縫,便連冷風灌入的聲音都沒有。
“還是我做吧。”臨下車前,老麥轉頭最後提了句。唐阮玉仍舊搖頭,老麥便不再多說。他隨著唐阮玉下了車,替他將菜料都拎上樓。
“老麥,你先回醫院吧。等我做好了,我再送過來。”唐阮玉抓著門把手,將門敞半。
“你打我電話就行,我開車來拿。”
“我送過來。”唐阮玉一瞬不瞬地盯著老麥,彷彿嫌強調不夠,他又屏著氣重複了一遍。
“我自己送過來。”老麥盯著唐阮玉看了幾眼,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他點頭,頃刻間又反應過來,他看不見。
“那你注意安全。”兩人的對話在唐阮玉關門的一剎戛然而止。整間房也再度陷入安靜之中。唐阮玉將手從門把手上撤下,他不再扶牆,直接側過身拉開移門,進了廚房。
他拉開櫥櫃門,雙手去摸鍋蓋,等掌心被凸起的蓋頂戳了下,他才找到他所需。
“……”唐阮玉將排骨從袋子裡取出,他的指腹覆在那些冰冷冷的生上,黏稠血腥的味道一下子撲鼻而來。唐阮玉的手一頓,繼而臉一沉——這些骨頭還是切得太大了,珩川怎麼吃得下。
唐阮玉將排骨鋪開,手在臺面上摸索一番才出了刀。
刀刃鋒利,唐阮玉切得小心翼翼。可是每次手起刀落,受傷還是再所難免。
“……”砧板上忽然落下水漬,水漬擴成圈。唐阮玉一下子愣住了,他放下刀,胡亂地抹了把臉,掌心立刻都是水。
唐阮玉越抹,砧板上的水就越多。他切的手逐漸不穩,刀鋒一偏,很快就劃了手。火上的砂鍋蓋正躍躍試,它發出不安地呼叫,沸水再也受不住火灼攻擊,它一再試探,最後衝破蓋頂,白沫如巨瀑而下,瞬間將火滅。
“嘭!”地一聲,煤氣發出炸響,迫使唐阮玉後背一僵。刀在砧板上拉扯出一道痕。
“……”唐阮玉把臉埋在掌心,肩膀終於得以鬆懈,徹底**。水漬落得更多,順著他的指縫大片大片地掉,連帶著往下砸的還有他已經內心已經超載的傷。長袖因為他抬起的動作而往上翹,出小臂上纏著的厚紗布。
他什麼都做不到,什麼也無法為洛珩川做到。.重症監護內洛珩川做了好幾個夢。夢裡彩斑斕,猩紅、烏黑、青紫,大塊成片的彩出現在他的視線區,他揮手打掉一片,又落下一塊來。
他聽見有人在喊自己,聲音很輕柔,好像是他夢寐以求的那個人。
“……”洛珩川的手指反地搐,他覺眼皮沉重,很難睜開。
“洛哥!”
“珩川!”
“呼……”氧氣面罩上的白霧又蒙上了一層,他鼻翼翕動,眼睛漸透開逢。
“珩川!”老麥亦情緒不穩,一開口也抖了嗓子。他抓住頭的鈴一陣狂按,接著傾身而下,手都抬起來了,卻不知道該往哪裡落。洛珩川好像渾身都有傷,沒有一處完好。
醫生很快就推門而入,老麥和廖文婷都被擠了出去,兩人的視線一刻不敢挪,緊追著醫生,也不敢多發一言。
“小玉……珩川,我去給小玉打個電話,你等我。”老麥突然想起來什麼,眼睛驀地一亮。洛珩川困難地眨了眨眼,就當默許。
“每隔十五分鐘就用棉在他的嘴上潤一圈,他還不能喝水,也不能進食。兩小時之後,沒有異常情況,才可以喝一點質。”
“有事隨時按鈴。”醫生又替洛珩川調整了一下點滴的速度,才著手往門口走。廖文婷連連點頭,謝過醫生後,才折返回洛珩川身邊。
洛珩川微微側頭,將臉轉向廖文婷,後者見他動,急忙附身而下。
“怎麼了,洛哥?”廖文婷的大半張臉都被口罩所掩,只出一雙哭得通紅的眼睛。洛珩川盯著她的眼睛,見她眼皮紅腫,眼角因反覆拭淚而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