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398-3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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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21第三百九十八章·巧計斷案郿塢縣二度開審,陝西藩臬二憲安惟學、曲銳面容肅穆,郿縣知縣李鎰忐忑不安,宋國士宋巧姣父女跪在堂下涕泗橫,被妹妹拉來聽審的劉綵鳳心有慼慼,劉青鸞挑眉緊盯著公案後悠閒擺手指的丁壽。
“啪!”堂上醒木一聲脆響,心不在焉的丁壽都被嚇了一跳。
“劉公道,你家院井中發現宋興兒屍身,還有何話說?”曲銳怒聲厲喝,早先對這傢伙的丁點好早丟到爪哇國外。
跪在堂下一臉慘然的劉公道垂首道:“小人認罪。”
“從實招來。”
“那夜小人聽到後院‘咚’的一聲怪響,便去查看,發現是一包袱皮包裹的人頭,裡面還有一把帶血短刀,小人擔心沾惹人命官司,便想尋處將包袱埋了,不想卻被僱工宋興兒看到,小人擔心他四處亂說,一不做二不休,借讓他將人頭丟入井中時,背後一鋤頭瞭解了他的命,為防他家眷要人,便汙他盜財私逃。”
“賊子!好狠毒的心腸!!”宋國士喪子之痛,作勢撲,被衙役拉開,一口氣沒上來,暈厥過去。
“爹!”宋巧姣急忙扶起父親,用力搖晃。
“帶下去救治。”安惟學命將這一堂人帶下,再傳劉彪母子。
“劉彪,你可認得這把刀?”安惟學道。
“不認得。”劉彪毫無懼,大腦袋一晃,一推六二五。
“劉彪,你身為屠戶,你的殺豬刀何在?”曲銳冷聲問道。
“這個……”劉彪詞窮。
“啟稟老爺,我兒殺豬刀已丟失多,因而這陣子沒什麼營生。”劉媒婆突然接口。
“不錯,老孃說的是。”劉彪立即附和。
“那人頭已經孫玉嬌母女辨認,正是那夜借宿的舅母,又有兇器為證,劉彪你還敢抵賴?”安惟學神威嚴。
“幾位大老爺,那刀是死的,誰拿他都可去殺人,為何要誣賴在我兒身上!我兒那夜與我為伴,未曾出家門半步,老媳婦可為他作證!”劉媒婆咬緊牙關,死不認賬。
“大膽劉氏,本憲還未治你勾賣姦之罪,還敢在公堂上巧言令,妄語詭辯!”曲銳大怒。
“大明律法和姦者罪杖八十,媒合通姦減罪一等,那傅鵬官人與孫家丫頭若是定了罪名,老媳婦情願領受。”劉媒婆乾的是這營生,對職業風險有清楚認識。
“老孃年紀大了,有什麼刑罰往我身上招呼就是,若皺一皺眉頭,劉爺便是丫頭養的。”劉彪咋呼道。
“好一對刁頑母子,公堂之上還敢放肆!”曲銳怒不可遏,“來人,先打劉彪四十大板!”
“劉氏縱子行兇,擾亂公堂,罪不可赦,上拶刑。”安惟學也說道。
拶子往水磨青磚上一丟,劉媒婆幡然變,面恐懼。
“你這鳥官,有什麼手段衝我來便是,動我娘作甚!”劉彪破口大罵,若不是上著鎖鐐,怕是就要撲起。
安惟學冷笑,“打在兒身痛在母心,只有打在你娘身上,才會讓你心痛招供。”曲銳點頭,“攻心為上,行之兄高見。”劉青鸞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笑容,這母子倆死活她不心,按她的心思,兩個人留在世上也是禍害,不過只要刑具加身,那場賭約便是她勝了。
“且慢。”丁壽突然出聲。
“緹帥,這是何意?”安惟學奇道。
丁壽起身伸了個懶,繞過公案,在堂下圍著劉彪轉了幾圈,突然嘿嘿一笑,“二位大人怕是錯了,這劉彪怎回是兇犯!”這話不但滿堂眾人奇怪,連劉彪都納悶,他現在是煮的鴨子,爛嘴不爛,自己都覺得抵賴不過,怎麼還有人為他喊冤!
“罪證確鑿,不是他還能是何人?!”曲銳瞪圓了眼睛。
“是誰也不能是他。”丁壽不屑嗤笑,“兩位還記得初次過堂見劉彪的樣子麼?”二人不知何意,疑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