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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辣辣的。
“咳咳……”洛珩川喉底嘶啞,扁桃體紅腫嚴重,他硬是扛了一天。
“珩川!”唐阮玉心急如焚,頭腦發懵,一把抓住了洛珩川的手腕,結果五指剛一觸及,就被那驚人的溫度嚇得不輕。
“你發燒了?!”
“沒有。”洛珩川又咳了幾聲,那聲音聽著撕心裂肺,他擰著眉清了清嗓子又重複了一遍:“沒有。”唐阮玉聽著都痛了心,抓著洛珩川的手愈發地緊。唐阮玉瘦弱,照理是拽不動洛珩川的,可今洛珩川也實在是累到了極限,視線一片昏花,瞳孔幾乎無法聚焦。他其實都快看不見天花板的燈光投在地板上的光影,他眼裡什麼都是黑的,陰沉沉地黑,像發黴的沼澤,只管一腳踏入。
“……”唐阮玉將洛珩川拽進了臥室,他走得倉促,火急火燎中險些撞著桌角。唐阮玉的手在白牆上游走迅速,直至摸著了門邊他才緩了些心跳。
洛珩川半躺在上,腦袋枕著柔軟的枕頭,覺渾身的骨頭都疼得散了架。他不得動彈,似乎連伸展手腳都沒了力氣。洛珩川有好幾天沒沾過枕頭了,此時一闔眼就能睡著。
唐阮玉蹲在他身邊,急匆匆地翻找著低櫃屜。他的手抖得厲害,聲音叮叮咚咚,響得很。
“啊,在這兒!”唐阮玉驚呼一聲,手緊抓著溫度計,連哪頭是哪頭都來不及辨認,就笨手笨腳地遞給洛珩川。
“珩川,快量個體溫!”
“珩川?”洛珩川睡著了。他的呼聲穩定又深。唐阮玉屏息,眼角不知怎麼地格外酸澀,他悄悄地將體溫計放下,轉身撐著低櫃慢慢悠悠地站了起來。他小心翼翼,落步都收緊了氣息,生怕打擾。
唐阮玉獨自一人呆在這間屋子的時候居多,故而他就有足夠的時間去悉屋子裡的一切。大到電視機擺放的折角,小到廚房陶瓷碗的擺放朝向,他都一清二楚。
並非是他記好。他從前一直是個記很差的人,只是突然看不見了,他恐慌至極。那比一個不會游泳的人突然被丟入水裡還可怕。因為那或許還能被救,而他已經被判了死刑,徹底無藥可救了。
他還沒有適應失明的子。或許一輩子都不會適應。他想看見,可是洛珩川當不了他的眼睛。
“……”唐阮玉一嚇,猛地縮回了手,接著又哆哆嗦嗦地把水壺放回桌上。每次都要等虎口被燙著了水才曉得杯子溢出了水。
看不見,自然就沒了丈量的標尺。
唐阮玉用指腹將水漬略抹掉,接著又握住杯子往洛珩川的房間趕。
“珩川,珩川。”唐阮玉輕聲地喊,他的聲音像土耳其的棉花堡,一團簇擁,堆積起來再踩下去,仍然柔軟細膩。
洛珩川睡得沉,絲毫沒有反應。唐阮玉伸手去探他的額頭,下一秒就嚇得繃直了背。
“珩川!醒醒!”唐阮玉全然失了控,這種心焦的覺織著黑夜的籠罩快要瘋了他,他實在是沒了辦法,把手落到洛珩川的肩上。
“……”洛珩川仍然緊闔著眼,眉心卻仍未被撫平,顯得心事重重。他被唐阮玉抓著肩,被迫半坐起。洛珩川頭腦昏沉,神志混沌,他一閉眼還能看見一灘血,血跡足有半譚之深,他想掀開眼皮,可生理上卻做不到。
“珩川,把藥吃了再睡好不好?”唐阮玉單手扶住洛珩川的肩,輕聲好氣地哄著他。洛珩川的後肩抵著唐阮玉的口,他褪去了外套,只剩一件單薄的長袖衫。他有些冷,本能地蜷起身向著溫暖靠近。
“……”唐阮玉毋需低頭,他只需輕點下顎,就能蹭到洛珩川的側面。再些許下移些,蹭過的就會是他的嘴。
唐阮玉明顯地覺到耳朵裡嗡了一聲,像是氣彈在耳蝸裡炸開了,彈片殘餘未消,後坐力都能命。
洛珩川動了動身體,側臉在唐阮玉的頸窩裡輕蹭之,那一動順連而下的滾燙將唐阮玉燒死。
他們從未如此親暱地相擁過。就算是再追溯,追溯到六七歲的時候,也沒有過。
他同洛珩川認識了近二十二年。二十二年,十二生肖兩個輪迴都快走完了;二十二年,一個新生兒都被拉扯到了大學畢業的年紀;二十二年,他才在今天這樣的機會下,抱到他想抱的人。
他們兩家是鄰居,也是世。因為自家父親是靠做玉器生意而發家,故而他名中含玉。有一天,他聽見有人在按門鈴,恰巧就在家門口。唐阮玉就多停了兩步。
隔壁那扇桃木的防盜門靜止不動,門口的人又催促了幾聲,那扇門才慢慢地有了動靜。
防盜門先是被推掩開一條縫,接著是一記輕聲。
“什麼事?”那個聲音聽來尚小,又帶有一點氣。唐阮玉循聲望去,卻沒看見臉。
“你爸爸媽媽呢?”問的人是物業經理,唐阮玉認得,常常在小區裡碰見,也會喊一聲叔叔好。然而桃木門裡的小孩兒似乎不認得,遲疑了很久都沒應聲。
“這張表格,等你爸爸媽媽回來的時候,再給他們。”白紙被遞進桃木門裡,過了好半晌才伸出一隻手來。他用兩紙捏住了白紙的一角,另一隻手搭著門,他推動迅速,迫不及待地在下逐客令。
桃木門半掩之瞬,唐阮玉同門裡的小孩撞上了視線。
“你叫什麼名字?”唐阮玉發現對門的人竟和他差不多大,頓時萬分驚喜,他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