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嚷嚷,唾沫星子飛濺,噴了個長貴滿頭滿臉。那長貴萬萬想不到,平裡風情萬種窈窕人的巧姨撒起潑來竟也是銳不可當,忙嚇得左右亂看,又伸手拽著巧姨安撫著。那巧姨卻不依不饒了,心裡有了依仗,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長貴本就是裝腔作勢的那麼一說,其實那點子事情大腳早就知道了。而他和巧姨的事情,卻是萬萬不可對大腳透上一點兒風絲兒的。想起大腳那凶神惡煞一般的神情,長貴簡直不寒而慄。那一瞬間,長貴被巧姨嚇得腦子裡一片空白,幾乎要給巧姨磕了頭,只要巧姨老老實實的,他長貴做牛做馬也認了。

長貴好話說了一車,總算把巧姨摩挲平了。那巧姨本就不想把事情鬧大,見長貴服了軟,也就見坡下了驢,惡狠狠地盯著他發誓賭咒:“便宜你也沾了,別逮著軟柿子來回地捏!把所有的事兒痛快地給我爛在肚子裡。你敢去瞎咧咧,我就敢撕破了臉跟你拼命!”巧姨能這麼說,長貴恨不得燒了高香,忙痛快地應了,扭頭像只剛剛脫了地釦子的兔子,就恨不得再多長出一條腿來。

望著長貴狼狽遠去的身影,巧姨打心眼裡樂開了花,忍不住“格格格”地笑了個痛快。

火辣辣的神神地掛了一天,直到家家炊煙裊裊升起的時候,才懶洋洋地要從西邊落下。光芒減弱了許多,一眼看上去紅通通地像燒紅的一塊煤球。

吉慶風風火火地跑回家,肩上扛了一綴滿團團簇簇榆錢兒的枝杈,手裡提著桶,裡面滿滿的小鯽魚。這時節的榆錢兒有些老了,吉慶卻愛吃,每天都要爬上榆樹,懶得摘,看好了最茂盛的地方,卻生生地擗上一扛回來,讓大腳活了子麵,貼成餅子。

前些子被樹上的“洋拉子”蜇了,紅紅的一道,又癢又疼。大腳囑咐著他別再上樹了,吉慶卻不聽,照例每天要帶一些回來。

“咋才回來?”大腳聽見聲音,探頭出來,問了一嘴。

吉慶把桶放下,接過大腳遞上來的洗臉水,胡嚕了一把臉說:“在河邊看見巧姨洗苫布呢,幫了她一下。”大腳伸手杵了吉慶腦門一下,一股子酸氣又冒出來:“娘在家等你倒不急,還想著去幫人。”吉慶嘿嘿笑著,催著娘趕緊去把魚熬上,又說:“多做一些,給巧姨送些去。”

“要去你去,我可沒那功夫。”大腳沒好氣地回了一句,手底下卻麻麻利利地動作起來。吉慶卻不理會,伸脖子喊大巧兒。喊了兩聲聽見大巧兒在那院裡應了,忙告訴她等會兒去送魚。

長貴坐在一角悶聲不響地“啪嗒啪嗒”著煙,豎著耳朵聽著那院裡的動靜。

這一天,長貴都是在惶恐不安中過來的,就怕巧姨不冷子過來串門。

長貴本是個厚道人,長這麼大別說壞事去做了,連想都沒去想過。這一下恢復成了全活人,似乎是天降下來的福分,也讓長貴陡然的生出了些暴發戶的心態。

就像個慫人喝了一斤燒刀子,把個膽子壯成了天大,這才頭昏眼花地了巧姨。

也該長貴本就不是那個走桃花運的命,小人乍富地剛剛卜楞了一下,頭裡剛被大腳滅了下火兒,緊接著又被巧姨昨個那麼一鬧,竟把個長貴一下子又打回了原形。

現在的長貴,再沒了前幾那股子揚眉吐氣的心氣兒,重又蔫頭耷腦地一副被霜打了的模樣兒。回到家來,便搬個馬紮坐在一邊,心裡忍不住地嘀嘀咕咕,悔得腸子都要青了,暗罵自己千不該萬不該得隴望蜀的,稀裡糊塗賺了一次就行了唄,咋還想著個長長久久呢?早知道這樣,倒不如讓驢再踢上那麼一下呢!

看著吉慶在院子裡上躥下跳的身影,要不是巧姨千叮嚀萬囑咐地讓他把那件事爛在肚子裡,長貴倒真想去和他商量一下,託慶兒好好地央告央告他巧姨,那混賬事情就忘了吧。

可大腳和吉慶卻本沒在意長貴這幾的陰晴變換,照樣和往常一樣,母慈子孝地和諧美滿,更把個長貴憋悶了個夠嗆:都他媽地長了個雞巴,咋這鱉犢子就順風順水的呢?一時間心裡是百味雜陳,竟是說不上羨慕還是嫉妒了。

大腳仍在屋裡屋外地忙活著,一陣風般在長貴的眼前飄來飄去。夕陽絢爛的餘光斜斜地撒過來,把大腳豐腴的身影勾勒的凹凸有致,偶爾彎,渾圓的股便旎地翹在那裡,磨盤般豁然在長貴眼前打開。

他個姥姥!你巧姨捏著半拉兒裝緊,我說不出個啥。這大腳可是我的媳婦,她可是天經地義的事理,我怕個啥?難不成就讓給了那小鱉犢子?可著他一個人家裡家外的

長貴越想越是氣憤,眼睛盯著大腳,就覺得火上升,恨不得立馬就把大腳掀在地上,把那個鼓鼓的股蛋子戳上個十七八個窟窿。

一頓飯吃得匆匆忙忙地不解其味,剛放下筷子,大腳還在收拾著桌子,長貴伸手就來拽。大腳問他幹啥,他也不吭聲,依舊暗地裡使勁抓著大腳不鬆手。從長貴通紅地眼睛裡,大腳似乎窺出了一些端倪,心裡暗暗地罵著長貴:咋就像個沒著腥兒的饞嘴貓,急起來竟沒時沒會兒?

院子裡,吉慶還蹲在水桶邊逗著剩下的小魚兒。大腳有心甩了長貴罵上幾聲兒,卻也張不開嘴。自己個本就有些對不住人家,堂堂正正的要求再推三阻四的,走哪也說不過去。這邊還在和長貴暗地裡拉著鋸,扭頭卻朝吉慶喊上了:“慶兒,去你巧姨家瞅瞅,看吃完了沒,吃完了記著把盛魚的碗拿回來。”吉慶興致地還在玩著,被大腳喊得有些不耐煩,懶洋洋地應著,身子卻沒挪窩。

“緊著!快去!”大腳高門大嗓的又是一聲兒,身子卻已經被長貴拖進了半邊兒。

吉慶納悶地扭頭往灶屋裡瞅了一眼。不知啥時候,燈已經關了,灶屋裡烏漆麻黑,只聽見孃的聲音卻看不到孃的影子。心裡還惦記著半桶游來游去的魚,卻也拗不過,只好來戀戀不捨地起身,往巧姨家走去。

吉慶的身影還沒從大門口消失,屋裡頭大腳已經被長貴摜上了炕,一個影子鋪天該地地撲上來,氣倒好象慢上一會兒,那大腳就會從炕上消失了一般。

“你急個啥?”大腳無可奈何地躺在那裡,嘴裡嗔著,卻也配合著胳膊抬股,讓長貴把自己扒了個光。

那長貴呼哧呼哧氣也不說話,脫完了大腳又褪著自己的衣裳,出一身瘦卻結實的腱子,和下那早就鬥志昂揚的物件兒。大腳一眼瞥見,心也立時的有些發慌,忙分開大腿,高高地舉著,把個茸茸黑乎乎掩蓋的縫兒掰開,膽戰心驚地等在那裡。耳朵卻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就盼著長貴快點進來再快點完事,別再讓吉慶堵在了屋裡。

長貴卻不慌不忙,把大腳白花花的腿抗在肩膀上,那東西抵在口卻不進去,一雙手一邊一個,抓起大腳軟軟呼呼的子,像麵一樣捏起了沒完。

大腳更是心急,氣急敗壞地催:“你還等啥呢,還不快點兒!一會兒慶兒回來了。”長貴嘿嘿一笑,悶頭說了一句,那話裡話外地卻著實地氣人:“回來就回來唄,也讓他聽聽,他爹行哩!”

“行個雞巴行!這能讓他聽?你當是你呢,緊著!”大腳知道長貴滿腹地怨氣,卻也不好再說出些話來擠兌他,氣哼哼地說了一嘴,便伸手下去捏著長貴的傢伙往自己身上湊。長貴被大腳拽著有些吃緊,便不再強求,順著勁兒聳上去,滋溜一下便杵到了底。這一下用了力氣,頂得大腳不知道是因為舒服還是痛苦,嘴裡輕輕地哼了一聲兒。長貴聽在耳裡卻分外受用,忙抬股拔出半截又迅雷不及掩耳地進去,大腳又是一聲兒,兩隻胳膊卻不知不覺地摟住了長貴的脖子。

長貴大動起來,大腳地哼叫也立碼連成了串,墊著個身子拼命地往上著。

長貴一下一下不惜力地杵得實實在在,那大腳叫喚得也越發盡興,在長貴耳邊悠揚頓挫地迴盪著。可那聲音鑽進長貴的耳朵後,卻早就變成了他巧姨,低逥婉轉,騷十足。長貴不由得閉上了眼睛,影影綽綽地巧姨白淨滑地身子就顯現出來,讓長貴的神為之一振,在大腳身子裡的物件便也隨之暴漲了一寸,把個長貴得一肚子火像個沒頭的蒼蠅在身子裡亂竄,又聚在了一堆,歸攏在那物件上。那物件便像是一已經咬了勾的魚線,本就由不得長貴,自己就像安了彈簧一樣地跳了起來,長貴的身子到好似成了被牽扯在一頭的鉛墜,隨著魚線地動不由自主地在那裡亂送。

這樣的覺讓長貴說不出來的歡暢,由著身子在那裡聳著,嘴裡不知不覺地念出了聲兒:“舒坦,舒坦!”長貴舒坦大腳也歡暢,聽長貴快活地直叫,嘴裡也催著:“快點兒,再快點兒!使勁!”長貴更是撒了歡兒,睜開眼看著身子底下披頭散髮哆嗦成一團的大腳,心裡不由得一陣子滿足:到底是自己的媳婦自家的炕,起來不提心不弔膽,透著那麼從容坦然。忽然轉念,又想起了吉慶那小鱉犢子,心裡邊竟又換了一種醋意盎然,撐起了身子,手又抓住了大腳的晃晃悠悠地子:"“咋樣?舒坦不?”大腳被幹得上氣不接下氣,聽長貴問,還不忘鼓勵一下:"“舒坦!舒坦!”

“比那小鱉犢子有勁不?”大腳一時的沒反應過來,聽不準長貴嘴裡的小鱉犢子是誰,忙睜了眼惑地望著長貴。長貴卻還在不住口地問:“說啊,比那小鱉犢子有勁不?”大腳這才醒過悶,反應過來長貴說的竟是吉慶,不由得一陣子惱怒,心裡邊不住口地罵了一串。臉上卻也不好表示些啥,便也由了他去說,自己只是再不出聲罷了。

長貴見大腳這幅表情,心裡邊卻油然而生一種報復的興奮,下面更是用力,得卻沒了章法。就好像背水一戰之時,閉著眼拿了扎搶,沒頭沒腦地捅出去卻每次都是槍槍致命。把個大腳得一陣緊似一陣地哆嗦,卻是渾身地快活,忍不住暢快地罵:“你個驢的東西,要把老孃乾死呢……有本事來啊,看你幹不幹得死……再使勁,使勁!”長貴一聽,越發來氣,咬著牙竟似是和大腳拼了,把平裡耪地挑溝的力氣一股腦的使了出來,“啪啪”地撞得山響,嘴裡邊也開始不乾不淨起來:“乾死你個騷……我讓你騷!我讓你騷!幹得你下不了炕!看你還騷!”

“有本事你就幹……下不了炕……我也騷,氣死你個驢的!”

“把你個騷杵透嘍,我看你咋騷!”

“杵透嘍……拿線縫,縫上接著騷!”

“個老騷,就是欠!我看你再騷,死你,死你!”

“對,就是欠!見天的……也沒夠兒,讓全村的老爺們都來,挨著個來……也沒夠兒!”老兩口越說越是來勁,竟分頭都體會到了一種樂趣,你言我語地更是沒了顧忌,越是砢磣的事情說得卻越是興奮,那兩具身子折騰得也越來越花樣翻新,翻過來掉過去地從炕梢折騰到了炕尾。

大腳早就把那些惱怒拋在了一邊,長貴也不再一鼓鼓地冒著酸氣,兩個人都沉浸在一種刻意營造出來的靡之中,直到再也沒了力氣這才"嗷嗷"叫著,把強忍著的那股子火盡情的釋放出來。兩個人渾身上下溼,就像是剛從河裡邊撈上來的兩條摔暈了的魚,除了大口大口地氣便再也沒個神了。

過了好半天,大腳猛地想起吉慶,卜楞一下從炕上坐起來,不安地往院子裡瞅。院子裡黑不隆冬,兩扇漆黑的門還在大敞四開的晾在兩邊,微微的月光斜斜地打在斑駁的門板上,泛出若隱若現的亮光。

吉慶其實回來過一趟,可剛剛走進堂屋裡,就被西廂裡的動靜給驚著了。

開始先聽見孃的叫聲,這種聲音現在對吉慶來說悉得不得了。那是娘被得亂了腦子才會發出的聲音,歡暢、亂又有著那麼一絲聲嘶力竭的飢渴。每次娘爬上了自已的炕,被自已一通之後,發出的聲音就是這個動靜。

可今天娘這是跟誰?是爹麼?爹不是不行麼?難道又用了老法子來伺候娘?

忍不住好奇,吉慶躡手躡腳地湊過去,挑開了門簾,眯著眼望進去。

一鋪大炕光溜溜的一覽無餘,那上面滾著兩個人一樣的光溜溜。還真是爹,聳著個股正爬在孃的身上。孃的兩條腿搭在爹的肩膀上,從後面看,兩隻腳丫子豎在那裡,腳趾頭卻張的開開,像是被撕開了骨架的蒲扇。爹的頭這次卻沒有趴在孃的身下,竟然和自已一樣了,下身對了下身,正起勁地拱著。

吉慶納悶了,爹不是不行麼?咋也能這麼幹?

吉慶鎖著眉頭,聚會神地藉著微弱的一點光亮,往兩人連接的那一處看過去,這一看又是一驚。爹哪裡不行,那傢伙兒什分明在那裡進進出出地沒一絲兒疲樣兒!孃的水又成了河,漿糊一樣裹在那子上,在吉慶的眼裡,那東西就好像撒上了一把銀粉,被光一照,竟閃閃發光。

吉慶嚇了一跳,忙縮回了頭,耳邊依舊充斥著爹和娘愈演愈烈的喧鬧,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

二巧兒在自已屋裡寫著作業,厚厚的一摞書擺在案頭。吉慶伸頭往裡看了看,沒敢驚動她,回身去了巧姨的屋子。見大巧一個人倚在炕上,手裡拿了鉤針,飛快地穿梭往來。

“你娘呢?”吉慶問大巧兒。大巧扭頭見是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