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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待會兒困了就睡。”顧夜看著滿頭白髮的老人，“，離開這裡，跟我回去。”老人搖了搖頭，向顧夜伸出手，顧夜很快將手遞過去，“小夜，都這麼大年紀了，這裡就很好。”老人輕輕拍了拍顧夜的手，“這些年，不讓你來看我，你心裡是不是在怪我？”顧夜搖了搖頭，“我知道您是為了我好。”

“但心裡還是怪我的吧。”老人輕嘆了口氣，“小夜，本來這輩子就不值得被原諒，見不到你是我應得的懲罰，只是苦了你一個人在外面奔波。”

“每次在電視上看到你的時候，就發現你又大了不少，大得已經不需要的守護了。你一個人可以過得很好了。”

“我這輩子欠小煒的，可能拿命也償還不了了，但是說自私也好，護短也罷，不希望你跟一樣永遠活在這段痛苦裡，小煒的不幸是我造成的，跟你無關，那時候的你，不過就跟小煒一般大，所以這件事情跟你沒有關係，你不用把這麼沉重的枷鎖揹負在你的身上。這些年，你為小煒做的，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知道，肯定不少。”

“這麼些年，不讓你來這裡，就是不希望你活得這麼累，但是現在看來，你依然把這件事背到了自己身上。”老人看著顧夜，眼底是滿滿地心疼，“小夜，你的世界裡曾經只有我跟小煒，現在你應該要慢慢走出來了。”

“你不用擔心小煒對怎麼樣，這些都是欠他的，只要小煒他心裡能舒坦，沒關係的。”顧夜握著老人的手，看著老人說著說著慢慢變得朦朧的眼神，站起身，將老人輕輕地放平到上，抹掉老人眼角劃過的淚珠。

顧夜轉過身，眼底的脆弱，沒有人看到。

聽到門打開的聲音，老人睜了睜眼睛，輕聲道，“只有在這裡，才能覺得在贖罪，離開這裡，會過不安穩的。”顧夜回到自己房間，沒有開燈，坐在沙發上，眼睛沒有焦距。

從小到大的畫面在腦中一幕一幕閃過，慢慢顧夜閉上了眼睛。

敲門聲響起，顧夜才睜開了眼睛。

黃一打開房門，被屋裡的一片漆黑驚了一下，打開燈，看到顧夜背靠著自己坐在沙發上，單從背影看，黃一看不出顧夜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態。

黃一走近顧夜，斟酌著開口道，“怎麼樣？願意跟我們走嗎？”顧夜動了動，雙眼漸漸回神，看向黃一，“駱煒跟他的人走了沒有？”黃一回道，“駱煒走了，但是門口的保安還在。”顧夜臉上出冷意，“把我們帶來的人留下。”黃一點點頭，“我明白。”

“再找一些比較好的營養師和保姆。”黃一點點頭，“只是同意嗎？之前的那些都被……”顧夜沒有說話。

黃一嘆了口氣，“這樣不行，她需要人照顧。她不能因為要贖罪就這麼對待自己，顧夜，你還是要想想辦法，說服。”

“她不會離開這裡的。”顧夜的聲音低沉。

黃一垂下了頭，“那件事情只是意外，你們……”

“這意外本可以不發生。”顧夜的聲音很輕。

黃一收了話，從側面看向顧夜，“那還是按照原計劃，四點出發回去嗎？我可以跟馬老幫你請假幾天，我們好好留在這裡陪陪。”

“不用了，按原計劃，你出去吧。”顧夜說道。

等黃一走到門口，顧夜又說道，“營養師和保姆，另外安排就近住吧。”黃一回頭答道，“好。”等黃一把這些事情處理好，已經是凌晨三點半，黃一走到顧夜房門前，敲了敲門，問道，“事情已經辦好了，我們現在走嗎？”黃一沒等一分鐘，顧夜就打開了房門，走到了黃一前頭。

黃一跟在顧夜身後，問了一句，“真的不用等到早上再見見再走嗎？”前頭的顧夜頓了頓腳步，又重新向前走了去。

黃一看著顧夜的背影，臉上出疼惜。

林銳糊糊地睜開眼，摸到頭的手機看了眼時間，早上6點，又看了看房間裡，的確沒有另一個人的氣息。

林銳眼神漸漸清醒，眼神在房間裡轉了一圈，顧夜的東西都還在，只是人，一晚上都沒回來。

是因為要跟他一個房間，所以才徹夜不回來嗎？

還是因為白天那一幕……

林銳扯了扯嘴角，是怕自己還會纏上去嗎？

所以才躲著不見人？

林銳漸漸沒了睡意，爬了起來，整理好，打開門，向樓梯走去。

房子外，黃一和顧夜也到了。

顧夜對著黃一說道，“回去好好休息兩天，這兩天不用過來了。”黃一從副駕駛上回過頭來，看著顧夜通紅的眼睛和難看的臉，不忍道，“放假就不用了，我回去睡一覺就好了。倒是你，回房抓緊睡一覺，才不辜負我讓司機開得這麼快，整整縮短了一小時。八點開課，你還能睡一個半小時。”顧夜點了點頭，打開車門，下了車。

走進屋裡，聽到樓梯上有腳步聲，顧夜抬頭看去，林銳正在走下來。

顧夜停下腳步，林銳從樓梯上下來。

林銳一眼就看到了顧夜熬的通紅的眼睛和不太好看的臉，這是一個晚上沒有睡，所以只是為