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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我是羔羊2019-7-3「沒拉到墊背,反折了本錢,這買賣虧了……咳咳……」安如山咳出幾口鮮血,虛弱地說道。

丁壽歪頭打量著地上的安如山,略微驚詫道:「連遭重擊,安當家的還能說出話來,實在是命硬。」安如山斷臂血不止,背後中的一記六陽絕手更是傷了內腑,此時面蒼白,強自笑道:「刀口血的買賣,自然人賤命硬,只恨沒拉著陪葬……」方未然冷聲道:「黑虎安如山,你嘯聚山林,作惡多端,今六扇門拿你歸案。」

「去你的,要是能平安過子誰他娘願意當強盜,還不是你們這些貪官汙吏得,害得老子一家都不得團圓……」安如山喃喃咒罵,聲音漸低,昏昏睡。

丁壽俯身連點了安如山數處道,又在他背後靈臺打入一道真氣,替他止血續命。

神智漸復的安如山硬氣不減,「要殺便殺,想怎麼折磨老子也奉陪,嘶——」丁壽不等安如山說完,毫無徵兆地將他臂上秋拔出,疼得這廝倒一口涼氣。

「錦衣衛要收拾你,手段定是花樣百出,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識相的配合些,爺們一定給你個痛快。」一樣的話片刻前安如山還對丁壽說過,此時情勢逆轉,實在是莫大諷刺,正在照顧卓不群的竇妙善輕聲一嘆:好快的現報。

安如山沉一番,點頭應允。

「宇內七兇其餘人都藏身何處?」丁壽沉聲問道。

安如山輕輕吐出幾個字,聲音虛弱得丁壽也聽不清楚。

「你說什麼?」丁壽將耳朵湊近。

「呸!」一口含血的濃痰突然直噴到面前,丁壽猝不及防下,偏頭一閃,雖是躲開大半,還是在臉上沾了幾絲血沫。

安如山大聲嘲笑道:「你以為老子和你們這些狗官一樣貪生怕死,不講義氣,想讓大爺出賣兄弟朋友,別做夢了!」站起身來,丁壽用袖子蹭淨臉上口水,狠狠點頭道:「好,有種,二爺今兒就讓你看看什麼是」義「。」四顧周邊俘獲嘍囉,丁壽喝問道:「官銀藏在何處?」被俘的眾嘍囉面面相覷,低頭不言。

踱步到一個黑衣嘍囉身前,丁壽道:「你說。」

「說你娘……」聲音戛然而止,丁壽扭斷了他的脖子。

「你呢?」丁壽又走到下一個嘍囉前,冷冰冰地問道。

那名嘍囉被嚇得面發白,身子不住顫抖,卻還是咬緊牙關,噤口不言。

丁壽沒問第二句,地上又多了一具屍體。

竇妙善心中不忍,開口勸:「丁大哥……」

「竇師妹,此間賊人都是窮兇極惡之徒,殺之不惜,不必枉做好人。」安如山那一隻胳膊雖未擊實便被丁壽及時斬斷,拳上氣勁還是讓卓不群受了內傷,玉面郎君恨意正濃,一張嘴就堵住了竇妙善的所有話語。

想想進來一路所遇,竇妙善也知卓不群所言不虛,只得硬起心腸扭頭不看。

走到第三個人身前,沒等丁壽說話,那人已經跪了下去,「大人,小……小人想說,可我真的不知道啊!!」

「那你就是沒用了。」丁壽聲音蘊含無盡寒意。

「我……」嘍囉只來得及說出生命中最後的一個字。

丁壽環顧餘下的黑虎寨嘍囉,「本官懶得問了,誰說出來便可活命,名額只有一個。」

「小人知道」,「小人願說」,聲音未落,便有七八人跪倒在地,幾乎同時搶聲,七嘴八舌亂成一團。

「可本官只要一個人就夠了。」場面短暫僵住,突然一個嘍囉將身邊跪著的同伴撲倒,瘋了一樣撕咬,其他人若有所悟,也開始廝打起來,戰事方息的內再度殺聲四起,慘烈更勝剛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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沷怖頁www.91ks.online看著手下兄弟的瘋狂舉動,安如山閉目長嘆,「好了,你不用他們了,老子帶你們去尋。」示意軍卒上前扶起安如山,丁壽笑指互相扭打的嘍囉們,「義氣?」安如山緘口不言,跌跌撞撞地向一處角落行去。

丁壽帶人跟上,一名錦衣衛悄聲道:「大人,這些人怎麼處置?」厭惡地看了那些嘍囉一眼,丁壽道:「還站著的給新安衛按律處置,剩下的雜碎活著也是髒了地方,直接料理掉。」只拐了幾個彎,行了百餘步,便來到了另一處小山內整齊羅列著數十個大木箱,箱上封條還未揭去。

「除了被偷去的那隻箱子,其餘的都在這裡。」安如山雙臂受創,只用下巴示意。

「安寨主沒清點一下?」看著封條,丁壽扭頭問道。

「在漕船上早點過了。」安如山道。

「你們三個去龍王門尋船後,沒再清點一番?」丁壽繼續追問。

「一直有人看守,從沒離開過漁村,還有什麼可點的。」安如山不耐煩道。

丁壽嘴角微翹,「待會兒有驚喜,安寨主拭目以待。」輕輕揮手,官軍一擁而上,將箱子封條全都揭開,打開箱蓋,白花花的官錠在火把映照下發出誘人的光澤。

一幫官兵的眼睛都被銀子晃花了,明知這些銀子都是朝廷的,與己無關,還是恨不得多看幾眼,連尾隨而入的卓不群與竇妙善瞬時間也不瞳孔放大,聲息漸

「把箱子全部推倒。」丁壽突然下令。

「丁帥,你這是……」方未然不解。

官兵們雖然也不明白意義何在,卻還是老實地執行上命,「咕隆咕隆」聲中,一口口大木箱倒扣在了地上,銀錠四散滾出,隨後眾人便被眼前景象驚呆。

除去少數官銀,箱子內大部裝入的皆是磚頭瓦塊,散落一地,沾染了泥塵土灰的銀錠霎時間光澤都暗淡了許多。

「這……這是怎麼回事?」竇三寶張口結舌,指望方未然能給個解釋,「方捕頭,您倒是說句話啊!」方未然同樣睜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怎會如此?怎會如此?」比他們更不堪的卻是此間主人,安如山撲倒在地,用那隻僅存的傷手來回翻看,喃喃自語道:「不可能,不可能,銀子呢?我的銀子呢?」

「唉——」丁壽嘆了口氣,「安寨主,你以誠心待人,旁人卻未必會如此待你。」

「怎麼回事?你說!」安如山狂吼道。

「還能怎麼回事,您幾位出面尋船,人家趁機偷樑換柱,把銀子掉了包,而後各走天涯,您又不知人家底,上哪裡找人去。」丁壽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他們的來路龍老大知道得一清二楚,難道他們不想活了!?」安如山動萬分,傷口再度迸裂,血不止。

「那就看貴幾位是否都是一條心咯……」丁壽的笑容意味深長。

「不,不會的,老大不會坑我們的。」安如山喃喃自語,頹然坐倒在地。

「現在本官就教教安寨主這個『義』字該怎麼寫,拆開便是『我是羔羊』。」丁壽極為得意,笑道:「安寨主義字當先,因為是兄弟所託,對合作之人也鬆了戒備,堂堂江東猛虎而今成了待宰羔羊,還在這裡等著人家上門分金,真是可笑可憐!」安如山垂頭喪氣,自語聲已不可聞。

「在江畔漁村時我便有些奇怪,殺人滅口雖需掩埋,但推倒土牆卻又顯得蓋彌彰,而且被推倒的牆磚似乎少了許多,當時還未想明白,直到那兩個傻孩子冒死偷了你們一箱銀子,所得不過數百兩,就知道你和他們一樣上了惡當,只不過你的『當』更大一些。」安如山還是不發一言,呆呆垂坐,丁壽也不惱,循循善誘道:「安寨主而今已入羅網,若還想出這口怨氣,唯有將七兇其餘人等的下落告知與我,由本官代勞,你看如何?」安如山不聲不響,丁壽警覺不對,伸手一推,如山一般的身軀軟軟倒地,了無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