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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邊臉青一塊紫一塊的，右邊臉上還貼著塊兒跟狗皮膏藥似的紗布，看向宮野的目光陰沉而憤怒。

“你眼裡還有沒有長輩了！”羅英厲聲道，“他是你爸，你不認他，行！再不濟他也是你媽的男朋友，你就這樣對你媽的男朋友啊！”宮河看看宮野，又看看羅英，在一邊嚇得連聲音都不敢出。

宮野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回屋。

“你說話啊！把人打成這樣，現在裝啞巴了！”羅英伸手狠狠地推了他一下，“你為什麼啊宮野！我怎麼對不起你了！你說啊你！”

“你說呢？”宮野微眯起眼。

羅英被他看得愣了一下:“你什麼意思。”

“你真有一秒鐘把我當過你兒子嗎。”宮野看著她。

羅英頭一回在宮野眼睛裡看到這樣挑釁的目光，下意識就抬手，朝他揚過去。

宮野沒躲，捱了她一巴掌。

“哎喲，說話就說話，打人做什麼呀。”不遠處看熱鬧的秦嬸兒喊了一句。

“還打嗎，”宮野抬眼看著羅英，“打到你覺得能扯平為止。”羅英嘴打著哆嗦，聲音很輕:“宮野你出息了啊。”宮野還是看著她，眼皮都沒動一下。

站在羅英身後始終沒放一個的張南咳嗽兩聲道:“行了英子，回吧。”

“這男人看上你什麼你心裡比我清楚。”宮野說。

張南眉跳了一下，忍著嘴疼喊道:“你說什麼！”羅英沒作聲，推開他走了。

張南一看也沒敢多留，罵了幾句也跟了上去。

“哥，”宮河跑過來，看了看他的臉，“疼嗎。”

“疼的。”宮野皺眉。

“我給你煮雞蛋去。”宮河眼睛都紅了。

宮野摸了一下他的腦袋，上樓去了。

“不是親生，總歸會有隔閡。”老媽走過來，拍了拍蒲齡的肩膀。

蒲齡收回目光，把窗子關上，重新坐回餐桌邊。

“飯都要涼了。”老媽輕聲道，“你怎麼不吃。”

“不餓，沒什麼胃口。”蒲齡說。

中午吃的餃子是韭菜餡兒的，到現在胃裡還能湧上來一陣又一陣的韭菜味兒。

“我洗澡去了，哎喲。”老媽起來伸了個懶，看了他一眼，“你也早點兒睡。”蒲齡應了一聲。

“。”宮野拿掉了嘴上的煙，把火機往茶几上一丟。

垃圾貨，點五六遍都沒點著。

他這會兒煩躁得很，半點事兒都能燒起來。

電視機里正演著一個狗血言情劇，女主角浮誇的瞪眼尖叫式表演法看得宮野太陽突突地疼，他伸手拿遙控器，把電視給關上。

房間裡一下子就清淨了，只剩個轉得快散架的電扇時不時走調唱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